崇祯说到这里脸色有些黯然,看的袁崇焕心中也是悲哀,急忙开口道:“皇上,微臣这次来有良策奉上,可一举击败金军,若操纵得当各路兵马听从指挥,臣可一举留下这些金军,咱们叫皇太极有去无回。”
“哦,元素说的可是真的?”崇祯与袁崇焕走进屋里,听到袁崇焕说完,当即一喜拉着袁崇焕的双手道。
看到崇祯如此高兴,袁崇焕也是心中大喜,急忙开口道:“臣怎敢说假话,这皇太极出兵北方,臣其实心中也是有些知晓的,故此臣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也是心中有良策卜算,若是皇上信任,臣可率领各路勤王之师,在京城全歼敌军。”
袁崇焕一高兴,这口不择言开始夸大其词来,可是崇祯听到:“这皇太极出兵北方,臣其实心中也是有些知晓的。”
心中确实有些警觉,你既然早已知晓,为何没有上报朕所知,为何没有防范北方,命令北方关卡警觉,难道你也是有不臣之心?
出了岳忠投敌的事情,崇祯现在是看谁都像汉奸,对谁都是有些怀疑,都绝对对方欺骗自己。
崇祯在心里犯了嘀咕,脸上冷了下来,袁崇焕看到崇祯迟疑,怕崇祯犹豫急忙表态开口道:“皇上,臣所想的是,背捍京师,面拒敌众,才是为今良策,只要臣在京城一步,定可指挥得当,击败十万金军。”
“好,朕准你亲王总指挥,各方兵马皆有你调动,你回去准备一下,朕即可下旨,希望爱卿能在京城之外,一举歼灭后金大军。”崇祯此时才下定心思,对着袁崇焕开口道。
袁崇焕闻言当即大喜,哪里还顾得一桌美食,直接跪倒在地开口道:“臣必不付皇上洪恩。”
说完袁崇焕向外飞快走去,那件貂皮披衣,袁崇焕都没来得及还给崇祯,可见他此时心中多么激动了。
“皇上,此时京师动荡,金兵已经奔京城而来,前些日子袁崇焕追着金兵屁股跑,已经让朝野四方不满,现在皇上更是委以重任,怕是这袁崇焕会持宠而娇,而且那些谣言要是真的,这袁崇焕可不得不防啊。”
高起潜看到崇祯亲手写着圣旨,心中有些不满的开口说道。
“嗯,你说的什么混话?难道元素与岳忠那奸贼一样,要是如你所说,大明可就没有忠臣了,以后莫要什么话都要出口。”
崇祯此时心中一喜,自己慢腾腾的亲自提笔,就是等着有人说话,一摔手中毛笔,当即抬手橫指高起潜开口道。
此时高起潜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诉道:“皇上,小的对皇上忠心耿耿,这心都能扒出来给皇上,小的只想提醒皇上,当初那岳忠奸贼,就是皇上太过宠护,导致岳忠一人独大,才敢行那天地不容之事,今日袁崇焕不就是当日的岳忠么?皇上小的虽然不擅长谋算,但也知道要有持衡之道,才能让人不生出不轨之心,皇上帝王之术啊。”
看着高起潜在地上磕头哭诉,崇祯心中更是大喜,这高起潜的确是个秒人,自己有心制衡袁崇焕,但是这话不能从自己嘴中说出,这事也不能是自己的提议,现在高起潜的话,正中崇祯的下怀。
听完高起潜的话,崇祯再次想起岳忠,是啊,当初卫明自己不是给予莫大的权力,可是换来的却是背叛,看来自己还是有些防备,制约袁崇焕才好。
“起来吧,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那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崇祯坐了下来开口道。
“皇上,现在东西两厂,都以重新构建,这段时间消息传递,多亏东西两厂的探子,要小的说啊,还是内侍们对皇上忠心,他们心中只有皇上,皇上何不派出他们监军?内侍监军,乃是咱们大明开国就有之事,也可堵住悠悠之口,省的那些大臣们说皇上坏了规矩,太过宠信某个人了。”
“嗯,你说的不错,可是袁崇焕会不会不满,到时候不尽心办事?”崇祯有些迟疑的说到。
“皇上啊,这事对袁崇焕是有利的,指挥权都在袁崇焕手中,咱们派出的监军,也就是做做样子,重点还是监视袁崇焕不轨罢了,要是袁崇焕忠心为皇上分忧,那些监军自然毫无用处,反之派出监军,也省的那些大臣参本袁崇焕了,皇上这是在保护他啊,要是这样让他不满,想必袁崇焕心中也不是真心为皇上的。”
“嗯,你说的不错,既然如此朕就派你与高如宠,监视袁崇焕吧,另外朕会择选内侍,陆续派出建军,希望你们两个尽心尽力,与袁崇焕早日平定京城之乱。”
