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我们刚才看过了，应该是凶手来敲门，凶手趁其不备杀了他。至于其他人，不清楚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泄愤。”钱局长这点基础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应该是泄愤吧！”秦无涯检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伤口，不仅是致命伤，还是多次攻击留下的。
“凶器查清楚了吗？”秦无涯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个小男孩，他才几岁，死的确实是无辜，可若是没有他爸爸作恶，他也许就不会死了吧！
“查清楚了，法医说，应该就是一把尖刀，刀是单面开刃的，很像是杀羊刀。”钱局长说着递过一张柴刀的照片。
“杀羊刀？”秦无涯接过照片查看，刀单面开刃，有弧度，确实适合刺击。
“就是农村用来杀羊，杀猪的刀。”钱局长简单的解释一下。
“哦！”秦无涯有印象了，他小的时候确实是见过这一种刀。
“村子里我问了，确实是有两家人是杀羊的，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你现在需要审问吗？”
“不急，你让我缓一下，整理一下思路！”秦无涯摆手。
“好的！”钱局长识趣的退后一步，给秦无涯一个安静的空间。
如果他之前是推论没错，凶手真的是罪犯，那么行凶的就应该是第三个人，甚至是不排除，还有第四个人。可若是他的分析是错的，死的根本不是罪犯，只是单纯的复仇，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努力的方向错了，付出再多也是白搭。
想到这里，秦无涯站起身，看着钱局长。
“那个大瘸子他们是怎么说的，陈琦是罪犯吗？”
关于这个问题，钱局长很想说是，只是他无奈的摇头。
“不知道！”
“不知道是啥意思？”秦无涯皱眉，难道他们四个人也怕事？
“就是他们不清楚这个陈琦，到底有没有做过坏事，不过他们都说这个陈琦不是什么好人！”钱局长简单的概述一下。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都觉得陈琦是做过坏事，却都没有证据是吧？”秦无涯觉得这样解释也是可以说得通的，不仅很多谣言，不管是不是真的，很多人只是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
“是的，而且他们还说，这陈琦还睡过王老赖的老婆，秦顾问，你说杀死陈琦的人，会不会王老赖啊！”钱局长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有这事？他们几个人都是这么说的？若是这样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还继续做朋友呢！”秦无涯想不通，换作是他，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是的，他们四个都这么说，他们还都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琢磨着可能是因为王老赖才知道，以前一直被瞒着，所以就没有下手！”钱局长问过了，也就是前几天这件事才被王老赖给撞见。
“那就算是这样，那王老赖的事情怎么解释，难道他又因为睡了别人的老婆，别人灭口不成？”秦无涯皱眉，事情的复查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应该是吧，反正农村就这么一点破事！”
“就这么一点破事？什么破事，你给我说说！”秦无涯迟疑的看着钱局长，隐隐有一点头绪了。
“这个还用说嘛，大家都没有钱，肯定是不会因为钱闹矛盾的嘛！就算是借钱，只是一两万，犯不着杀人。杀父夺妻之仇，老得没死，可不就是夺妻之仇了。现在年轻人外出打工，老婆一个人留在家里，肯定是容易误事。而且农村里，欺
男霸女的事情没有少发生，只是一个个都没有说出来而已。”钱局长负责一线，自然是清楚农村的情况。
“哦！”秦无涯点头，他觉得钱局长说的很对，他的观点确实是有问题。这里是农村，不是市里，仇恨相对要单纯的少一些。大家都没有钱，那大概率就是因为女人结仇了。就像是落云市的刘伟跟钱朵朵的老公一样，两个人就是因为钱朵朵，才杀了人。
如果一切真的是如钱局长所说，陈琦是因为睡了王老赖的老婆被杀，那王老赖又睡了谁的老婆呢？
“那王老赖睡了谁老婆了，你再问问大瘸子他们，看看他们怎么说！”秦无涯也不清楚村子里的人是不是知道，谁会知道，大半夜的，总不能把大家都给喊起来吧！还是问大瘸子他们吧！
“嗯！”钱局长点头，他知道他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灭门，确实是除了一般的小仇不至于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可关键是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呢？难道他也是刚刚知道的不成？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那是凶手忍无可忍，还是他有恃无恐呢？
想不通，秦无涯就先回去，准备补一个觉，明天好继续查案。
天蒙蒙亮，钱局长回来了，秦无涯没有来得及做早饭，就递给他一瓶水，先对付一下子。
“秦顾问，大瘸子他们不清楚王老赖睡了谁的老婆，不管他们觉得，要是睡，也是睡了村长的老婆！”
“村长的老婆？你确定，她年纪那么大，王老赖会感兴趣？”秦无涯迟疑的看着钱局长，他要是没有估算错的，村长老婆没有八十也七十多了。
