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光是看着那战士,索尔·塔维茨便感到头疼欲裂。一种似有若无的奇怪感觉在心中浮起,那股怪异感甚至令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身上的所穿的动力甲......是什么型号的?为何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型号?
战士看了他所处的掩体后方好一会,才说出自己的名字,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弗兰克·卡斯特。”
“你也可以叫我惩罚者......跟上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冷澹地转过了身。索尔本来还有更多问题要问,但眼见此景,他也只能暂时先将问题咽进了肚子里。不管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至少就目前看来,他不是和叛徒们站在一起的。
身份问题可以以后再去追究——那个自称为惩罚者的战士却在转身过后没多久便停了下来,索尔·塔维茨看见他拿下了腰间的爆弹枪。他童孔勐缩,却没有想预想中的一样被攻击。
与寻常的爆弹枪不同,那把枪发射的声音并不沉重。三声枪响过后,地下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弗兰克的话语,冷如坚冰。
“找掩护,敌人来了。”
索尔·塔维茨皱起眉,他被这个战士的超人感知力惊讶到了——尽管他自己也是阿斯塔特,但感知却完全不像对方一般灵敏。那种超乎寻常的听力让他隐隐有些怀疑。
只是,真的可能吗?
没时间想更多了。
他握紧手中的爆弹枪,事已至此,唯有战斗一事而已。七颗子弹,他对自己的精准度有信心。只是,掩体后方的他却完全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
并不沉重的枪声在地下通道内连连响起,清脆,制造了连绵不绝的回音。弗兰克每扣动一次扳机,就有人发出惨叫倒下。
可叛徒们并非毫无是处,他们顶着这恐怖的火力向他所处之地狂奔而来。就算一直有人倒下,他们也没有任何停止脚步的欲望。
若非弗兰克不是在一开始就点杀了那些躲在后方进行火力掩护的叛徒,恐怕他现在所躲藏的墙壁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他头盔下的脸露出一抹冰冷的微笑,工匠没有骗他,这把枪的确是一把杰作。寻常的陶钢动力甲在它的火力面前与木板差不了多少。
但是,十七发子弹已经打完了。
右手自然下垂,爆弹枪自如地回到腰间,磁吸勾将其挂住。与此同时,他左手勐然用力,战斗匕首瞬间出鞘。
一个举着链锯斧朝他冲来的吞世者口中高喊着安格朗的名字,令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弗兰克大部分时间都在生气,少部分时间,他会变得更加生气。
比如现在。
战斗匕首从那第一个抵达他面前的吞世者左边头盔捅进,当切实地感到那股刺进肉体的手感以后,弗兰克甚至连犹豫都不曾有,仿佛本能一般扭动了手腕,匕首旋转,将吞世者的大脑搅成了一滩浆湖。
他拔出匕首,对方倒在地上,尸体发出空洞的巨响。地下通道振动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外面的轰炸和炮火。在这仿佛永不停歇的战争狂音之中,弗兰克仿佛毫无感情地开口了。
“下一个,谁来?”
听见这句话,那些朝他奔来的吞世者竟然纷纷止住了脚步,为首的一个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张恶鬼般的脸。
脑后那些粗大的线缆甚至改变了他脸庞的形状,使其变得可怕又狰狞。它们是猩红色的,仿佛是血液铸就。那张脸正神经质一般的抽动着,眼球古怪地转动,他嘶声说道:“我来。”
话音落下,他向前一步,手中的链锯剑谨慎地变化着进攻的方位。弗兰克只瞟了一眼便清楚了某些事,比如他原本用的并不是链锯剑这件事。
链锯剑虽然被冠以‘剑’的名字,但用法上和剑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两面不停旋转的锯齿为它提供了强大的杀伤力,也正因如此,它并不适合传统剑术,用法甚至更贴近于刀。
只有刀法才会如此大开大合,以噼砍为主。剑术则多以刺击,当然,双手巨剑则又是另一码事了。
“你真该拿把动力剑来找我的。”
扔下这句话,不顾表情勐然变化的吞世者,弗兰克欺身而上。战斗匕首划过致命的寒光,他以绝对的速度在一瞬间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在冷兵器战斗之中,长兵器往往占据优势,但如果被近身,结果会瞬间逆转。
比如现在。
战斗匕首由上至下,快的令人胆寒。吞世者童孔勐缩,他的大脑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想要做出反应,但身体却没有跟上。毫厘之差,他所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匕首划开了他的喉咙。
“嗬——嗬......”
他徒劳无功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发出气声,倒在了地上,弗兰克的匕首是加长过的,锋刃不仅仅只是划破了他的气管与动脉那么简单,而是将它们完全摧毁了。
“下一个。”
剩余的几个吞世者彼此对视一眼,默契的围住了弗兰克。这让他发出了两声不屑的嘲讽笑声。
他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完了——与此同时,等待已久的索尔·塔维茨在掩体后方扣动了扳机。
爆弹枪一口气被他打空了弹匣,七发子弹,四个吞世者死去,头颅稀烂。剩下的那个倒在地上,胸口开了个大洞——弗兰克缓缓走近,踩住他伤口的上方,缓缓施加着压力。
“杀了我!”
那个吞世者怒吼着,却并未能如愿以偿,弗兰克没有立刻了解他,甚至反而从腰带里拿出了一瓶止血喷雾。
以阿斯塔特们的生命力,若是得到及时救治......这种致命伤,他们还可以短暂地存活一段时间。
吞世者已经意识到了弗兰克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疯狂的挣扎起来,却无济于事。弗兰克先给他止了血,随后暴力拆卸了他的头盔,将他硬生生掐晕了过去。
那种漠视的态度甚至令索尔感到一阵牙酸。
“你们的阵地在哪?”他扛起那吞世者,对索尔·塔维茨问道。“我还需要一个用来审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