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小船开始缓缓的移动。
“雪色。”族长刚刚玩笑般的神色褪去,眼神流露出一丝感伤,“可别死了。”
“你也是。”雪色语气很平淡,但离她最近的魔族王子察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
“你别死就可以了。”阿华的眼神跟刚刚面对族长时判若两人,“可别回来了。”
“你才需要小心别死吧,你这嫩脚。”雪色眼神更冷,“樱没狗跟她摇尾巴会很难过的。”
“你快滚啦!”
在阿华的怒吼声之中,他们渐渐的远离了天使部落。
“下一站,回你家。”扬打了个哈欠,对着魔族王子说,“高兴吗?”
魔族王子说:“嗯,不过你们之后会去哪啊?海妖部落吗?”
“干嘛?会想我们喔?”阿拉贡用捉狭的神色掩饰了她眼底的迷茫,“还是说靠雪色我什么都还没说耶!不要推我下船!你这就叫作贼心虚!”
“不用听也知道你不会说什么好话。”雪色冷笑。
正当阿拉贡面临存亡之秋时,居然看到魔族王子往光河里丢食物,不禁扁眼道:“你干嘛?是为我的落水做准备吗?还真是谢谢你唷。”
“为了答谢某个奇怪的神明。”魔族王子有点无力的叹气,“或着该说,为了不让下个被它救的倒楣鬼拉肚子。”
“啊?”扬很是困惑。
“你们入光河的时候见到了光明之神?”锡恩讶异的说。
“真假的?传说中的那个光明之神?”扬张大了嘴巴。
“传说,真的只要是传说就好。”魔族王子居然流露出一丝算是沧桑的眼神,除了雪色,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但雪色觉得跟那个笨蛋神明一起生活一个礼拜不沧桑也奇怪。
“什么意思啊?”扬歪了歪头。
“神明往往都跟你想像的不一样。”黑暗妖精突然开了口,吓到了所有人。
“什、什么?”扬忍不住想追问,“小白你也遇过神吗?”
“你为什么每次在丢下炸弹之后都要睡啊!”阿拉贡大力的摇他,“还有这里不能睡!”
他们吵吵闹闹的迈向了下一段旅程,而这个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已走到了足以影响世界的分岔点。
“喂,他们要回来了。”精灵会长如鬼魅的出现在魔王陛下身后。
“我想也是。”魔王陛下眉眼不抬,一点也没被突然出现的精灵女人吓到。
“他们似乎知道了点什么。”精灵会长越过魔王陛下的肩膀看向桌上那堆复杂的公文,而那些公文其实称得上国家机密,但魔王陛下却没有不准她看的意思。
“所以?”
“要摊牌吗?”
魔王陛下想了想:“讲了好像蛮有趣的,不讲好像还是会很精彩。”
“你不要每次都以有不有趣做决定好吗!”
魔王陛下哈哈大笑,一点也没有难为情的样子。
看着他的笑容,她叹了口气:“算了,我也知道不该对你这种人抱什么指望,我打算要讲。”
“唷?”
“他们有权知道,自己面对什么样的命运。”精灵会长顿了一下,“还有,是该时候让你儿子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别这个时候就装傻。”她咬了咬下唇。
“让他知道不该渴求的力量就不该去寻求吗。”魔王陛下脸上仍挂着浅浅的微笑,“他老爸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呢。”
“是我不好。”精灵会长眼神难得流露出一丝脆弱。
“对。”魔王陛下很干脆的说,“所以矮妖族想反的情报呢?人鱼岛国安情报呢?”
刚刚哀伤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精灵会长暴跳了:“靠杯!你至少也付我车马费吧?进人鱼岛可是很贵的,我可不是廉价劳工!”
“错了。”魔王陛下气定神闲,“你是免费劳工。”
接着他快乐的欣赏精灵会长气到说不出话来的精彩表情。
人生就是该这样才好啊,你该就是这样的生动表情,而不是那种伤痛的眼神。
哪怕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站在你前面,挡下那一记咒诅。
即使,再也不能拥抱自己爱的人,再也不能触碰自己心上的宝物,就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不能够接近。
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踏出那一步。
没有为什么。就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而已。
我很清楚,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待在我身边。
但我需要的也就是这么多而已。
只要你,仍陪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