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姬道红有些迟疑，他确实是怕死。
犹豫再三，姬道红一咬牙，一跺脚。
“我去，雅琪对我那么好，我不能见死不救！”
“根据我的分析，单纯的栽赃陷害不一定能够致你于死地，所以凶手大概率是会先抓住你，然后制造你杀死宋雅琪的假象。到时候不管你死不死，你都无法洗清嫌疑。所以你考虑清楚，是去救宋雅琪，还是留在警察局。”
“这——”姬道红又迟疑了。
“秦顾问你——”白家洛很是无语，姬道红都答应了，他再说这个，不是让姬道红打退堂鼓的吗？
秦无涯知道白家洛为什么生气，他也知道姬道红退缩意味着什么，不过他还是要这么做。
“没有诚意的合作，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我在云海试过一次，差一点害死一个人。所以这一次，我必须要确定，他不怕死，不会退缩，不会临时改变主意才行。毕竟他要是中途反悔，想要跑路，我们的人为了抓他，肯定是要泄露行踪的，到时候被凶手给发现了，他肯定是会蛰伏起来的。”
秦无涯想起了王奎，因为王奎的自作主张，差一点害的他前功尽弃。
“哦！”白家洛明白，以命换命，没有那个决心，是做不到的。
“现在时间好早，不急，你慢慢考虑！”秦无涯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姬道红的肩膀。
“哦！”姬道红愣愣的点头，迟疑的看着秦无涯，不明白秦无涯为什么会在意他的生死。
“嗡嗡！”白家洛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
“你说什么？又死人了？”
“男的女的，不会是雅琪吧？”姬道红很是紧张的看着白家洛。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马上过去！”白家洛说着挂了电话，看着姬道红。“男的！”
“那就好，那就好！”姬道红是大松了一口气。
“秦顾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白家洛觉得有秦无涯帮忙，他会轻松一些。
“我现在没有时间，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姬道红，弄不好我们要聊到天亮。你自己过去吧，到时候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拍给我看就行了！”秦无涯摇头，既然这个案子与冰中美人一案无关，那他就不管了。
“哦！”白家洛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秦无涯，不明白他要跟姬道红聊什么，还要聊一个晚上。不过他很识趣，什么都没有问，直接转身离开，并且顺便把审讯室的门给带上。
秦无涯拽过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对着对面的姬道红挥手。“你也坐下吧！”
“哦！”姬道红愣愣的坐下，等待着姬道红的发问。
秦无涯拿出手机，开启录音，然后放在桌子上。
“除了梁茜，李晓曼，宋雅琪之外，你现在还跟哪些女人保持联系？我说的是不是普通的朋友，是上床的那一种！”
“这——”姬道红面带迟疑，他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他很清楚，他提到谁，就是毁了谁。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可是你只有报出她们的名字，我们警方才能及时保护好她们。”秦无涯琢磨着，凶手接下来应该是会对这些女人下手了。
姬道红闻言，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们很多人，我都是
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她们主动来找我的。”
“你是说？只有她们三个人跟你走的近，一直跟你保持联系是吗？”秦无涯皱眉，这个就麻烦了。
“是的，你是知道的，我一般都是给模特画画的多，这些模特嘛，有好处就再来找我，没有好处就算了。毕竟我没有钱，也不可能一直免费给她们画画。”姬道红很是无奈的说着。
“哦！”秦无涯有些懂了，很多都是一锤子买卖，那些小模特没钱，又想出名，就用身子求来姬道红的一幅画。事后不管姬道红的画作是否有用，她们都没有必要再来第二次。除非她们是真心的喜欢姬道红，想跟他在一起。
“按照你这个意思了，她们三个人不仅经常去找你，还想要跟你结婚是吗？”秦无涯虽然是怀疑凶手是因为夺妻之恨杀人，但是也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
“算是吧！不过雅琪却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要嫁给我的事情。”姬道红是真心觉得宋雅琪好，只是很可惜，却因为他，遭受苦难，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姬道红的说法，确实是符合秦无涯之前的推断，不过既然姬道红不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呢！
“他们就不说了，我们就聊聊张洁吧！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她跟你在一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秦无涯觉得如果凶手真的是姬道红身边的人，无疑张洁的嫌疑是最大的。
提起这个，姬道红的神情有些复杂，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其实也没啥特殊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开了一家小画室，张洁到我画室里学画画。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了，你懂得，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女人的主动的。更何况张洁那个时候，是那么的年轻漂亮，那皮肤——”姬道红说着，陷入美好的回忆之中。
