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过去。
朱雄英兴奋的打开京城来的回信。
收到朱雄英奏折的朱元璋很是兴奋,对于他的雷霆手段很是赞同。
以及他报上去的那迷你沙盘军用化,以及以工代赈的法子,都一一应允,高度赞同。
对于他的凿山排洪,分段包干施工,更是几乎夸到了天上去。
对于自己的这个皇长孙,朱元璋几乎是毫不吝啬的表扬和夸赞。
还煞有介事的派人从京城送来了大批的赏赐物品。
哭笑不得的拿看了看,朱雄英顿时便差点笑出了声。指望这么些赏赐物品和身边的夏原吉说到,“我年岁尚小,不知皇爷爷赏赐这么些个珠宝古玩,与我有什么裨益…呵呵呵呵…”
夏原吉一声不吭,从那一堆古玩珠宝里头翻出了几本书。爽朗的呵呵一笑。“皇孙殿下,此言差矣,陛下,护犊之心,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殿下只知道哀叹,珠宝无用。。可却不知道藏在珠宝下方的这些孤本书集,究竟是何等宝贵?”
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其实朱雄英对那些古籍,也谈不上有多大兴趣。
便开口说道,“状元若是喜欢,便赐给你吧。这些古籍孤有印象,以前都读过,反正放在孤这里,也是抱暴殄天物。还不如赐给状元郎,也不算是明珠蒙尘了。”
夏原吉一听,心中大喜,赶忙拱手谢道。“微臣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皇孙殿下如此厚赐,这样吧,若是直接由臣拿走,反倒不妥。毕竟这是万岁爷赐给皇孙殿下的东西,臣一个外人,岂敢擅自占据?不如由臣借阅一段时间,看完了便完璧归赵。”
有些打趣的看了看眼前恭恭敬敬的夏原吉,朱雄英满不在乎的大手一挥。“罢了罢了,看过的古籍,嗯。故又何苦留在宫中蒙尘,以后若是你遇到了得意弟子,再将这本古籍转赐于他。也算是这本古籍,最好的归宿了。”
夏元吉心中一阵激动不已,赶忙弯了弯腰拜谢。“对了,殿下,微臣向殿下禀报一番,工程进度极为满意,再有两个多月,洪水北灌的工程,便可以顺利完工。到时候这龙阳县,便可以再无水患之忧了。殿下此举也算得上是泽被千秋呀。”
随意的挥手一番后,朱雄英望着那远处的热火朝天场面。叹了口气。
“状元郎,传我的命令,催促一下龙阳县,常德府以及各级大小官员,让他们务必盯紧工程,还有,朝廷来的,赈灾钱粮,发放的时候,务必个个衙门的官员,须得全部在场,一毫一厘均需记录在册,给本王,盯紧了,严格杜绝贪腐事件。若有人顶风作案,一律严惩不贷。”
夏元吉连忙点头称是。
龙岩水患一案,整个龙阳县。常德府,甚至湖广布政使衙门,几乎都一扫而空。
接下来这一片地方上的官员…将会前所未有的严重缺额,到时候怎么个维稳法,朝廷到现在还没有计议。
夏原吉优心忡忡地看了看身旁的吴王殿下朱雄英,趁现在有个做主的人在,索性便把这个话题挑开了讲:“吴王殿下,这些个地方官,如若不出意外的话,按其罪责,必定将会全数押解到京,到时候地方上只怕会官府严重缺额,如何个安排法?请殿下示下。”
长呼吐出了一口浊气。
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状元郎夏原吉,朱雄英也摇了摇头…“事情只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本王收到京城消息,陛下已经有了旨意,这些个人,铁证如山,已经是板上钉钉。不需在押解到京,皇爷爷命我,待此地工程一了,就地解决便是。”
啊,的一声惊呼。
夏原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前的朱雄英,但旋即也顿时释然。
洪武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主儿?
很多人都能够看个明明白白。
更何况是自己。
这种从小生活在草莽之中长大的马上皇帝,对这种贪官污吏有着天然的仇恨。
所以后来对贪官污吏动辄剥皮塞草的酷刑,也就不那么难理解了。
尤其是朱元璋这种暴躁性子。
对贪官的痛恨,简直是来自骨子里的,任谁都无法改变的。
只是自己,唯独不能预料到的是。
自古以来,天下人都有这种法不责众的侥幸而又偶然的心理。
但谁也猜不透。
洪武皇帝朱元璋对于这种群发的窝案,依旧是零容忍。
相应的应对策略,也就显得有些秋风扫落叶般的粗鲁和残暴。
可不管究竟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一律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窝灭一窝。
时间一长,洪武皇帝朱元璋便落得一个嗜杀的骂名。
但不知为何,此次龙阳之行的探花郎夏原吉,忽然开始有点理解了这个金銮殿上年迈的洪武皇帝。
尤其是来到这龙阳县,看着满目疮痍,一个个一家家都流离失所的龙阳百姓。
对这集体贪墨的龙阳县常德府官员,也就一点都同情不起来了。
甚至会跳起脚来,高声的欢呼道。杀的好,杀的好。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两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而此时的龙阳县引洪北灌的工程,也已经顺利的进入了尾声。
在官府的督劝下。
受灾百姓们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以工代赈的方法,的确是个可行的法子,朱雄英招集众多地方官,募集了许多青壮百姓。
仿照着后世。城乡一体化的思路,修筑了一个个的小区片区。
如此一来也方便管理…
二来较高的地势,也让众多百姓安心的留在原地定居。
再也不用担心洪水来袭。
引洪北灌的工程,也消除了众多受灾百姓最后一丝心中的惶恐。
唯一的坏处就是,百姓们离自己的田地比以往稍稍更远一些了。
但众多百姓眼下更关心的是另一桩大事。
一个个因此而相互奔走通告。
“听说了没?听说吴王殿下,要加那些。水灾时贪墨钱粮的贪官们集体处斩…”
“哎呀呀,这些个贪官们,终于有今日的下场啦。是太好了,我要去看看。看看这些天杀们的下场。”
“就是。就是呀,你看看这些贪官们,平日带着枷锁,依然还能够趾气高昂的办差,今日可算见到他们。可悲的下场了。”
一众百姓便一窝蜂的朝着,临时的修筑起来的县衙大堂一围去。
只见那县衙广场外头,黑压压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们。
众多大大小小的官员跪成一排。
湖广布政使司王甫,常德知府赵胜,龙阳县徐匡,等等犯官,面色有些凄凉的跪在那广场上。
身穿囚衣,上面绑着一个又长又高的木牌。
木牌上面写着一个醒目的红字: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