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忠第一次来到这里,并不熟悉这清江楼,但是却早已耳闻,清江楼设有十六园,每个园子风景各异,每个园子也是独立的,只设一座小楼,为客人议事之用,所以不少人为了隐秘,常常来到这里商谈。
三人进的园子叫做牡丹,院子里都是盛开的牡丹花,中间一座小湖,上面有一个水上楼阁,方圆千米都是园林风景,在这里谈论私事,还真是一个好地方。
来到牡丹亭三人快步上了二楼,早有下人准备好热炉,上面放着茶壶,熊明遇伸手提过茶壶,为三人斟满茶水,随即坐了下来开口道:“贤弟,京城之事你如何看待?”
“兄长也知晓了?看来这消息天下皆知啊,想来不少人会私自猜测,我岳忠有谋反之心吧?”
岳忠虽是问句,但是话语之中,倒是透出无奈至极,让两人听出一丝落寞之情。
“贤弟,旁人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两人信你。”闵洪学此时坚定的开口道。
一旁熊明遇也是连连点头,看着两人真情表露,岳忠倒是有些欣慰,看来南京一行,自己倒是结交了两位知心好友。
“谢,两位兄长信任,对于京城诬陷我的歌谣,哪里会是真的,看来是有人对我不满了,但是又奈何不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不聊我了说说两位,此前我向皇上保举两位,不知道可有任命下达?”
“贤弟,是你向皇上保举我们入京的?”闵洪学此时万分惊讶道。
“怎么?是否因为我的原因,使得两位兄长早了牵连,这可是我的过错了,早知道我就不上奏天听了。”岳忠此时有些后悔道。
看着岳忠满脸尽是担心,熊明遇急忙开口道:““哪里,我们也是正迟疑为何突然接到调令,贤弟莫要担忧,我们只是不明白为何调任,来的如此突然,现在倒是知晓原来这背后,既然是贤弟的推荐,如此一来我们就放心了。”
“那就好,我倒是怕因为我的缘故,影响到两位兄长,这才是我的过错。”岳忠微微一笑道。
闵洪学此时心中却是苦涩,原本他以为是自己能够入得京师,乃是好友温体仁的推荐,没想到却是因为岳忠的举荐。
对于岳忠的为人闵洪学十分了解,既然岳忠这样说到自然是真的,再加上熊明遇与自己同时进京,也更加肯定此事就是岳忠所为。
对于前段日子温体仁写信,对自己要人情之举,此时闵洪学深以为耻,没想到自己既然结交如此之友,罢了罢了权当自己眼拙了吧。
“贤弟,我们进京,必会暗暗调查此事,倒是必然上达天听,为你洗刷冤屈,还你一个清白。”闵洪学开口道。
“莫了,此事两位兄长千万不要掺和进去,这事你以为皇上会不理会?在调查结果未发布出来之前,两位兄长莫要表露与我亲近,以免遭到牵累。”
“贤弟你说的是哪里话?这不是陷我们不义么?何况咱们还是党员,你不是说同志要相互扶持的么?”熊明遇此时冷着脸开口道。
“兄长,且听我说来,此事关乎与我,圣上不会不理,这件事情就算你们有心,也是无力调查,难道你们还能比锦衣卫。或者东西两厂势大?”
不等闵洪学插话,岳忠再次开口道:“就算皇上对我起疑,但是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么?两位兄长何必杞人忧天,你们在京师朝中可要好好做事,只有你们站稳脚跟,才能有能力帮助我,要不然你们遭人攻伐远离了京师,那么兄弟不是一份助力都没有了么?”
