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带来的骑兵就是好用。
就像是耕田一般在战场上来回耕耘着。
几个回合之后。
这些连手上像样兵器都没有的白莲教反贼,很快就像是地瓜被踩碎了一般。
满地尸横遍野,乍一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鲁王的一身金碧辉煌的铠甲。
也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率着大部队走到太子朱标面前,缓缓地下马行礼。
仿佛像是从地狱走来的恶魔,手上沾染着无数人命和鲜血。
太子朱标,有些目无表情地安然坐在马背之上,浑然没有一种身为被救者那感激涕零的表情。
朱雄英有些尴尬的翻下马来, 眼见自己父王太子朱标,对于自己的这个叔叔跪拜行礼,千呼万喊,确是满脸目无表情的无动于衷。
年纪虽小,但朱雄英何等的冰雪聪明。
很快便理解到了太子朱标对这鲁王,赶尽杀绝的不满。
毕竟这些所谓白莲教反贼们, 很多都是因为山东大旱而失去活命机会的农民。
放下锄头也没两天。
倒也用不着赶尽杀绝。
如如果好好的收拢和招抚, 这些百姓, 未必不能改邪归正。
可这鲁王竟然一时杀上瘾,不管不顾的要将他们一股脑的全歼。
此时此刻竟然怪罪起鲁王来。
朱雄英心里就差一句MMP。
对自己的这个便宜父亲太子朱标,有些微微抱怨起来。
刚刚是谁将我们堵在峡谷里,险些要了我们的性命。
现在在这里充大度,给鲁王脸色看有什么意思?
至少作为穿越者的朱雄英,对太子朱标的这种做派,有些并不大认同。
但身为人子这种话断然由不得自己说出口。
便朝着鲁王跪着的地方,轻轻的抬着他的胳膊:“十叔,快快请起吧!”
却冷不丁地听到身后太子朱标一声怒吼:“你让他好好跪着,本太子没有点头,他就不能起来!”
朱雄英有些诧异的一阵腹诽,偏偏表情上发作不得。
只好有些尴尬的退立在一旁。
有些讪讪地朝着自己叔叔了耸肩膀。
鲁王则哭丧着个脸。
对于自己哥哥太子殿下,倒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的违拗!
太子哥哥让跪着,自己便大气也不敢穿一口的老老实实跪着。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被太子哥哥严厉约束和管教着的。
自己众多弟兄打小便有这种心里,父亲朱元璋早些年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处理政务的忙碌之中。
管教和约束诸多弟兄, 这样的重任就落在了马皇后和长兄太子朱标的身上。
正所谓长兄如父。
一众弟弟们对大哥太子朱标的敬畏之心。
犹如高山仰止,轻易而不敢违背。
眼下哥哥太子朱标驾到,冷着个脸,训斥自己。
即便尊贵如鲁王,也是恭恭敬敬的趴在地上老老实实跪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更别说跟在他身后的那一群浴血奋战的战士们。
一时乌黑黑的的一片跪满了人。
那个场面蔚为壮观。
看的朱雄英都有些心情澎湃不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额头上汗水滴满了眉间。
太子朱标也不知是气发的有些够了,还是说终究是有些心疼这个弟弟。
有些失望的挥了挥手,嫌弃的说道:“起来吧,随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便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头。
任由朱雄英搀扶着鲁王起来。
听着这一声亲切的十叔。
鲁王朱檀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朱雄英。
这是他大哥的长子。
年纪虽小却有些英气逼人。
像极了自己父皇洪武皇帝朱元璋。
到和自己哥哥太子朱标性格并不大相似,二人气质上来说更是大相迥异。
仿佛就不是一脉的。
有些亲切的拉着朱雄英的手,鲁王呵呵的笑了笑,“嗯,一两年没见,我这大侄子都长这么高了,好好好,都快追上本王了!”
鲁王年纪也不大,正值青春年少的年龄,也就比朱雄英大个几岁, 但从心境上来说, 也算得上是同龄人。
虽说是叔侄, 由于年龄相近的缘故, 鲁王有些毫无顾忌的便拉着朱雄英,一口一口的便亲切聊着这山东的一些人文风俗。
山东自古人文圣地。
又是千古圣人孔子的家乡。
至今山东曲阜都还保留着最大最完整的孔庙。
是历朝历代文人骚客向往的圣地。
不过山东由于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在历朝历代,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民风彪悍,山东大地上,也向来有很多起义造反的乱民。
自古山东坑未冷!
说的就是这个情形。
但许多起事造反的乱民也好,义军也罢,嗯。私底下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不论谁得了势,都不会根本上破坏本地的一些文化根基。
比如说这山东曲阜孔庙。
高度的民族自我认同感。
也让这优秀的汉家文化在此起彼伏的战火下,得以流传千年,生生不息不灭。
……
走在队伍前头的太子朱标有些不悦的回过头来。
看了看那后头和自己儿子朱雄英聊得正火热的鲁王。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些恼怒地看一下身边锦衣卫蒋瓛,生硬的板着脸说道:“去把老十给我叫过来,本太子要训话!”
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蒋瓛心底里如何不知。
堂堂太子要教训一下鲁王,那是天经地义。
可对自己这么一个做臣子的蒋瓛来说,却显得有时也为难。
来到鲁王身前。
蒋瓛有些尴尬的轻轻咳了咳。
本以为指望着鲁王能够停止和朱雄英继续天南海北的瞎吹胡侃。
可没想这个年纪轻轻的鲁王,只是有些轻蔑地瞪了瞪眼来传令的蒋瓛,满脸不悦的说道:“你个瞎了眼的狗奴才,没看见本王和皇孙在谈国家大事吗!?”
有些尴尬的满头黑线。
蒋瓛心里一阵腹诽。
我的鲁王殿下呀。
你在哪里是谈国家大事?
满嘴的摆着骚龙门阵,明明是把这吴王殿下朱雄英给带偏了。
但这种不恭敬的话,显然自己是说不得的。
至少这种话由不得自己说出口。
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蒋瓛继续硬着头皮说道:“还请鲁王殿下恕罪,太子爷有请!”
立即停住了吹牛,鲁王有些发愣的愣了愣!
这太子哥哥,难不成又要收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