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打开一条缝,我伸进一个脑袋,“贺爷爷,我进来咯。”
屋内没开灯,有些昏暗,我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贺爷爷!”
我心下大惊,连忙开灯,三两步跑到贺爷爷的身边。
他的脸色已然苍白,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您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焦急的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不确定,贺爷爷会如此的原因,万一因为移动造成二次伤害,便得不偿失了。
见贺爷爷没答应,我遂跑到客厅问林赫松,“贺爷爷平时,有常用药吗?”
我想到之前杜明卫的突发状况,或许,贺爷爷也跟杜明卫一样,有老毛病在身。
见我如此慌乱,林赫松的面部瞬间紧绷,却还是镇定的答道:“他胃不好,容易犯疼,床头柜有止痛药。”
我立马折回,果然在床头柜发现了止胃疼的药,叫来阿姨帮着一起,喂贺爷爷服下。
“怎么样,有缓和些吗?”
林赫松自己转动着轮椅,跟在后边走了进来。
“没有这么快,我先扶贺爷爷躺下吧。”
“对,地上凉,先给老贺扶起来吧。”
阿姨说着,率先上前,扶着和爷爷的胳膊。
我跟着,搭了把手,一起将贺爷爷放到了床上。
贺爷爷面上痛苦的表情似有缓解,他侧过头,缓缓的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您先躺着,我已经叫了医生,他住的不远,马上到。”
林赫松上前,看着贺爷爷,沉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屋外响起了门铃声。
“我去开,阿姨你去给贺爷爷倒些热水。”
我跑着去开了门,屋外站着的,竟是陆飞。
“陈潇?你怎么在这。”
他看见我,也很诧异,我突然有些尴尬,但情况紧急,来不及解释太多。
“先去看看病人吧。”
“嗯。”
陆飞见我没回答,也没追问,急忙进屋查看贺爷爷的情况。
“晚上是不是吃了什么生硬的东西?”
检查完毕,陆飞突然问道。
生硬的东西,难道是牛肉干?
我讪讪的开口,“牛肉干算生硬的东西吗。”
陆飞无奈的叹口气,“那就是了,老人的胃本来就不好,吃多了引起胃痛,很正常。”
我的心放下的同时,由升起一丝愧疚,我走到贺爷爷的床前,小声道:“贺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胃不好。”
也怪我,给老人家吃什么牛肉干。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贪嘴,多吃了几块儿。”
贺爷爷笑着安慰我,阿姨倒来了热水,递给贺爷爷。
“以后可要注意点,多吃些软烂的,杜绝暴饮暴食。”
陆飞又笑着叮嘱了几句。
确定贺爷爷无碍后,林赫松又让阿姨煮了点粥,给贺爷爷送进了房间。
为了不打扰他休息,我们三人便到了客厅。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变残废了?”
陆飞看林赫松坐着轮椅,诧异道。
“受伤而已,谈不上残废。”
林赫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听这两人的谈话,好像是认识的,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陆飞自然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撑着沙发背,“陈潇怎么在你这儿,认识?”
他抬了抬下巴,问林赫松。
显然,林赫松也未料到,我会和陆飞认识,不待他开口,我连忙说道:“我妈的主治医生。”
林赫松了然的点点头,陆飞则是看着我,笑得意味不明。
“陆医生吃过晚饭了吗?”
我怕陆飞会瞎说,赶紧找个话题岔开。
“吃过了,但不介意待会儿吃个宵夜。”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当着林赫松的面,不好直接问。
“可以啊,正好我没怎么吃饱,一起?”
我说着,看看林赫松,等着他点头答应。
他的目光在我和陆飞间不断流转,沉默片刻,说道:“不准超过十一点。”
“得嘞,走吧,陈小姐。”
闻言,陆飞立刻起身,对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让阿姨晚上留下过夜,顺便帮着注意一下贺爷爷的动静,便随着陆飞一起出了门。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林赫松,而不是杜明卫。”
坐在陆飞的副驾驶上,我交代了和自己和林赫松的关系。
“嗯,杜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但我和他,终究是没有缘分。”
倘若,他比林赫松早些出现,我会喜欢上他也说不定,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
“行吧,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法干涉,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但我可提醒你一点,林赫松这家伙,喜怒无常,千万别惯着他。”
我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早已领略。
“想吃点什么?”
陆飞问我,我想也没想的直接答道:“烤串!”
陆飞笑着看了我一眼,踩了一脚油门,加快了速度。
他带我来到A市的一所大学旁,四处人流不断,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我和杜明卫,还有林赫松,三人是校友。”
陆飞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大学,“就是这所大学,我从这儿毕业的。”
闻言,我极为诧异,他们三人,分别从事着不同的职业,怎么会是校友呢!?
“林赫松,不是在国外上的大学吗?还有杜老师,他的简历,明明写着电影学院。”
我满脸好奇的看着陆飞,后者则开始跟我卖起了关子。
“今晚你得请我吃饱喝足,不然,我不讲给听。”
我真的太想知道真相了,有些抓心挠肺的。
“陆医生,随便吃,随便喝!”
我跟着他,来到大学后门的一家烧烤排挡,这家排挡看起来生意很好,挤了不少的学生。
“老板,给我来二十串羊肉串,十串烤鸡翅。”
我们挑了个角落坐下,陆飞随即大声喊道:“再上一箱啤酒。”
“等着啊,一会儿就来。”
老板手上不停的翻动着烤串,头也不抬的回道。
“这家店,我们上学那会儿生意就不错,心在还以一如以往的好。”
今天的陆飞脱掉了白大褂,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和过往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他不似在医院工作时的严肃,多了几分随和。
“你们以前,常来这吗?”
我撑着下巴,殷切的看着陆飞,盼望着他能快点讲讲他们三人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