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格鲁提拿着情报,走进西平城主府,此时德格类正寒着脸,与塔拜说着什么。
“问出来了?”德格类开口道。
“是,旗主,一共十二处暗线,另外从他们嘴中撬出,皮岛暗线六处,分别是毛承禄与刘兴祚布置的,另外袁崇焕布置的暗线,没有传递出消息,但是刘兴祚那边,好像已经有人离开我朝疆域,怕是把情报传递出去了。”格鲁提开口道。
“哼,好一个刘爱塔,真是忘恩负义之徒,当年父亲因为他,可是气得吐血,要是有机会,我定要取他狗命。”塔拜起身开口怒骂道。
塔拜说完对着德格类开口道:“十弟,你看现在我们该如何?”
“六哥莫要着急,现在八哥带兵已经走了两日,估计今早就到了边关,我们牵制袁崇焕算是成功了,只不过要防止袁崇焕得到消息,反攻我们才是,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倒是应该借此机会,把明朝的暗线纷纷拔掉,这才是当下之事。”
“嗯,十弟你说的不错,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二哥一声?还有代善那边用不用我们通知一下?”
“六哥,二哥那边倒是要告诉一声才好,毕竟我们嫡系兄弟,但是代善那边我看还是当做不知才好,一是袁崇焕会不会出兵,还是个未知数,二是皮岛混乱自顾不暇,哪有心思攻我大金国的腹地,三是要是皮岛出兵更好,也好消弱那代善的实力,这些年那代善日渐猖獗,把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自**哈赤死后,有四大和硕贝勒执政,代善因为自己年少风流,那事情被众人皆知,虽然这事情对外番不算大事,但是在兄弟之中,还是多为不齿,故此这些年韬光养晦,越发平稳起来。
莽古尔泰为人鲁莽、直爽,虽然为人有些嚣张,但是对于兄弟姐们还算不错,故此兄弟们对他还算亲近。
皇太极为一朝大汗,对于兄弟们暗中行事,也是由他人带头,自己却是摆脱牵连,而且执政到今,对于兄弟们还算不错,单是对多尔衮与多铎之事,就让他赚足了眼球。
而阿敏却是不好相处,为人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四大和硕贝勒执政,常常掠夺其他贵族的奴隶,更是找寻借口助增自己的实力,吞占旁人的土地,这些都看在众人眼里,故此代善并不得人心。
“嗯,十弟说的没错,就这样办好了。”塔拜对代善也是不待见,直接点点头道。
大明北方三支铁骑大军,如同三把利剑直插北方边关,大明守将毫无防备,导致不到两个时辰,三关破败沦为后金属地。
破了三关之后,三路大军都是暂时休息,予以明日向遵化出兵,直逼遵化军镇,出了皇太极一路,其他两路攻下关卡,急忙派人通传皇太极知晓。
当皇太极接到战报之后,微微一笑对着范文程道:“果然如先生预料那样,三关破之太易,如果明朝北方诸镇兵将皆是这样,我等定可长驱直入,到达大明京城之下。”
“大汗,臣有一言想对大汗言语。”
“先生请说。”皇太极恭敬的对范文程开口道。
“大汗此次出兵是想攻破明朝京城,还是为了掠夺粮食?”范文程凝视着皇太极开口道。
见到范文程如此谨慎,皇太极也是仔细想着对方的话语,半响才开口道:“京城能下自然更好,但是首要的还是掠取粮食,同时也要与大明争个平起平坐的地位,莫要让那明朝小儿,视我大金如蛮夷。”
“大汗说的不错,粮食才是我们重中之重,故此大汗莫要忘了根本,那明朝北京城,乃是大明都城,故此城高墙厚,就算我大金将士勇猛,但是想要拿下此城,怕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围上一年半载才有希望,可是明朝都城多有存粮,足够他们吃食一年两年的。只要北京城内部不乱,那么我等根本没有希望攻破。”
皇太极听到这里不由咧咧嘴,尼玛的,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看人家明朝,一个都城就要存有一两年的粮食,自己却为粮食四处奔波,真是让人唏嘘啊。
“哼,要是真的可能,拿下这京城倒是意一件美事,倒是省的咱们四处夺粮了。”皇太极虽然知道这不现实,但是心中也有些侥幸。
