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不到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勃勒图露着难看笑容说道:“这下子晚餐就不用愁了。”
“早知道你们动作这么快,我就连弹都不用装了。”拿长弩那人淡淡说道,将已经上弦的弩弹取下。弩和弓不一样,发射的不是箭而是弩弹。每颗弩弹后端和中央一圈都刻有凹槽,后端用来搭住弦,中央的则是用来钩住机括上的簧片,发射时按动机括放下簧片,弩弹便激射而出。也正因为有这个装置,使用者不需一直出力扣着弦不放,便可以用双手稳稳握住瞄准,同时在大幅省力之下,更可以进一步增加弦的强度来发射更大口径的弩弹,无论准确度和威力都远比弓来得大,缺点是装弹速度比较慢。四人扛起熊尸放在牛羚背上,勃勒图捡起熊头,将绳索从张得大大的熊嘴中绕过绑在兽牙棒顶端,接着便继续上路,临走前还不忘向众人炫耀似地瞄了几眼,众人眼望他处假装没看见。
熊尸流出的血腥味自然会引来其他嗜血的猛兽,但见到驮在牛羚背上的熊尸和那颗悬挂在兽牙棒上血淋淋的熊头,没有一只敢再靠近,一路上再没什么事发生。接近霁时众人来到一块座落在树群之中的空地,周遭用木头围了一圈,地上还留着一堆堆架起的冓火残烬,以及为了固定帐棚而钉出的痕迹,显然是有不少猎人在这里扎过营。
“这儿是这一区最多猎人惯用的营地。”迦百里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扎营。”
众人分别将牛羚拴好,卸下背囊取出器具开始搭起帐棚。阿鸟等人用的是从珍珠岛带来的野猪皮和船上捕到的鱼龙肋骨,鱼龙肋骨呈弧形,无论长度或是形状用来当支架正好,边缘钉了孔的野猪皮用绳索串连起来铺上,就成了一顶圆形的帐棚,周围再拉起绳索钉上木桩牢牢固定住。勃勒图等人用的是橡木条和有着绿褐条纹的龙皮,搭成两面倾斜的三角帐棚。搭好后他们剥去熊皮去掉内脏,砍了木头做成两根超大木架,将整头去皮的熊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渗出的熊脂滴在火上“疵疵”作响,烟味肉香随风四溢。阿鸟等人出发前并没准备食物,一路上只顾着赶路也没想到要去猎,此时在一旁看了,简直口水都快滴了下来。
“喂。”勃勒图大喇喇地说道:“想吃就自己过来拿啊。”
“呸。”阿光嘴硬地说道,“谁希罕吃你的臭肉。”肚子却是很不争气地“咕噜噜”直叫。
勃勒图要笑不笑地“嘿”了一声,抓着前后脚将烤熟的熊肉慢慢撕成两片,口中喊道:“接着!”举起半边熊肉往众人抛去。
熊肉正在火上烤得通红,勃勒图手上原本就戴着保护用的镶铁皮手套,因此当然不怕烫,但众人只用肉掌可没办法接。阿鸟眼明手快,举起那把青铜大剑凌空一挑,正好将大爿熊肉挂在剑上,喊道:“多谢了。”
“接得好。”勃勒图咧嘴笑道,和其他人围着火堆坐下,拿出猎刀便割边吃。
众人大半天跋涉下来个个都是饿得发慌,这时也顾不得面子,一起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慢吃,可别把骨头都给吞下去了。”勃勒图露着一口暴牙又道:“这整副熊骨可值不少钱哪。”
众人只顾着吃肉懒得搭理。风云间道:“给你们一个忠告,下次要烤熊掌,记得连皮一起烤。”
“喔,怎么说?”勃勒图歪着头问。
“熊掌好吃的地方就是在于它的肉质肥厚,尤其是前掌。”风云间道:“把皮去掉,里头的胶质油脂都被火烤干了,变得又硬又涩,吃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勃勒图刚刚吃的时候,确实是觉得烤得太干,没有传闻中那么好吃,知道他说的不假,只是嘴上不肯服输,说道:“不过就是对脚掌,随便吃吃就算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唉,牛嚼野猪菇。”风云间摇头自语。野猪菇味道鲜美,在珍珠岛上算是珍贵食材,给牛吃明显是指糟蹋食物。勃勒图等人没去过岛上不明白其中源由,一边吃一边暗暗纳闷:“奇怪,没听说牛会吃蘑菇的,难道是他们岛上特有的品种?”
吃了一阵后小紫问:“你们去草岭地干什么?”
勃勒图等人个个都是一怔,想不到她竟然会主动开口和他们说话。勃勒图用力嚼了几下把口中肉吞下肚,慢条斯理地说道:“草岭地是往中部山区矿场的必经之地,几天前一个采矿队经过那里遭到两头鬣豹攻击,结果死了五个伤了十几个,死的一个还是负责护送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