“她年纪算大吗？”钱局长疑惑的看着秦无涯。
“都七老八十了，还不算大吗？”秦无涯有些惊恐的看着钱局长，他的口味也这么重的吗？
钱局长闻言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反应过来了，立刻解释道：
“我说的这个村长不是你说的那个村长。”
“怎么？这个村子还有几个村长不成？”秦无涯是更加的疑惑了。
“按照规定，五年一换，现在的村子里的村长叫柳生，他老婆也才四十多岁，模样倒也算是俊俏，王老赖会下手也是正常的。”
“哦是这样啊！”秦无涯有些恍然了，他想当然的以为所谓的村长就是村子里年岁高，威望高的男人。
“可是那也不对啊！村长的老婆他也都敢碰，他不想混了？”秦无涯相信柳生能够当选村长，那肯定是有本事的。
关于这一点，钱局长也是诧异，所以他一开始就打听清楚了。
“柳生跟他爸一样，坏事没有少做，村子里很多女人都被他们给祸害了。大瘸子他们都说，弄不好柳生的老婆也被他老爹给睡过，那儿子有可能是他弟弟。”
“这——”秦无涯有些无语，这也太扯淡了吧！不过他想起李恒的老爸偷看他老婆洗澡一事，随即也就恍然了。坏人之所以是坏人，那就是因为他们做了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王老赖的老婆也被柳生给睡了，所以他就去睡了柳生的老婆，然后柳生受不了，杀了他？”秦无涯皱眉，这个关系有点乱啊！
“不全是，我听大瘸子他们说，应该是柳生老婆主动勾搭王老赖的，村子里很多的男人都跟她睡过！”
“柳生老婆他主动勾搭？”秦无涯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这个事情难道还有转折不成？
“是的，他们都说了，柳生
整天惦记着别人的老婆，祸害人家的闺女。整天的不着家，回到家就是打老婆。他老婆心生怨恨，外加他睡了别人的老婆，别人不敢报复，但是心里怨气啊！就想着去睡他的老婆，这一来二去的，她也不管柳生是不是睡了别人的老婆，差不多跟村子里的男人都睡过了。”
“不会吧？那要真的是这样，柳生会同意，不会跟她闹离婚？”秦无涯很清楚，柳生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但是不代表他自己也喜欢戴。
关于这个问题，钱局长看着秦无涯，暧昧的一笑。
“秦顾问，若是有女人主动来找你睡觉，你会跟别人说吗？尤其是她老公？”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你不要胡说！”秦无涯下意识的解释着，随即发现了不对。“嗯？你是说这件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过全部瞒着柳生以及他的家人是吗？”
“应该是这样的，我以前经常来村子里办事，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要不是我再三追问，大瘸子他们都不会说！”钱局长认为这件事错不了，因为他们四个人说起跟村长老婆睡觉一事，细节描述上，没有任何的问题，就像是真的一样。
“哦！”秦无涯点头，他琢磨着大瘸子他们不说，是怕说了之后，秘密公开，以后就没有艳福了。因为柳生得知之后，肯定是会跟老婆离婚的。两个人一离婚，这个女人势必是要离开村子的，到时候他们哪里还有机会啊！
“那秦顾问，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审问柳生？”钱局长觉得现在柳生的嫌疑最大，审问他是正常的。
“嗯！”
两个人并肩往柳生家里走去，在半路上，秦无涯动了动鼻子，歪着头看着钱局长。
“钱局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啊！”
“嗯，是的，应该是王老赖他们家飘过来的吧！”钱局长不太确定的说着。
“是吗？”秦无涯皱眉，他抬头看了一眼风向。
“现在的东南风，我们往东南走，王老赖他们家在我们后边，不应该啊！”
“秦顾问，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柳生他们一家也死了？”钱局长说话的声音都是再打颤了。
秦无涯遥望着不远处的柳生家，眉头紧皱，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两个人到了柳生家，大门敞开着，院子里没有人，地上也没有躺着尸体，可是他们一进院子，就明显是闻到，血腥味更加的重了。
后院的门是开着的，秦无涯踏入房间，发现屋子的小门也是开着的，床上躺着两具尸体。
“妈呀，这真的是要我的老命了！”钱局长忍不住想要骂娘，他都快要退休了，还给他整这么一出。
柳生家，夫妻俩，加上柳生的爸爸妈妈，两个孩子，一家六口，全部死了。一样是刀伤，一样是泄愤的杀法，只是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人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个，他们该不会是提前被人下毒了吧？”就算是睡梦中，那也不该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不清楚，我这就让法医来！”钱局长也觉得事情有一点不对。
“不好了，死人了，又死人了！”外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大声的尖叫声。
三户人家，还有三户人家全部被人灭门了，而且这三户人家不是外人，全部是柳生的亲兄弟。
灭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灭门，秦无涯琢磨着若是柳生的姐妹家也在村子里，估计也会是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