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杜老师,我没打扰到你吧?”
我看着杜明卫,有些尴尬的笑笑,他的眸光微闪,朝着我摇了摇头。
“怎么,有事吗?”
我犹豫着,不知该从何问起。
思虑片刻,我小心翼翼的说道:“江总,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我看他昨晚,好像一夜未归……”
“确实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杜明卫看着我,一脸的高深莫测,我的心倏然一紧,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见我神色担忧,杜明卫沉默片刻,脸上竟露出淡淡的笑意,“好了,逗你的,他活该,自己欠的风流债,自作自受罢了。”
风流债?
这下我心底的疑虑更深了,是冯依依吗?还是另有他人。
杜明卫一下便猜出我心中所想,“是郭梦,扬言坏了江寒的孩子。”
!!!
我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我只不过是休了几个月的假,怎么就突然多了个孩子出来!?
那冯依依怎么办!
我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恼意,“我找他算账去!”
此刻,我的眼里不再有老板江寒,只有那个负心汉江寒!
我气势冲冲的回到办公室,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震得窗子都跟着抖了两下。
“谁惹你了这是,火气这么大。”
江寒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亏我还在冯依依面前替他说好话,他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依依知道吗?孩子的事。”
江寒脸上的表情蓦然僵住,沉默片刻,他缓声说道:“你知道了。”
他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依依,给你一个交代。”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你不用跟我交代什么,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但至少,你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天现场很乱,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见我神情冷漠,江寒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至少,得给我一次证明清白的机会。”
“江总,你在里边吗?”
我跟江寒正对峙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咚咚咚的,每一记都好似在敲打着我的心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郭梦。
我跟江寒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谁知郭梦不死心,自顾的开门走了进来。
看见我也在,郭梦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脸上便洋溢着刺眼的微笑,“陈潇姐姐也在啊,你的伤,好彻底了吗?”
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算算时间,应该满三个月不久。
见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郭梦故意将手放在上面,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宝宝已经满三个月了,长得肯定跟江总一样帅气。”
“话不要说的太绝对,指不定是谁的种。”
我不禁嗤笑一声,沉声道。
在看见郭梦的一瞬间,我突然有些相信江寒的话,没准,他也是被人算计。
“陈潇姐姐是什么意思,这当然是江总的孩子了。”
郭梦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江总,这真的是你的孩子,那晚……可是人家的第一次……”
江寒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他只瞥了郭梦一眼,冷声道:“回去,没我的允许不许擅自到公司来。”
“可是……”
“没有可是!”
郭梦想反驳,却被江寒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纵然心有不甘,但对江寒还是有怯意。
“我自己做过的事,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待我调查清楚,若发现你在跟我耍花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江寒神情冷漠,语气似寒冬腊月般,凉的彻骨。
郭梦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我一直盯着她,想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她讪讪的摆手,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便匆匆的溜了出去。
见她这幅模样,我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
郭梦显然在撒谎,不管她如何辩解,都掩盖不了她脸上的慌乱。
又是一个快要自爆的人!
“这次我姑且相信你,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我看着江寒,实在无法给他好脸色,索性直接出了公司,打算再次跟电影院确认一下路演事宜。
电梯缓缓而下,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或许江寒不是有意,但酒后乱性,也不是没有可能,若郭梦真的坏了他的孩子,依依要怎么办。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我低着头便往外走,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连忙出声道歉,抬头却看见苏浅一脸憎恨的看着我。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下眼睑处青黑的眼圈清晰可见。
“陈潇,你真卑鄙!”
苏浅堵住我的去路,说的咬牙切齿。
呵,别的本事没有,倒打一耙倒是很在行。
“彼此彼此,都是从你那学的经验罢了。”
我冷眼看着她,嗤笑道。
我直接绕过她,不愿与她有过多的纠缠,谁知她却拉住我不依不饶。
“你把人害成这样还想相安无事?我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浅说着,扬手就想打我的脸,我正欲反击,却有人快我一步拦住了她。
“想撒野,也要看看场合。”
我诧异的回头,林赫松一身寒意的站在一旁。
他说着,嫌恶的甩开苏浅的手,将我护导身后。
“赫松,你帮帮我,现在大家都逼着我退圈,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苏浅看见林赫松,眼中竟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上前,欲拉住林赫松的胳膊,却被后者不着痕迹的躲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而后讪讪的收回,“看在我们当初在一起过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苏浅的眼眶发红,可怜楚楚的望着林赫松。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说出这句话后,我明显的察觉到,林赫松的表情比刚才更冷。
“苏小姐,请问,我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果然,他说出的话,直接杀人于无形,原本我的心里还有些介意,听他如是说,一下便烟消云散了。
苏浅闻言,怔在当场。
或许,她没料到林赫松会如此绝情,眼中从不可可置信逐渐转变成绝望。
她低着头,行尸走肉般的走出了华盟的写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