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org
床很大、很软、很香……
于是他便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女人……[]
“你干嘛?”唐善讶然。
“妾身给大人暖床!”女人的声音透着一丝哀怨,捧起的笑脸有些勉强。
“不必了,我又不是流氓!”
这话说的,就连唐善自己都觉得脸红,其实他很流氓,一直都是。
女人露出讶异之色,光滑而又漂亮的下颌微微扬起,疑问道:“您不需要?”
“不需要!”
唐善摇头,很坚决。
女人下了床,披了件很薄的睡衣,退出了房去。
“这是哪儿?”唐善喃喃着,目光流转,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间——如果这也算是一个房间的话。
地面长满了青草,不时窜出一簇簇野花,花丛间有蜂蝶萦绕。
溪水,围着床脚潺潺流过。水里有不知名的小鱼,欢畅游走。
远处有山,朦朦胧胧,亦幻亦真……
“不需要?”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国字脸,额上隐隐透着黑气,像是霉运当头。
延侯,整个延城地区名义上的掌控者。
刚刚替唐善暖床的女人,怯怯的站在对面,轻轻颌首。
“走,我们去看看他。”
延侯举步便走,脚下沉稳,衣襟带风,竟然将两侧的空气硬生生挤开,在虚空中开启了一扇房门。
这里是侯府的密室,蕴藏有灵脉的宝地。
唐善所在的大床就架设在密室内,床下潺潺的流水乃是由灵气凝结而成。
他已经感觉到,这里的灵气要比他的地宫更浓郁,更纯正,享用起来自然更加舒服。
这个时候,他就看到延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位替他暖床的女人。
“大人在上,请受小侯一拜!”
延侯正身站定,恭敬一礼。
大人?小侯?
唐善懵了,糟糟的看向延侯身后的女人。
“这位是延侯,妾身乃是侯爷的正妻!”女人介绍道。
唐善心中一醒,急忙跳下床,对二人施礼,“侯爷,夫人。”
“小侯惶恐!”
延侯浑身一颤,跪倒在地。
夫人也急忙跪拜。
唐善更是惶恐,但却不是因为延侯夫妇的态度,而是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所以他急忙逃回了床上,缩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压着一块东西,很硬,像是石头,但有圆润质感,更像一块美玉。
唐善把手伸入被窝,取出来看。
这是一块明黄色的玉牌,但却散发出金属的光泽,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
玉牌的背面刻着两个字——圣祖。
正面刻有四个字——如朕亲临。
整块玉牌雕有九条五爪金龙,腾云驾雾,游走其上。
唐善刚刚把玉牌握在手中,九条金龙便从玉牌中扑出,护佑他左右。
玉牌像是有灵,散发出神圣之光,透射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唐善傻傻的眨着眼睛,似乎记得,自己前去密林解救义妹,可没想到围困义妹的竟然会是准妹夫。
妹夫……太子!
唐善终于猜出了这块玉牌的来历,也明白延侯夫妇为什么会如此惶恐。
“起来吧!”他把玉佩藏回被窝,请延侯夫妇起身。
延侯不敢起身,而是用手肘碰了碰了夫人。
夫人垂头说道:“贱妾修炼有药仙之身,如能服侍大人,可以为大人调养真元,增进修为……”
“不必!”唐善急忙打断了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对男女之事平淡了许多,再也不似懵懂少年般充满无限渴望。
当然,就算他回到从前,也不会当着一位丈夫的面睡人家的老婆。
他有些脸红,回想起在凤友山庄的时候,他对涟漪的所作所为,似乎有施暴之嫌。
“侯爷?”有人肆无忌惮地呼喝,“小弟外出狩猎,一连奔波了几百天,搞得浑身都不舒服……”
延侯脸色一变,霍的站起,浑身一震噼啪爆响,模样狰狞可怖,像是一头动怒的野兽。
夫人轻嘤一声,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抱着胳膊微微颤抖。
“嫂夫人在吗?帮兄弟暖暖床?”来人轻车熟路,已然转到了密室门外,抬脚跨入,“夫人的药仙之身真是没得说!床上的功夫嘛……啧啧……”
随着一阵淫笑,一个举止猥琐的男人来到延侯面前,伸手在夫人的胸口摸了一把,对延侯努努嘴,不可一世地驱赶道:“还不走?”
延侯双眼猛睁,几乎迸裂,用低沉好似咆哮的声音介绍,“大人,这位是甘平,甘坤大人的公子!”
“大人?哪里来的大人?”甘平摸着夫人的脸颊,目光落到了唐善的脸上,略显讶然地道:“哦?有前辈在,未请教?”
前辈,这个称呼几乎令唐善喷血。
唐善爬起身,慢腾腾的穿好衣衫,随手把玉牌收起,瞟了甘平一眼,冷漠的说道:“你得死!”