崇祯说完,高起潜心中一阵抽搐,妈了巴子的,自己多什么嘴,这等好事弄到自己头上了,去军中监军哪有那么好过得,不说每天风霜雨露的辛苦,但是与敌军交战,一个不好自己被砍了头,到时候可真是后悔莫及了。
高起潜不情愿也得去,可是内侍监军这等事情一出,所有人心中都是不解,这皇上到底在做什么?说信任袁崇焕吧,派出内侍监军,明显制约袁崇焕的权利,但是要说不信任吧,整个勤王总指挥的任命,可以说袁崇焕依然被崇祯信任的。
不管朝中大臣怎样猜测,各路勤王大师纷纷到达京城,这倒是件好消息,整整三五日京城之外人满为患,都是挥舞明朝旗帜的兵士,崇祯几次登上城头,也是深深赞叹一番。
在这种背景下,皇太极并没有着急进攻进城,反而是与多尔衮大军会合,兵指香河向北而上,绕过通州到达京城北侧。
此时满贵也带兵到达德胜门城外,与袁崇焕一样的结果,满贵也没有进的都城,只能在德胜门外驻扎。
北方皇太极看到满贵孤军驻扎,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消灭满贵这支大军,故此未等袁崇焕派兵支援调动,皇太极率领金兵,冲击了满贵阵营。
好在城头守军架炮射击,才让金军撤退,但是满贵因此负伤,三千人马是剩下不到百人。满贵因为重伤昏迷,被崇祯下旨接回城中疗伤。德胜门一战,宣布京城保卫战正式开始,因为满贵的重伤,袁崇焕也背上一条罪名,指挥不当致使德胜门之败。
对此袁崇焕并不解释,当晚袁崇焕汇同各路大军将领,正在研讨对敌布置,满贵袁崇焕根本没有调动,只让他驻扎原地防范金军,哪知满贵自做主张私自带兵返京,这才给皇太极提供了可乘之机。
而袁崇焕没有派兵支援的原因,却是他根本无暇顾及的缘故,就在德胜门开战的同时,多尔衮帅女真兵一万五,蒙古兵三千,直奔京城东侧广渠门,袭扰袁崇焕本部,使得袁崇焕忙于应对,根本没法调动各部。
同时岳托等人率领一万余人,西出袭扰西直门,尝试攻克京城,京城四外开花,使得崇祯一夜未睡,对于满贵众人的伤亡,崇祯隐隐觉得袁崇焕,这排兵布阵的能力,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好,也对袁崇焕有些质疑。
这也不怪袁崇焕,袁崇焕刚接手没几天,首先就要熟悉各部兵种,然后重新整合,互相搭配成为几只军队,在五天的时间里,袁崇焕也是几夜没睡才布置完,各方队伍的领军将领,驻扎的位置,防御的主要目标。
手中的防御图还没捂热乎,皇太极就来了这么一下子,这下子各方因为没有人调动,各自为战造成损伤惨重,光是南方而来的兵士,就死在城下数千人。
皇太极正是看到明军,此时还是混乱一团各自为阵,这才提前打响了京城之战的缘故,袁崇焕想要重新布置搭配军种兵士,也没想到皇太极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么?这也是袁崇焕疏忽大意了,可见他的考虑还是有所欠缺的。
另一方面要是城门能给袁崇焕打开,那么东、西、南、北四方兵士,袁崇焕当可迅速从城中调派,现在就连传个信,都要绕着城池跑上一圈,如果一个不好,甚至会遭到金兵的截杀,那么消息传递就成了掣肘。
虽然当初他的打算是,以京城为本对金兵作战,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崇祯会不让他进城,这样就失去了他原本的优势,反而有时候还扯了后腿,让他放不开手脚。
在这种情况下,袁崇焕一时之间,也是迷茫的时候,孙承宗再次走上台前,向崇祯上奏两条良策:其一,各部按照官职高低,听从最近的最高官员的调遣。
其二,最高官员以最快的速度,整合所辖的兵士,向最近的京城十三门靠拢,驻扎十三门外等待朝廷调遣。
两条良策一下,顿时让原本不知所措的明军整合起来,而且各路大军驻扎十三门,与城门之上的火炮相辅相成,顿时让金军有所顾忌,要说还是姜是老的辣么。
崇祯见到孙承宗这般容易,就把混乱不堪的明军整合起来,顿时深深佩服孙承宗的智慧,本想任命孙承宗为总指挥,可是前些日子刚刚任命袁崇焕,崇祯也不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