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路遥的事情,陈谨回去后连刘斌的影子都没看见,也只能跟着姜胖子在外面跑了一天,主要是在几所大学的历史专家和著作人里挑,从谈吐来看有两个人还是比较会侃的那种,有了侃话的基础,只要多一点儿故事性看点就起来了。
主要的挑选点还是放在了故事性上,比如四大名著以及一些有看点的帝王历史,对立性则建立在用现实对编撰的批判上,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和人物会被推翻,这才是节目吸引人的地方。
可能会招受批评,但没矛盾就没看点,陈谨还巴不得有人挑出来指手画脚,最好是名气极高的那种,陈谨不介意借着吵架把节目炒一炒。
下午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陈谨心仪的对象,在见面之前姜胖子就介绍说:“这个老师叫钱新文,五十多岁的一个红学家,不过好像其他研究红学的都不是很喜欢他,观点过于新奇和叛逆。”
“主要还是讲得好不好,哪怕他说《红楼梦》是他奶奶写的,只要观众听得开心,我无所谓,他敢讲我就敢播。”陈谨就喜欢有矛盾的。
姜胖子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说:“要不要专门引导一下,多讲一讲有矛盾的细节?”
陈谨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孙子喜欢走极端,他这都离开了收视率的范畴,憋着让钱新文挨揍,良心坏了。
见面之后陈谨就知道应该有一半能确定下来了,钱新文讲红学是合格的,这在来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因为他研究红学已经快四十年了,专业性毋庸置疑,见面之后发现钱新文也挺会侃的,陈谨心里就确定了邀请他来讲红学。
只是放在节目什么位置还要考虑一下,究竟是开播用还是中期用,这还得看他和其他人录制的效果,谁效果好就用谁的。
钱新文对上电视讲红学还是有兴趣的,自己的研究结果能散播出去,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谈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答应去录制说红楼的节目,整个过程都还是很顺利的。
出了门之后,陈谨交代姜胖子说:“那就着重找找其他几个名著的老师,还有能说历史的老师,红学就交给钱老师了,明天不是年会么,后天就签合同开始录制。”
姜胖子点头应下,这事儿确实比较急,眼看过年就一个月的时间,是得抓紧了。
下午不到五点半,徐秀秀的电话就掐着时间打了过来,直言直语的说:“活着呢?在哪?晚上去哪想好了吗?”
陈谨恍然想起徐秀秀是今天回来,这又是一件提前说好的事情,回想起上次的教训,陈谨没敢说忘记了,一边想着晚上去哪遛遛,一边接话说:“在单位马上下班了,你吩咐的事情我哪敢忘记。”
“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心虚,是不是骗我的其实你压根没想起来?”徐秀秀第六感超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陈谨急的原地打转,这个坑货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其实忘到姥姥家了,要不还不把自己拉出去枪毙半个小时?
猛然间想到了一个地方,伸手捏了捏口袋,趁着徐秀秀还没确定自己在蒙她,连忙说:“我买了两张球票,晚上咱们一起看球去呗。”
徐秀秀没看球的爱好,但是她也知道陈谨应该没骗自己,要不然现场买票就穿帮了,去的地方虽然不咋地,有那份心就好。
不管去哪不管好不好,主要是看人,是看跟谁去,是看有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是一个女人关注的点。
徐秀秀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爽快的说:“我去接你下班,你在门口等着。”
圣旨下来了,陈谨只得照办,心想这几天确实是忘了陈青山的改口费的事情,明天一定要敲一笔,钱还了心态上起码要好很多,要不然以后大概率会很恐怖。
这要是怂习惯了,以后想刚也很难刚起来。
五点半之前,陈谨就收了包下楼,出大厅的时候徐志新刚好搭电梯,看见陈谨急冲冲的往外走,失笑道:“你就是溜号也自然一点,我看见了是罚你还是不罚你?”
自然是讲笑话,单位里溜号的一般都是策划和记者,因为借口多。
陈谨笑笑,回道:“约了朋友一起看球,快赶不上趟了。”
徐志新没拦着多说,指了指陈谨笑着让他滚蛋,一般对于下属来说,可有可无的是一种态度,不可或缺的又是一种态度,在领导心里面来讲,只要你有价值,很多事情他都能忍。
不过电梯上去刚打开,徐志新就对着里面笑着问:“你是不是去看球?”
路遥明显的脸上呆滞了一下,徐志新就笑道:“我就猜得到,你们还一前一后的,快点去吧你,一会陈谨跑远了。”
一直到电梯关上,路遥才反应了过来,摸着手机犹豫了一会才拨了出去。
陈谨到门口的时候徐秀秀的车刚好到,拉开车门上车后,徐秀秀挂上档笑嘻嘻的说:“今天表现不错,我们是先吃饭还是先看球?”
“看球还早,今天没风但挺冷的,要不就别看了吧?”陈谨一出门就有点儿后悔,早上下了雪现在有干冷干冷的。
徐秀秀噘着嘴,等到了一个红绿灯停下,扭头就问:“说,你是不是骗我的,其实你压根就没买球票?”
这种涉及到人身安全的事情,陈谨一点都不敢马虎,连忙掏出兜里的球票在手里甩了两下说:“我至于骗你吗,真买了。”
徐秀秀眼睛盯着球票上的出票时间看了一眼,等绿灯亮了踩着油门就蹿了出去,着急的说:“你还说早,这都快赶不上球赛了,一会在体育场买点热乎的带着吧。”
陈谨这才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球票,果然是七点钟开球,从单位到体育场,开车还要半个多小时,心想这特么什么时候球赛会安排在这个点了?
路上开到了一半,徐秀秀和陈谨随意的聊了一会这几天的行程,然后很认真的问他:“春晚给我发了邀请,让我大年三十唱一首独唱。”
陈谨脑子转了转,终于领会了领导精神,悟出了这句话后边的意思,诚惶诚恐的问:“你是不是想问回家过年的事?”
徐秀秀脸上隐约有一丢丢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陈谨无所谓的说:“去呗,多好的机会。”
“那过年怎么办?”徐秀秀心里非常不乐意,她心底还是想和陈谨一起回去过年。
陈谨倒是伸了个懒腰,说:“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从华洲到你们家,开车也就三个小时,唱完再走都来得及。”
徐秀秀眼睛亮了亮,狠狠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