这话说完两人暗暗点头,岳忠说的没错,两人初到京师,可为一身清白两袖清风,哪里有能力帮助岳忠,现在也只能同意岳忠的言语,在京师好好建立自己的嫡系,也好支援岳忠。
三人在这里闲聊几句,都是没有太多闲情雅致,故此岳忠起身告辞,返回自己的府邸,岳忠回来众女已经在等待他,众女也知晓了京师之事,对岳忠都是十分担心,看着岳忠一脸笑容,众女也是心情缓解不少。
“梅儿,去照顾老爷洗漱,去一去这一身的晦气。”周诗韵开口道。
“是,大夫人。”梅儿轻轻施了一礼,带着岳忠去洗漱了。
“几位姐妹切记,莫要问老爷京师之事,看来老爷已经有了打算,咱们就不要给老爷添堵了,今晚准备好伺候老爷,希望这一次能给咱们岳家添一口人。”
周诗韵说完众女脸上一红,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大姐说的什么,估计今晚又是群凤战龙,也不知道能不能怀上麒麟儿,不管男孩女孩上天保佑,来一个什么都行。
众人心中纷纷暗自祈祷,随着周诗韵一起来到主苑,对等待岳忠返回,与大家一起说说话。
岳忠这一番洗浴之后,返回到了主苑,众女见到他一脸红色,显然被众女服侍引动欲火,纷纷暗中啐了一下,倒是忘了岳忠被诬陷之事。
“众位夫人,小生这厢有礼了。”岳忠学着书生向众女施了一礼,逗得众女纷纷笑出声来。
岳忠见到众女脸上泛起笑容,心中也是高兴,岳忠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太过为自己担心,看着众女笑了起来,岳忠一把拉过最近的范钰,轻轻咯吱她的腋下道:“好啊,你们既然笑话夫君,看夫君不执行家法的。”
范钰此时被痒的哈哈大笑,那还有女子的一点矜持,索性反击岳忠,但是却不敌岳忠的力气,嘴中不断笑着说道:“服了,妾身服了还不行么?”
众女见到范钰如此求饶,可是平日不多见的,纷纷感到好笑,岳忠又是伸手,抓住周诗韵道:“你还笑,夫君也惩罚惩罚你吧。”
就这样接连前后,众人纷纷遭到岳忠戏弄,到了后来众人不由自主,合在一起对岳忠反击,众人在屋中玩的好不痛快,让外面的丫鬟们,也都是纷纷掩嘴微笑,也为自家主子这般开心高兴。
自从众女成为岳忠的女人,还真是没有这般与岳忠打闹过,如此闹了一阵子,众人都是累了,倒在岳忠怀中喘着粗气,心中对于岳忠更是爱惜。
众女都是明白,自家的相公早已知道她们,获悉京师之事,这般打闹只是为了不让她们担心而已,要知道现在哪个相公,愿意让自己女人开心,不顾一家之主的身份,来搏得自己女人一笑,这可是弥足珍贵的,怎能不让众女感动,怎能不让众女更加爱惜岳忠。
与众女休息一会岳忠起身,与众女一起拜访舅父,大家在一起吃完晚饭,岳忠与程德勇来到书房。
程德勇对于京师的传言,也是有所耳闻,对岳忠也是十分担心,在岳忠的安抚下,程德勇在放宽心神,看来这一次京师那首歌谣,看似是件小事,但是的确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此时岳忠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危机之感,好像总有人在暗处盯着他,在必要之时给予他一击,心中也是有些担心,思前想后才与程德勇,来到书房说话。
“舅父,此次我离开南京,去往登莱组建新军,如有可能我会与后金对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一旦我战死疆场,或是有了意外。”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大不了咱们不去了,不做这个官了。”此时程德勇一听,不由心生担心,对着岳忠开口道。
“舅父听我说,咱们都是武官,都说不好自己的结局,我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现在若是辞行,先不说皇上准不准,但是此举就着了人家的道,想必我也不得到善终,舅父且听我说下去。”
“你说吧,哎,自己千万小心,要知道岳家还没后呢,你不要做岳家不孝子才好。”
程德勇也知道战场变化无穷,要是岳忠真的参与辽东战事,谁也说不好结果如何,而当年局面的确不是离去时机,也只能听着岳忠怎么说了,他真希望岳忠回来之后,能安安稳稳做一名锦衣卫,也好娶妻生子安稳的过日子。
“舅父,我知晓的,世事无常,但是想要我岳忠的性命,那可着实不易,舅父要是我有了变故,可暗中找到找到张世泽,当初在京城我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组建一支暗线唤为听风,就连皇宫之中,都有咱们暗线的布置,到时候可令他直接启用,探知一切京城消息。”
此时岳忠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开口道:“要是皇上真的打算对我岳家出手,那么舅父可以找到王伯恭,让他带你们离开南京去往琉球,到时候我自然有所布置,我会让方策带你们去往台湾的,虽是天涯海角之地,只要我岳忠不死,定会设法前去与你们重逢。”
岳忠这番悄悄布置,也是极为不情愿的,可是自从出了京城那首歌谣,岳忠总觉得对方还有后手,不可能就这样罢手,要是真的弄不好连累自己的亲人,这可是岳忠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