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鸾凤卫也就是水军卫的前身,当年水军卫护太祖皇后有功,被太皇后赐名鸾凤卫,但是因为名字过于女化,太祖不喜并没有正式封号水军卫,故此水军卫自己称为鸾凤卫,但是却并没有真正得此名号。”
赵之龙知道岳忠疑惑什么,故此急忙开口道,现在在外面不是私交,该有的礼节赵之龙还是知晓的。
“原来如此,水军卫的确要重启了,那鸾凤卫虽然没有赐名与我们,但是当今圣上恩宠我们,亲自赐予我们军卫卫海军之名。”
岳忠双手抱拳,对着正北方轻轻一拜,这是对崇祯的尊崇,古时候的礼节,这举动被甘云看到,在听完岳忠所说,甘云哇的一声哭了,一位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跪地向北方叩拜,那虔诚的模样如同拜祭神佛,岳忠此时内心是何等的震撼,眼角也是湿润起来。
赵之龙知道甘云的心思,对着岳忠开口道:“卫明莫要疑惑,甘云十分渴望朝廷重启水军卫,这消息对于他来说已经等了数十年了,对于他有生之年能听到这消息,估计他死也可以闭上眼了。”
甘云伏在地上苦了好半响,陆陆续续的不少人前来,看到赵之龙对他们挥挥手,倒是也相信这位大人,只是疑惑的看着甘云,却没有上前打扰问询何事。
“卑职甘云见过岳大人,谢圣上洪恩重启鸾凤卫,谢圣上赐名卫海军,希望大人莫不是欺我。”甘云收起哭声,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岳忠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掷地有声的开口道,末了显然还是有些不相信。
甘云突然来这一下子,还真是让岳忠没想到,伸手扶起甘云,见到他还是不敢相信,微微一笑道:“这些年倒是苦了水军卫了,甘老若是不相信,本官可以先与您老看一看圣旨,本来是想对着所有人宣旨的,但是甘老可先视之。”
“啊,那可不行,甘云这就去召集卫所人员。”甘云起身及忙开口摆手道,听到有圣旨宣听,甘云的心倒是放在肚子里面了,急忙转身去召集所有人。
“爬鱼,你这兔崽子没听到么?赶紧去给老子召集人去,不,你去敲响烽火钟。”甘云可是一转身,倒是看到那几位年轻的开口指挥道。
这话说完让那几个年轻的,也是大为震惊,那领头的小子看了一眼甘云,看见那脸上认真的表情,这才确定下来这话自己没听错。
“虾子去叫外面寻食的人去,黄鱼你去叫各长辈,说这是甘爷爷的意思,一定要解释清楚,要不然挨揍可莫叫屈。”三人一边跑那爬鱼一边嘱咐道。
“是,爬鱼哥。”两人听完各自分散跑了,爬鱼向着岸边飞快爬去,那动作足以见得这少年武技不弱。
“大人请到点将台。”甘老伸手一摆对着岳忠开口道。
“甘老请。”岳忠点点头示意甘老带路,却是伸手搀扶甘老,这一动作倒是让甘老一惊,心中着实有些感动。
“大人,莫要如此,这…..这不合规矩的。”甘老想要挣脱,但是却被岳忠抓的更紧。
“甘老,在我没有正式接任水军卫之前,那么我就是一个年轻之人,你也是一个年纪大了的老者,晚辈搀扶长辈哪有那么多规矩。”
这些话说完,甘云顿时心中升起一股热流,心中暗暗想到:这位大人倒是个好官,想必水军卫交给他,也算是有个好的出路。可是甘老更是心惊岳忠的武技,没想到岳忠虽然年轻,但是这功底可着实不弱。
众人一起来到点将台,此时不少人已经匆匆赶来,岳忠与甘云走上台中间,看了一眼下面众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年过花甲之辈,大约有百十来人,其中也有年轻之人,都是十岁以下大约有三五十人,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瘦小,显然营养不良造成的。
“甘老,是不是让人找些椅子来,让各位老人坐下来?”岳忠看着台下众位老人开口道。
“大人,这可不可以,我等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还算硕朗,倒是在下疏忽为大人准备椅子,来人。”
甘云这般说道,岳忠赶忙拦阻道:“甘老这是不需要的,本官只是觉得这些老人站着不便,故此才有这般提议,本官年轻力壮哪用准备椅子,既然如此莫要如此麻烦了。”
