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天赋,但刻苦努力,虽说难以练成以一敌万,但也还是能够做到十步杀一人。”
鼠爷的点评很是中肯,毕竟八岁看八十,若是八岁的时候还没有开始进行任何训练,那么此生都将平平淡淡。
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大部分人还远远没有到拼天赋的时候。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鼠爷已经高龄八十三,在震旦的鼠人由于没有受到次元石的污染和勾心斗角,所以有着和人类差不多长的寿命。
他教导过的弟子数量已经和震旦先儒所教导的三千弟子数量差不多了,但是最为欣赏的还是眼前的温德。
努力且认真。
不过功夫和学问都是靠着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现在只能是等待温德自己练习领悟,切不可拔苗助长。
再回头看看瑞希,那黑暗精灵在焚香打坐饮茶之后心性也是收起了大半,杀气更是隐御在了眼中。
若是将二人带去药王谷修炼,不出三年就能成为举世闻名的将军和领导者。
只是可惜时间仓促,现在日已薄暮,太阳落山了。
鼠爷重新戴好了自己的鸟嘴面具,带着二人乘着最后一丝阳光的照耀朝着卡尔卡松城堡的下水道位置摸去。
“四两拨千金,起!”
鼠爷的棍子塞进了下水道铁栅栏之中,微微提气,运入丹田。
大喝一声,这两指粗细的铁栅栏居然被直接撬开了一个大洞,刚好可以容纳三人通行。
直到这时瑞希才用尊重的目光看向鼠爷,黑暗精灵嘛,只会尊重强者。
这下水道之中灯光灰暗不说,更是臭味难闻,全是粪便的气味。
温德开始后悔为啥不像鼠爷那样做一个靠谱的鸟嘴面具出来时,却听到鼠爷发出啧啧的声音。
“浪费,巴托尼亚的人类太浪费了,这么多粪便可以做多少肥料啊。”
这一点瑞希可能不太明白,但是温德可是知道的,震旦人口众多,但是耕地并不富余,聪明的震旦人学会了用粪便制作肥料,以增加田地的产量。
而在巴托尼亚,宝贵的“金汁”就这样留在下水道之中,也是让鼠爷感到十分惋惜。
不得不说,鼠人的天赋太强了,他们有着比矮人还要强大的方向感,在这恶臭又昏暗的下水道里面居然还能依靠听觉找到出去的道路。
温德双手一顶,一个井盖就被慢慢推开,三人乘着夜色跑到了大街上面。
刚摆脱下水道的屎臭,扑面而来的就是城市里面肆虐的尸臭。
现在的卫兵人手已经完全不够了,虽说没人管理宵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道路上也只剩下了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染病者。
远处的小广场一片火光,是火焰灼烤人类血肉的焦臭味。
可是还能站着的士兵仅仅只有两人,等待焚烧的尸体起码还有几十具。
要知道越靠近尸体,就越容易被瘟疫感染,两个士兵互相琢磨了一下,脱下了盔甲,将手中的长剑一扔,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谷
所有房屋立面都传来各种哀嚎和痛苦的嘶叫。
急性发烧、寒战、头痛、虚弱、呕吐恶心折磨着每一个病患,所有人都在家中等死。
一些身体素质比较强的人则是集合在了城市祭坛,跪拜在湖之女神的雕像下面,没日没夜地祈祷着女神的庇佑。
城市富人区,高高在上的城堡窗口里,一位骑士正端着红酒看着不断哀嚎的城市。
这些农奴真是的,巴托尼亚又不是第一次闹瘟疫,装的这么痛苦干什么,今天可是女神规定的休息日,这些农奴就不应该在晚上吵闹!
算了算了,等明天天亮就去宣布退税法令,给这些农奴一点面包,免得大晚上不睡觉在那儿哀嚎。
骑士的仓库里面有着成吨的食物和美酒,还有几只跑来跑去的老鼠,与其让老鼠偷吃掉食物,还不如发给农奴换得一点点的骑士道呢。
殊不知此时一只跳蚤从老鼠的身上落下,慢慢朝着正在喝着葡萄酒的骑士跳来。
“鼠爷,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辛辛苦苦了快一年半,每次都是温德做计划,做规划,然后思考如何实施。
今天终于可以使一回性子,把做计划这么一个工作甩给鼠爷,自己稍微放松一阵。
毕竟鼠爷有着相当丰富抗击疫情的经验,而温德对于瘟疫的了解大多数只是来源于书本。
“少侠女侠,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个安全屋,理由有三。”
“一是有休息和饮水之处,过于疲劳也会降低我们的免疫力。”
“二是躲避官匪责难,现在世道变化,任何人都可能拿我们开刀。”
“三是隔离实验场所,虽说我有着预防鼠疫的疫苗,但是却没有治愈鼠疫的经验,需要实验者和时间以及安全的场所。”
介于现在已经是夜晚,再加上他那戴着鸟嘴面具的脸,他自然是不好寻找到住处,这个问题只能交给温德处理。
一路走来,不知道叩响了多少家的房门,都没有人愿意给温德开门。
最后还是一位巴托尼亚的少女为温德打开了房门,透过闪烁的蜡烛,可以看到少女身上已经满是脓疱,一半都已经化脓,早已被鼠疫感染了一段时间。
“三位是来借宿的吗?请,请自便吧,我已经,已经不行了,希望在生命中做的最后一件,一件善事能够被湖之女神知晓。”
少女在打开房门让温德三人进来之后,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鼠疫引起的发热和高烧已经让她昏迷了过去,生命已经是进入了倒计时之中。
瑞希立刻扛起这位少女,虽说感谢她提供了一个安全屋,但是嘛,安全屋里面可不能留下任何感染源。
只需要把这个少女扔出去,然后在清洗干净屋子,一个安全屋不就出来吗?
黑暗精灵的生性薄凉立刻引起了震旦鼠人的反感,鼠爷立刻拦住了瑞希,并以命令的口气让她把那位少女放在干净床上。
“鼠人大师,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她还活着,只是生病了,而我!是一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