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锦衣卫带着平海军,向京城前进的时候,吴孟起带了数百人前来,见到平海军没有叛乱,真是出乎意料,这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
“见过抚司大人。”赵华皱着眉对吴孟起开口道,虽然他内心不屑此人,但是毕竟还是要行礼的。
“嗯,那张军长呢?皇上有旨叫我即可逮捕他,赵华把人交给我吧。”吴孟起开口问道。
“张军长并没在军中,这次平海军是他的副官带领的。”
“你。”此时不光是平海军兵士诧异,就连吴孟起也是一脸诧异,平海军诧异的是赵华猜测果然正确,而吴孟起诧异的却是情报不准。
可是脑海一转,不对啊,消息上说是张鹏华随军来的,当看到赵华那表情,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这赵华私自把那张军长放走了,心中顿时怒气横生。
“赵华你敢放跑朝廷的钦犯?”吴孟起指着赵华怒喝道。
“抚司,你可莫要忘了,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兵,咱们职责不同,就算我有罪也不用你来指手画脚,还有我在重申一遍,我赵华真的没看到张军长,另外张军长是不是钦犯,这可说不定,你可有缉捕文书?”
“你。”吴孟起此时哑口无言,崇祯下的旨意,是让张鹏华配合自己调查,并没有让自己就地缉捕。
可是锦衣卫办事,哪来什么缉捕文书,以前那不是自己说了算,就算没有罪证,自己也可用刑具,让他开口认罪,原本吴孟起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眼前赵华一板一眼的说到,的确让吴孟起哑口无言,想到岳忠定下的规矩,他也不敢公开反驳,这要是闹到骆养性那里,可就成了自己的不对了。
“哼,我的职责是奉旨监督平海军,抚司大人若是想要缉捕张军长,那么可去山东,恕在下不奉陪了,走。”
赵华看到吴孟起被问的哑口无言,也知道吴孟起打的什么主意,转身带着兄弟们,与平海军离去。
“大哥,此事怎么办?”吴孟起身后一人走上前开口道。
“哼,既然这赵华不识抬举,那么我也不必留手了,这次可是那位大人物,亲自传的话,我可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告诉前面兄弟在三角淀动手。”
“是大哥。”
这些人都是原来的锦衣卫,大多数都是岳忠为指挥使时,驱除的败类,对于岳忠这些人都是心中怨恨,在吴孟起担任抚司之后,就把这些人重新招了回来,对于这事骆养性虽然反对,但是崇祯已经同意了,骆养性也是没有办法阻拦。
赵华带着平海军快步去往京师,可是中途却遭到一群黑衣人阻击,在两方战斗之际,吴孟起帅人赶来了过来,与那些黑衣人一切击杀了赵华等人。
因为赵华怎么都没料到,吴孟起既然敢做出这等事情,故此临场指挥不当,致使平海军混乱,在三角淀背水一战,终究在一个时辰后全军覆灭。
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对着吴孟起开口道:“善后你可要做好,千万莫要留下证据,要不然你的项上人头,哼,可是难保。”
“放心吧大人,这里交给我,你也知道我就是干这个的,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吴孟起点头哈腰道。
“好,这件事情想必主人会给你个交代,只要岳忠的事情办好了,这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定会让你担当的。”
“谢大人厚爱,我定会忠于主人的。”吴孟起郑重的道。
远在后金腹地的青台,岳忠听着毛承禄汇报的结果,也是眉头紧皱,这次的战斗既然会是如此惨重,人家女真人才不到四千,自己可是率领两万余人,五倍的兵数既然让人家逃去,这实在让人无颜面对。
“调查清楚这支金兵怎么回事没有?”岳忠对着毛承禄开口道。
“大人,据武佳奉禄说,这青台驻扎的女真族氏,乃是后金数一数二的贵族苏完瓜尔佳氏,那帅队之人武佳奉禄也没见过,但是据他推算应该叫做鳌拜,是苏完瓜尔佳氏最年轻的勇士。”
“鳌拜?”听到这两个字,岳忠心中顿时一惊,这鳌拜在后世可是十分出名,鹿鼎记里面对这鳌拜,可是进行充分的描写,鳌拜两个字可是耳熟能详啊。
想到那鳌拜帅领一百骑士潇洒离去,岳忠心中倒是充满战意,要不是条件不许,岳忠真想挥枪追了过去,斩杀了这后世的勇士。
“嗯,据那武佳奉禄说此人十分骁勇,十五岁曾单手搏虎,被誉为苏完瓜尔佳氏后起第一人,而且苏完瓜尔佳氏常出精兵,若不是这次攻我大明,抽调他们族中大部分勇士,凭借我们的兵力,或许青台根本拿不下。”毛承禄开口道。
“苏完瓜尔佳氏,好,如有机会?我定要会一会这鳌拜,现在鳌拜带兵撤走,想必定是通知后金重兵,留给我们的时间也是不多了。”
“督师,属下心中有话不吐不快,督师心中仁爱,这点属下也是敬佩,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却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镇江堡那些汉人的家属,已经是拖累了全军,现在再加上凤凰城那些追随之人,现在更是拖累行军速度,督师要是下不了狠手,这件事交给属下去办,属下驱离他们。”
毛承禄这番话说出,显然是对岳忠认可了,对于毛承禄能敞开心扉说出这般话,也是让岳忠倍感亲切。
“承禄,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好,眼下的情况的确不利我们,但是承禄你想过没有,这些汉蒙两族之人,若是跟随我们回到大明,对于后金是怎样的打击?”