甘平一愣,重新对唐善打量起来。
对面这位年轻人,年纪与他相当,看起来略显单薄,修为……
中级金仙境!
甘平挑起嘴角,面带不屑哼了一声。
他是四等大罗,而对方却只是中级金仙。
大罗在金仙面前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哪怕是九大武院的精英弟子,也不可能越界挑战。
如果换在别处,他立即便会动手,一剑将唐善斩杀。
可这里毕竟是侯府,身在延侯的密室之中,而且看起来唐善也得到了夫人的特殊照顾。尤其是延侯的那声“大人”,说明唐善的来历并不简单。
甘平暗自思量,指尖玩弄着夫人的耳垂,沉吟着问:“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在下与仁兄应该是初次谋面?”
“怕了?”唐善面带嘲笑,冷冷的问。
与此同时,他尝试着运转真元。还好,真元顺畅,并无不适之感,看来他已经完全康复。
甘平双眼猛缩,他不是动怒,而是忽然感到一丝恐惧,因为他在唐善身上发现一丝可怕的气息,绝对不是金仙,只有大罗才会散发出如此强大的威能。
“你是哈米人?”他当然知道,哈米人有一种世代传承的秘法,可以隐藏修士的修为。
“准备好,我要出手了。”唐善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泛起对战斗的渴望。
他很清楚两人的实力,自己是初级大罗,而且刚刚突破没有多久。可对方却已经完成了两次飞跃,真正的四等大罗。
可他的心底却像是藏了一只凶猛的野兽,蠢蠢欲动,难以压制,不断的催促着他,战斗,战斗,战斗……
最初的愤怒已经完全被不可阻挡地战意所替代,他心里只有一件事,连越两级,挑战甘平。
难以言喻的兴奋,如同汹涌的洪水,悄然吞噬着他的理智。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莫名的恐惧令甘平显得有些怯懦,可唐善的傲慢又令他感到愤怒,“如果仁兄不肯告知身份,又不能给在下一个合理的答复,只是一味强逼,那就别怪在下放肆了。”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如毒蛇般恶毒,但却不是看向唐善,而是瞥了眼延侯。
原因,延侯自然知道。
对方的身份,延侯自然清清楚楚。
可延侯就是不肯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隐隐还有一股幸灾乐祸地味道。
“杀!”
唐善完全丧失了耐心,抬手便是一拳。
流星拳!
七点真元,有如流星飞逝,直扑甘平。
剑芒忽现,白光圈动,七点流星陨落。
甘平毕竟是四等大罗,修为足足高出唐善两个等级,眼见唐善出手,立即激出飞剑防护。
刚一交手,两人都吃了一惊。
唐善虽然没想过一击毙敌,却也知道自己的流星拳快似流星,就算甘平可以承受,也会被他的速度逼得手忙脚乱。但没想到,甘平只是略掐剑诀,催动飞剑,流星拳便被轻易破解。
甘平更想不到,对方说出手就出手,而且没有留任何余地,上手就是杀招。可以看得出,唐善存心取他性命。更令他感到骇然的是,对方竟然真的是一位大罗,而且真元异常强横。别看他看似随意便破除掉七点流星,可强大的威能却已经震荡了他的元神,真元顿时一乱。
“真正的强敌,过瘾!”
唐善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如此好战,可这种想法还是毫无苗头地冒了出来。
当然,他手上没有丝毫停留,流星拳继踵而出,就像是一头刚刚被唤醒的猛兽,对甘平发起疯狂的攻击。
真元水丸,湛蓝色,七颗……八颗……九颗……
从拳锋上激出的每一颗真元水丸,所携带的真元威能都完全一样,可水丸的数量却在不断增加。这说明唐善的潜能正在被一步步激发。
强烈的劲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
延侯,一等大罗的修为,但却难掩心中的惊愕,已然色变。
夫人却显得有些兴奋,脸上泛起两团红晕,激动的目光像是在说:“替我杀了他,杀了他……”
她和延侯都是一等大罗,受封延城,自然便是男女二主。可是延侯懦弱,屈服于甘坤的淫威之下。而她这位延侯夫人,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却已经沦落成甘坤父子的玩物。
她一直在苦修,拼命积攒自己的功力,只要她晋升为顶级大罗,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甘坤父子。
只可惜,她资质平平,愈想飞越愈是不能。一次次的挫败,一次次的冲击,可她却始终还是一等大罗,无限接近的顶级境界,似乎垂手可得,但又像是天际的星辰,遥不可及。
慢慢的,修炼的**被一点一滴消磨,复仇的意志也变得模糊……她已经麻木,像是一具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
“杀!”
就在她暗自悲怜的时候,徒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吼喝,如同当空响起的闷雷,像是从唐善的胸腔里直接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