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懊恼地回到峭壁,风云间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是在和它玩捉迷藏,还是老鹰捉兔子?就已经被钩索箝制住,这样还赢不了!”三人羞愧得低下头不敢吭声。
“它倒地挣扎之时,你们没急着围上去抢攻这是对的。”风云间神色缓了缓又道:“可是它刚一起身,为什么不攻?这时候它立足未稳,如果能将它再度放倒,不就又多了一次攻击机会?攻击不只是等,有时候更要靠自己去创造机会。”
“他这话说得倒是一点不错。”勃勒图心里暗道,脸上却仍是露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还有阿鸟。”风云间继续说着,“你那一下蓄力挡得不错,不过却还不够。如果你把蓄力转到双腿上,以那时的距离,你只要朝尾巴方向一纵就可以闪过,根本连挡都不用挡。蓄力可不是只能用来攻用来挡,一样可以用来奔跑闪躲。小紫你引它喷水的同时,为什么不趁机抢攻?昨天我不是才讲,不管谁诱敌谁攻,只要一有空档,每个人都可以是主攻手?阿虎你那一锤虽然是有将它放倒,不过如果你捶的部位再往上移个几寸,不要捶小腿而是膝关节,恐怕它连站起来都没机会。还有阿光,你明明看到箭被它挣扎弹开了,还在那儿拼命尝试,怕箭射不完是吗?”
四人被他一个个点出问题,一个一个连连点头。阿光忿忿说道:“反正那家伙被困在海滩上跑不了,饿也把它饿死了。”
“是这样没错。”风云间道,脸上又恢复了慵懒神情。“不过如果光靠把猎物饿死,可去不了圣城。”
“你们就这样把那家伙丢在海滩上,不怕它把绳索咬断啊?”勃勒图半质疑半嘲弄地说道。
“那也要它动得了嘴才行。”风云间冷傲地回道:“不过四根钩爪卡在它嘴里,它连嘴都合不上,怎么咬?”
当晚水龙在底下整夜“漱漱漱。”地怪叫不停,阿鸟等人辗转难以入睡,脑中翻来覆去想着的,全是日间相斗的过程。
翌日清晨,阿鸟等人再次下到海滩。
水龙硕大的身躯好像一尊巨像趴在峭壁下,一听见声响立即起身,口中被钩爪钩出的血渍已经凝固,化成一圈黑褐色的血块黏附在嘴巴四周,朝着众人张嘴怒吼。四人虽然一夜未睡,但面对强敌仍是精神抖擞,当下阿光仍旧照原来战术在顶上伺机放箭,阿鸟阿虎小紫一齐冲上,和水龙再次近身相斗。
四人历经连续两天恶战再加上风云间提点,又经过一整夜回想思索,水龙每个动作几乎都已牢牢记在心里,此时已经不再像先前那么惧怕。而水龙和两批猎人恶战三场,又被钩爪钩着在海滩上趴了一夜,光血就不知流了多少,体力明显衰退,转身跨步之间也变得迟缓许多。三人围在它身边不断绕着圈游走,上头阿光弯弓搭箭,瞄准着背鳍来回移动,各自寻找机会攻击。小紫凭借着速度和武器优势频频快攻,一有空档立即切进到它腹下一砍便逃,阿鸟阿虎则是稳稳地跟着它步伐移动,等待机会蓄足了力狠狠一击。倾刻间水龙肥白的肚子被小紫连劈了好几斧,背鳍上遭阿光利箭贯穿,腿上又各挨了阿鸟阿虎一下重击,脚步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蓦地水龙大步一跨,侧身朝向小紫猛撞过去,这招猎人们口中的铁山撞原本最是凶猛难防,但此刻受伤加上体力耗损,威力速度都大不如前,小紫迅速往尾巴方向一翻,轻轻巧巧便闪过,阿鸟阿虎已经在另一侧蓄力待发。水龙一撞不中缓步跨回,两人同时蓄足力对准膝盖前后两端各自猛力一击,水龙惨叫一声,侧着身体轰然倒下。
三人和先前一样保持一段距离稳站不动,不过先前是不敢靠近,而今却是稳稳静待再一次攻击的机会,待水龙一起身,阿鸟阿虎立刻又是蓄力一击。水龙再次应声倒下,重伤之余,连挣扎都显得有气无力。
“不用再等它起来了。”风云间用传声说道:“它已经没力反抗,直接冲上去了结它吧。”
三人毫不迟疑抢上,阿鸟小紫朝肚子、阿虎对准头狂砍猛轰,阿光也对着肚子稳稳补上几箭,在海边肆虐多年,让所有来猎水龙的猎人闻之色变的裂鳍,终于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