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静得吓人。
看不出一点异样的王迪,稳如磐石地坐在圆凳上。
身体紧绷的杨蜜,则是像横过来的‘出’字那样,死死搂着皇帝。
瞧她那样子,恨不能当下这一瞬间,立即钻进皇帝的体内,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正在做的荒唐事。
至于跪伏在地正在叩见皇帝的其木格嘛……
过去了一日半的时候,处在焦虑心情状态下的她,脑子时而好使时而不大好使。好在是,她还知道从服侍她的婢女那里,学了一些面圣的基本礼仪。
要知道,身为也先的妹子,当年就是跟随自家老哥去见脱脱不花大汗,她都不曾下过跪。
现在嘛,若非与大明朝的皇帝看对了眼,好歹也是个公主的她,是宁死都不会做出这种纡尊降贵向明人跪地叩头的动作。
“起来吧…瞧瞧你右肩的伤都还没有好,御医嘱咐过的事情,你是又忘了呢?还是说…你学不乖,又想不听话了?”
怀中杨蜜的身体,正处在紧绷状态。此时王迪的身体状态,其实也差不多。
有一腔热情想要迸发出来的原因……
更多的则是,他怕其木格这个从草原上来的身手还不算错的虎逼娘们,万一没了恋爱脑清醒了过来,别再对自己干点出格的事情。
依王迪所见,没有半点拳脚功夫在身的自己,一对一的情况下,就算拿着一把手术刀,恐怕也不是这小娘们的对手。
正因如此,自打其木格醒了之后,王迪就考虑好要遛一遛这匹草原上的小野马,消消她身上的野性。
不过嘛,细细打量眼前穿着一身翩翩华美汉服的其木格以后,他发现自己有点过于谨慎,过于妖魔化草原女子了。
瞧这小娘们现在颌首低眉的温顺模样,哪还有当时擒获国舅爷张克俭的飒爽劲头。
“先前以为高估了恋爱脑的威力…现在看来,啥年代都不缺这种迷恋感情的傻娘们啊!”
王迪这边,心里正在瞎嘀咕着。
而其木格那边,从进到寝殿那一瞬间,让她心里有点苦闷的就是,皇帝身上,竟然挂着个女子。
虽然看不清这个女子的容貌,虽然她心中也知晓,自己不过是大明朝皇帝小媳妇的其中之一……
只是知晓归知晓,刚来没几天的其木格,压根还未做好与别的女子一起面圣的心理准备呢。
“过来,让朕好好瞧瞧你右肩的伤势!”
经过再三确认过后,色欲包天胆子又肥了起来的王迪,招了招手,示意其木格靠近点。
打着挂念她伤势的借口,想要干点更刺激的事情。
他这句话一出口,怀中太过紧张的杨蜜,不由自主地便嗯哼了一下。
虽说有裙摆挡着,但这种来自身心层面的双重刺激,那前所未有过的体验,远非她这个仅是二九年华的姑娘所能承受得了。
仅是忍不住发出嗯哼这么一声,已经算她自控力足够强大了。
“万岁爷,这位姐姐也是病了吗?”
寝殿内,如此静谧。
被皇帝抱在怀中的女子,发出来的看似有点痛苦的嗯哼一声,其木格怎会听不到。
为了缓解一下自身尴尬,傻呆呆的她,听从吩咐,来到皇帝跟前时,还不忘了关心一下姐姐的身体情况。
“嗯,你这姐姐早上起来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点内伤…朕正在给她疗伤呢。坐到这,让人好好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王迪示意其木格做到自己腿上。
“万岁爷,这不行……”
经过面圣礼仪培训以后,其木格还是懂了不少。
皇帝乃是大明朝的真龙天子,金贵之躯,岂能像对待常人那样对待皇帝!
只是,她拒绝的话语还未讲完,忽然反应过来,既然别的女子都能钻进皇帝的怀抱,没道理自己不行啊。
眨眼愣神的功夫,当衣袖被皇帝轻轻那么一拉,其木格的身体,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便顺势坐在了皇帝膝盖上,背对着皇帝,呆呆地看着桌面纸张上的服饰图样。
就这样,重新恢复安静的寝殿内,除了王迪那还算比较平缓的诊断言语以外,便再无其它任何动静。
“嗯,许院使的医术,还是很好的。想要快点好起来,身为病人…其木格你说,自己是不是应该谨记许院使的嘱咐,变得更乖一点?”
随意瞥了眼其木格的伤势,王迪一只手揽着杨蜜,轻微摆动她的身体。
另一只手,为了让坐在自己膝盖位置的其木格坐得更稳,很自然的,便搂在了她的小蛮腰上。
从触觉敏锐的双手传回来的触感,王迪可以轻松感知出来,杨蜜和其木格身体紧绷的程度,可谓是一个赛一个,谁也不比谁差。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迪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
一双很是灵活的手,也是愈发得不老实起来。
轻轻掐捏其木格死死摁住自己的双手,正打算给她好好检查检查身体伤势之际,寝殿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了小李子的通报。
“记住…乖乖地呆在房间里,安心养伤。朕有时间会过去探望你的,知道了没?”
“是,陛下。”
最后的紧要关头,先把全程傻呆呆的其木格打发走以后,生怕呼吸细微身体止不住颤抖的杨蜜喘不过来气,王迪很是好心地给她渡了一大口气。
“啊……”
...
庭院,花池边。
看着满地雨打过后的粉红花瓣,身心相当通透的王迪缓缓道:“起来吧,有什么新鲜事,与朕说来听听。”
“是,陛下。”起了身,哈铭开始将京城地界的要紧事说与皇帝听。
因为考虑到即将班师回京,王迪对于顺天府还有紫禁城内的关注度,是愈发重视了起来。
说实在的,经过一个月在岗的适应过后,对于其它事情,王迪倒是并不怎么不担心。
唯一能让他有所顾虑的,只有那个便宜亲娘,孙太后。
俗话说,知儿莫若母!
在臣子眼里,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这位皇帝的变化再大呢,他们可以用‘圣意难测’或是‘伴君如伴虎’这些词句来给出相应的解释。
但是孙太后那边,他则有点说不准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哈铭已是汇报完了所有打探来的消息。
真正能让他上心的大事,一件都没有。
多数的,基本都是发生在臣子之间狗屁倒灶的事情。
不过转过身来以后,王迪忽然发现,哈铭这个异族大汉,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便秘神色。
“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怎么支支吾吾的?”
“陛下,是宫中的事情,小的岂能妄言。”
哈铭话音一落,王迪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全是宫闱淫乱有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
不过转头一眼,自己都未大婚呢,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恕你无罪,说吧!”
“是,陛下。是…是孙太后招了一个道人…安顿在了宫内丹房。此人名叫徐滨,从天津卫下了船便直奔京城的贤良寺,未待多久,即被孙太后火速传唤到了宫中。”
战战兢兢讲完后,让哈铭欣喜的是,他未从一脸平静表情的皇帝身上,察觉出任何怒意,反倒直接挥挥手让他退下。
这一幕,顿时让哈铭长长松了一口气。
二话不说,转身,走人。
待到哈铭离去以后,王迪看了看不远处的竹柳,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先帝的头,是真特么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