两个人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一段时间，确实是非常幸福的。
“那你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又是因为谁呢？”秦无涯觉得这个变数是关键，毕竟张洁漂亮，家世好，追求者肯定是很多。
“还能是因为谁，张洁的爸爸呗！他从一开始就不支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张洁闹自杀，他才答应！”姬道红说到这里，怨气很大，五年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放下。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俗套的故事，但是现实之中，哪有那么新奇的爱情。
“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人家辛苦的把女儿给养大，你想一分钱不出就娶走，这个不现实，更何况若是张洁本身就要用来作为联姻工具的话，他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哎，我懂这个，所以不管他们做的有多过分，我都没有说什么。”姬道红自然是明白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忍到现在。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跟张洁的关系发生变化了呢？”
“从她怀孕开始吧！孕妇必须要生活规律，还不能乱吃东西。可是张洁以前的生活习惯，根本无法改变，或者说是她不愿意改变。尤其是她生完孩子之后，那是更加的疯了，经常的彻夜不归，还喝酒。你说，她都喝醉了，我还敢让她给我们女儿喂奶吗？”姬道红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对于张洁的爱转变成了恨。
“这个确实是不太合适！”秦无涯不是这个方面的专家，不清楚有什么忌讳，但是想来应该是不好。
“反正就是感觉她结婚之后，跟完全变
了一个人一样，她以前脾气可好了，现在是动不动就发脾气，我跟她道歉也没用，哎！”姬道红始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张洁会变成这样。
“哎，人都是会变得！”秦无涯左手撑着下巴，他刚认识柳念初的时候，柳念初多好啊！优雅的像是一个公主，现在嘛，像是一个正在发疯的神经病。
“哎！”姬道红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是对张洁的彻底的失望了。
“那张洁现在对你怎么样？她是不是依旧舍不得你？”秦无涯必须要弄清楚，是不是张洁做的。
“我们都离婚了，你说呢？”姬道红反问。
“那这么看来，还是张洁的爸爸，有嫌疑了！只是那又有些说不通，毕竟他想陷害你，随便杀一个人就行了，用不着杀那么多人。还是他单纯的，只是想替张洁扫除障碍？”秦无涯琢磨着，张洁的爸爸，幸亏会跟李慧一样，为了李晓影，选择杀人。
“应该是吧！”姬道红不是很确定，因为他虽然跟张洁结婚了，但是除了逢年过节，平时都见不到张洁的爸爸，所以对他也不是很了解。
“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调查清楚了。我们在说说其他的，你跟梁茜是怎么认识的？”秦无涯觉得姬道红既然跟张洁的关系早就恶化，那凶手大概率就不是张洁的追求者。
“梁茜？”姬道红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下。“她就是一个模特，上门来找我画画，说是要我把她画的好看一点。你懂得，男人们都喜欢那些出浴图之类的。画的多了，她也就习惯了，在我面前连衣服都不穿，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忍住！”
“然后呢？你想跟我说李晓曼也是这一种情况吗？”秦无涯皱眉，这样是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
“不一样！”姬道红摇头。
“怎么不一样？”秦无涯立刻来了兴致。
“李晓曼是来了之后，直接脱衣服，让我给画写真图，说是要给导演看！”
“所以你们就直接睡了？”秦无涯眉毛一挑。
“是啊！”姬道红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反问。“是她坚持要这样的，我为什么要拒绝。”
秦无涯真的是无语，现在的女人都这么随便的吗？
“那你没有强迫过一些女的跟你睡觉？”秦无涯觉得吴小虎跟宋智两个人胆子太小，不像是凶手，那应该是其他的人。
“没有，我没有，那些都是她们自愿的？”姬道红立刻摇头。
“自愿？呵呵，你真当我是不知道吗？你一步步挖下陷阱，那也算是她们自愿？她们只是没有选择而已。”秦无涯相信，要不是宋局长从中作梗，姬道红肯定是给裴听雨挖坑的。
“我——”姬道红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去。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只跟你说一句，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活，你就配合我们，早一点抓到凶手，想死，你就什么都不说，我看到时候是你命硬，还是凶手命硬！”秦无涯已经决定了，如果姬道红不配合，那他就只有按照程序，把姬道红给放了，等着凶手出来了。
那个时候确实是比拼运气，是警方先发现凶手，还是凶手先杀了姬道红。
“哒哒！”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审讯室的房门被打开，秦无涯下意识的转身，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