岳忠说完顿时让毛承禄明白过来,这些人要是回到大明,那么对于后金可是不小的打击,一旦大明开了先河,接收这些汉蒙两族之人,那么在后金境内,被女真奴役的两族之人,或许会源源不断的重返大明。
“可是督师,这样太过拖累,真的不利于我们行军啊。”毛承禄虽然认可岳忠的打算,但是现在情况可是对全军不利,毛承禄不得不为了眼前打算。
“此事我也有了决策,分兵。”岳忠挥手拿起地图思索了一下,抬头对着毛承禄道
“分兵?督师,本来我们兵数就少,要是在分兵不被后金各个击破?”毛承禄急忙开口道。
“承禄,且听我说,现在青台一下,辽阳城金兵必然坐不住了,定会出城阻击我们攻打海州,故此我们一路向西,必然前有西平出兵,后有辽阳金兵追击,到时候一个不好,就会遭到前后夹击的危险。”
“那督师打算何往?”
“承禄你看,这里是海州,海州是连接辽阳与西平重镇,这里也是金国存粮重镇,后金不会放任海州不管的,故此为了保护粮食,他们必会出兵救援海州,我打算就此分兵,现在我们明军只剩下一万二千余人,真没想到青苔一战,既然损失如此惨重,整整近四千人就这样没了,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说到这里岳忠也是有些苦涩,人家鳌拜只带了一千五百人,在青台之外野战,对方以五百人的代价,换去自己进四千人的伤亡,这的确是令人不愿相信的。
要不是因为鳌拜发觉,明军四面而来,从而急忙逃脱而去,致使青台守军也弃城不顾,那么明军的伤亡会更大。
此战虽然伤亡惨重,但是所有明军经历这场血洗,也更加勇猛善战了,同时也证明后金的野战能力,的确高出明军数倍。
“我打算全军重新分配分成四协,由你们四人各帅三千人,你与陈继盛、徐长勋三军直奔海州,做出攻打海州的架势,吸引西平金军救援,你们可帅军在三岔河海州渡口,阻击西平金兵,切记要防备海州出兵。”
“是,督师我记下了。”
“刘兴祚则率领本部军马,保护汉蒙两族平民,自娘娘宫渡过三岔河,只要汉蒙平民渡河,到时候刘兴祚可帅本部军马,从后攻击西平金军,你们四人可在此处设计合围。”
“督师这是要何往?”毛承禄听出岳忠这事要离去,故此急忙开口道。
“而我则率领蒙古及辽东汉民的骑手,东进做出绕过辽阳,做出直接攻打沈阳卫的架势,吸引辽阳的守军追击,如果西平金军没有出兵,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绕过西平去往大凌河堡,只要进了锦州城,你们可攻可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岳忠用手指着地图,划了一道圆圈,伸手一指沈阳开口道。
“督师不可,这样一来你着实危险,恐怕会受到金军合围。”
毛承禄看着地图,这要是岳忠一个不好,那么就会被金军团团围住,根本连一条后路都没有,心中对岳忠十分担心,急忙开口劝阻。
“没事,这只是诈计而已,我会小心谨慎的,而且我帅的兵士都是骑手,而且只有一千人,备好双马速度自然不是问题,但是无论你们在海州渡口战果如何,都要设法甩掉金兵,千万不可在平原与之决斗,那样的结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督师我记下了,那我们如何会合?”毛承禄点点头郑重的说到,他自己也是深知,与后金在野外作战,那么莫说明军有一万余人,就算是再有数倍,击败人家也是个未知数。
“只要吸引辽阳守军追击,我都会设法甩掉他们,三日之后转道向西,与你们会合在大凌河堡,切记你们的目的地就是大凌河堡。”岳忠劝阻毛承禄继续说话,直接开口道。
“好,督师,我们会在大凌河堡等你的,希望三日后我们都能活着见面。”毛承禄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