“那好。”
说话之间门口陆陆续续走进不少一百多人,这些人身穿麻衣一身灰土,岳忠看了一眼,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些人正是在江边码头刚刚卸完货,这些人倒是魁梧,年纪大约都在三十上下。
随后又进来不少人,这些人有的穿着伙计的服饰,有的一身护院的打扮,更有甚者一身镖局押运的行头。
“岳大人,我等这些人生活拮据,为了能有让家人混口饭吃,故此这些人从事他处行当,还请岳大人不要见怪。”甘云对着岳忠开口道。
“哎,生活所迫,倒是朝廷的疏忽,你等做法有何责怪之处,是朝廷亏待了你们,甘老人可到齐?”岳忠挥挥手颇为感慨道。
甘云见到岳忠没有一丝不满之处,倒是心中大为宽慰,看了一眼台下众人,回身对着岳忠道:“禀大人,鸾凤卫共计三百八十一人全部在此。”
“赵守备,这数额怎么不对?”岳忠疑惑的开口问道。
“大人,一年前是这个数字,甘云一年前尚有五百之数,为何如今缺失一百余人?”赵之龙也是疑惑的问道。
“禀告两位大人,这数字的确是现有兵士数额,一年前的确尚有五百之数,但是日子越来越不好,有百余人已经逃往海外做了海盗,故此只有我们这些人还在坚守与此,也不知道能挺到何时,是小人没有带领好鸾凤卫,请两位大人怪责。”
这话说的也是相当无奈,甘云刚想给两人下跪,岳忠却伸出双手掺住甘云道:“此事不怪甘老,更不能追究那些离去之人,水军卫能挺到现在,足以证明有甘老你们的功绩,换做是我遇到这食不果腹的日子,想必也是自谋营生了。”
“谢大人体谅。”甘老听到这里,内心十分感激道。
“哎,可是那些人终究是水军卫出身,现在沦落到了海盗之身,乃是我水军卫之耻,甘老与那些人若是有联系,那么可着人通传他们,就说圣上决定以水军卫组建新军,定名为卫海军,要成立大明一支海上熊军,护我大明之海疆。”
说道这里岳忠看了一台下众人,再次开口对着众人说予。
“如果他们能回来,那么之前任何事情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不愿回来,我亦会勾销军名册,从此他们不再与我水军卫有任何关系,如果他日为非作歹败,在海面上遇到我们卫海军,那么我等也不会念及旧情,对他们留有余地。”
“大人恩义,我等必然通会与他们,希望他们能改邪归正。”甘云点点头道。
“那好,展志宣旨。”岳忠对着身后的张鹏华开口道。
“是大人。”
张鹏华走出对着台下众人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谕。”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不少孩童也被身边大人,抓紧按在地上,告诫他们不得乱动。
“今调南京水军卫,划归陪都兵部尚书岳忠所辖,建立新军卫海军,望爱卿岳忠恪守本分,为朕为大明练出一支海上雄军,镇守大明之海疆,钦此。”
“谢皇上恩典。”众人纷纷开口道。
崇祯一共下了两道圣旨,这一道是给水军卫下的,而重开商埠的事情,岳忠还要拿到皇门会堂宣读,故此两者有别才分别下了两道旨意。
“今日起我欲整顿水军卫,如果不愿意继续留在水军者,可直接勾画脱离水军卫,朝廷必然不会追究其责,但是如果愿意留下,那么我岳忠举手欢迎,望各位好自斟酌。”
看了台下大眼瞪小眼的一群人,岳忠嘴角轻轻一笑,突然高声开口道:“甘云听令。”
“卑职甘云听令。”甘云被岳忠弄得晕晕乎乎,这猛的一嗓子让他心中一惊,身子随着跪倒在地保全开口道。
“令你两个时辰内,对留下来的水军卫兵士重新登名造册,那些愿意离去的人,以每家发十两银子,算是本官对他们的安置。”
这话说完更是让甘云心惊,众人更是诧异不已,就连赵之龙也想开口,但是却被岳忠的眼神制止住了。
“大人仁慈,我等愿意追随大人。”甘云在地上猛地开口道。
“甘云莫要领头,本官知道你在水军卫的威望,但是也不能以一己之意,决定他人的决断,留下的人本官自然欢迎,只要愿意留下来,那么本官必然不负大家,只要本官在这世上活上一日,那么卫海军兵饷绝不拖欠大家,另外卫海军从此改为募兵制,就算留下来的人也要脱离军册,大家可要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