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卡洛奇调整好呼吸,重新站起来,他们开始审视现在站立的地方。
现在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直齿轮上,周围看过去都是履带或是各式各样的齿轮,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由大量齿轮所镶嵌而成的大地,只是这么多的齿轮却没有一个在转动。
但依然是非常的壮观,因为随便一个齿轮都有五六公尺的半径。
“这就是齿轮世界之称的特西伯兰雅啊。”卡洛奇感叹的说。
看不到尽头的大地居然是用各式各样的机械一一紧密的契合而成,毫无隙缝的遍布整个世界,其中又有好几个地方又有着将近通天的巨大建筑物,而建筑物的顶端有着微量的光芒虚弱的照耀。
影子在完全没有生锈的齿轮上被折叠成千奇百怪的形状。
“好壮观啊。”艾斯特看着远方说道。
由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所谓的氧气,所以一切的金属都没有生锈的情况。
“可惜的就是没有太阳,感觉非常的昏暗。”卡洛奇淡淡用稍微惋惜的语气说道。
看着灰濛濛的天空,艾斯特寻找着蓝夜他们的踪影,但却都找不到。
“现在该怎么办呢?”艾斯特转头问卡洛奇。
“蒂斯克琳不是说自由活动吗?”卡洛奇的鞋底踩过了两个巨大齿轮中间的隙缝,“那就自由活动吧。”
卡洛奇踏过的地方灰尘被抹出了一个个的脚印。
“你有听到啊。”
艾斯特苦笑的随着卡洛奇踩出的脚印蹦蹦跳跳地跟上了卡洛奇。
其实应该要等蒂斯克琳来找我们才对,现在实在不是擅自行动的时候,毕竟在这里万一死掉的话是无法复活的,不论是我还是艾斯特都会面临真正的死亡。
但要真说起来,我从来都不让回廊系统成为我生命的最后保险丝,入学以来从来都不依赖那个系统,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只有自己。
我相信艾斯特应该也有这样的觉悟,跟我一样不会依赖那个系统,所以即使是在没有保护的地方,我们也会谨慎自己的每一步。
“卡洛奇可以稍微放慢脚步吗?”艾斯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卡洛奇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走太快了。
“不好意思。”
“离我太远的话,术式会解除的。”艾斯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气喘嘘的解释道。
“这样啊。”
卡洛奇看着艾斯特,娇小的她每一步都只有自己一半的距离,在他身后跟着他的步伐追上他。卡洛奇忍不住想问。
“你不害怕吗?”
艾斯特歪了歪头,不明白卡洛奇的意思。
“我是说,你难道不担心在这里遇到能轻易夺去你性命的事物吗?”
卡洛奇放慢脚步与艾斯特并肩同行,眼中带着疑问。
艾斯特的身高甚至不到他的胸口。
“担心啊。”艾斯特听到后露出笑容着说道,“但是我们曾经超越了生死的界线,所以其实也不担心了。”
“这样啊。”
卡洛奇听到后,突然想起了当初在下着大雪的废墟中捡到艾斯特的事情。
那天下着大雪,与艾斯特的相遇完全是在无意之间,纯粹是在雪地中瞥见一个自己也不确定的人影,明明不想要多管闲事,下意识还是上前探询。
“话说我们要去哪里啊?”艾斯特插话。
“唔,这么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卡洛奇这时终于停下脚步,停止回忆过去,“只是随便走走而已,艾斯特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那我们去看看那些高塔上的微光是什么好不好?”
在这个畸零的齿轮大地中,有几座高低不齐的高塔形状的建筑物,而艾斯特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座直达天际的高塔,高塔上闪着微弱的光芒,那样的光芒在这被废弃包围的世界中若隐若现、扑朔迷离,大概就是这样的神祕感,让艾斯特眼中充满着期待。
“既然想去,那就走吧。”
卡洛奇看着艾斯特像是发现新玩具一般的小孩子的雀跃表情,心中有股不明的暖意,嘴角也勾勒出一抹明显的微笑,很明显、很明显的笑容。
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而艾斯特则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高塔,没有注意到。
“我们走吧!”艾斯特牵起卡洛奇的手,拉着他往高塔的方向走去。
卡洛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任凭自己被拉着跑。
走道高塔前,艾斯特才发现它真的是非常的巨大,表面有些地方沾染着漆黑的油污,但是整体却是毫无破损,整个高塔深入到漆黑的云层中,目测塔顶的微光则是在黑云中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