“大汗千万不能有这侥幸之心,要知道这北京城根本不可能攻破,时间长了大明各地将官,皆是要率领兵士支援北京城的,虽然我大金铁骑战无不胜,但是武技再好,也是双拳难挡四手,人多了就算杀我们也要杀一会,这身体恐怕经不过长时间作战的。”
范文程说完,皇太极这时候次才明白,范文程这是在点醒自己,莫要时日过长见好就收啊。
“先生之言,我已明白,只要粮食掠夺的差不多,我自然会帅兵返回,我也知道此时不是攻破明朝的时候,明朝虽然兵士懈怠,但是还是存有精兵良将的。”
皇太极收起侥幸之心,神态从刚才的兴奋转为冷静,看到皇太极冷静下来,范文程也是暗自点头。
一日后岳忠的塘报传到京城,塘报是明朝军情的统称,但是实际上只有紧急军情才被称之为塘报。
而塘报也分地域性,向当初毛文龙上报的塘报,皆称东江塘报,由毛文龙亲自撰写。
如果是袁崇焕上报的塘报,皆称辽东塘报,由袁崇焕亲自撰写,呈报给朝廷。
当初岳忠在陕西上报的军情,乃是以私信的形式发给崇祯,故此不能称之塘报,在南直隶任职之后,岳忠领文官衔,故此多以奏本上奏。
而到达山东之后,虽然岳忠任领督师一职,但是以奏本的形式上报朝廷知晓,那必然会浪费时间,但是要是以私信的形式,岳忠却怕崇祯猜忌,不好处理此事,故此才以塘报的形式奏鸣朝廷。
可是就是因为如此,这封塘报并没有及时送达崇祯之手,造成日后天大的误解,使得岳忠遭受崇祯更大的猜忌。
塘报先入兵部,经过兵部司务审查观阅之后,以轻重缓急分类,再呈报给上司,可是当山东这封塘报。到达兵部之时,这名司务正与人交班,整理桌面上的奏本,顺手把这封塘报,压在江西布政司府卫所,申请兵饷之报的下面了。
而另一名司务也是没有细问,在前一名司务离去之后,看了一眼左手奏本,微微皱眉开口道:“早些日子刚领完,这江西又搞什么鬼?这要是呈给皇上,兵部官员不是又要遭到皇上训斥,这江西南康府就会找麻烦。”
看着那奏本放在搁置待缓的地方,这司务也是点点头,觉得这是应该的,本来这搁置待缓的奏本,需要交班的司务,再一次查看的,看看是否有没有遗漏,但是这司务因为那江西奏本之事,倒是没有翻阅查看,导致岳写的那封塘报,被压在搁置待缓的奏本之中了。
就在司务刚刚坐下不久,门外护卫快步走进,看了一眼司务开口道:“汤司务,这是辽东塘报十万火急,请你翻阅一下。”
“嗯?辽东塘报?不会有事请赏吧,这倒是有日子没见了。”这姓汤的司务,起身接过塘报,这一翻阅可是着实心惊。
“赶紧传给侍郎大人,不,直接给尚书大人,莫了,还是我去吧。”这司务快步跑了出去,直接去衙门主府去找王洽了。
王洽接到这塘报,不敢有半点迟疑,这等军情可不是自己这外门汉,能够处置得当的,王洽急忙去找内阁阁老去了。
内阁朝会之后,阁老们纷纷议论河南匪乱之事,此时正谈论杨鹤到了河南,该怎么办的时候,王洽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连门都没敲,一脸紧张的样子,让屋中众人纷纷住口,看向王洽。
李标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王洽,不由微微一笑开口道:“我说和仲怎么走得这般急,怎么脑袋都冒汗了?”
李标一看王洽走进屋中,头上呼呼都冒着白气,此时也知道恐怕有大事发生,急忙起身拿了一块丝巾递给王洽。
“谢谢阁老,还,还真有事情禀明各位,大家还是自己看吧。”王洽喘着粗气,把怀中的塘报交给李标。
李标接了过来,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王洽,这才低头翻阅塘报,看完之后眉头紧锁,伸手递给韩爌开口道:“首辅还是看看吧,这是辽东塘报。”
“哦?”韩爌接了过来,打眼这么一瞧,呼的站了起来,伸手递给一旁的周延儒。
看到韩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大家更是好奇这军情了,周延儒看完也是脸色惊变,伸手递给成基命开口道:“成公还是看看吧,在下也是心惊的很。”
成基命看完递给下一个人,众人纷纷看完之后,都是一脸担忧的表情,半响无人开口说话,都是心中盘算这塘报,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王洽看到屋中各位阁老闭嘴不言,也知道大家正在考虑此事,伸手拿起李标的茶壶,连干了几杯茶水,才算缓解嗓子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