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集会场后,众人逛了半天下来肚子也都饿了,迦百里提议回宫里飨宴。
“不用那么麻烦。”风云间淡淡道:“天天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这附近这么多吃的,随便找一间填饱肚子就行了。”
众人于是就近找了一间小馆用餐。碧连城盛产稻米,因此这里最普遍的食物就是以各种材料烹调的米饭。风云间点了当地最着名的海鲜饭,蒸得七、八分熟的海鲜铺在饱满剔透的饭粒上,再淋上热腾腾的红茄野菇酱汁,一端上桌香气四溢。迦百里另外又点了鹿肉炖饭和蔬菜鱼汤。
“哇,你们怎么连鹿肉也吃啊?”阿光不可思议地叫道:“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我们这儿跟你们不同。”迦百里笑着解释:“我们这里的鹿都是野生的,用来耕田和拉车的是牛和牛羚,因此这两种动物我们才不吃,这和你们不吃鹿是一样的道理。炖鹿肉在我们这里是很普通的家常菜,几乎走到哪都吃得到,你要不要来一块尝尝试试?”
“我看还是不必了。”阿光皱着眉连连摇头,“一想到它们的样子,就一点胃口也没有。”
“每个城邦都一定有每个城邦的忌讳,当猎人又哪有什么不能吃的?”风云间道:“在荒郊野外,有什么就得吃什么,要是周遭除了鹿以外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活活饿死不成。”
“教头说得没错。”阿鸟说道:“这里又不是岛上,要是连这么点饮食习惯都不能克服,那还去什么圣城?”话虽然说得如此,但还是有点犹豫。
小紫可没他们这些顾忌,拿汤匙舀了一大块肉连着饭一起放在自己盘中大口吃了,满口塞得满满地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竖着大拇指。
“我也来尝一点好了。”阿鸟严肃地说道,也和阿虎一起舀来吃了,故意啧啧赞道:“嗯,好吃好吃。阿光你确定真的一点不吃吗?”
“对啊。”小紫也满口食物含混地说道:“阿光你也来一点嘛。”
“哼,吃就吃,有什么大不了的?”阿光被激得说道:“鹿啊鹿啊,这是他们逼我吃你的,你可别怨我啊。”负气般舀了一大口吃了,只觉得那肉介于山羊肉和野猪肉之间,没有山羊肉细致,却也没有野猪肉那么粗犷,中间夹着一股野味,炖得烂熟加上浸了肉汁的饭粒一起入口,饭香肉香混在一起,更是浓稠香腴,忍不住赞道:“真是不错,可惜咱们岛上不吃这个,真是太没口福了。”
风云间另外叫了壶店家自酿的大米酒,这酒是蒸馏过的,酒色透明中带着点米色,虽不浓烈但后劲温醇,总算是稍减了自离岛以来一直都喝葡萄酒的那股丝毫不觉过瘾的甜腻。
吃完后众人围坐着喝茶。茶叶是当地另一项特产,种类多达数十种。和珍珠岛不同的是,这里的茶是单喝,而不像岛上习惯加上花果一起冲泡。此刻众人喝的是未经烘焙的生绿茶,金黄色的茶汤沁着一股淡淡清香,入口清爽回甘,正好可以解除饱餐海鲜鹿肉后的油腻。
“风教头明天有什么打算?”迦百里问道。
“今天一天,该逛的也逛得差不多了。”风云间早已胸有成竹地回答:“我打算请你带他们和其他猎人一起出猎,一边观摩顺便认识一下大森林里的环境。”
第二天几人穿戴整齐,一起在别馆门口等候迦百里。
过不久迦百里乘车到来。他身穿镶铁肋甲,头上戴着雕成豹头形状的兽骨头盔,手上腿上缠着皮革护条,背上背着拆做两截的长矛,腰上配着一把鹿角做柄的猎刀,和前两天的轻装打扮判若两人。
“我们今天到西边的茶岭镇去。”他道:“那儿是从这里往大森林最近的城镇,不过驾车最快也得要半天路程,路途遥远各位可得忍耐一下。”
“怎么你们这儿不管到哪里都要一天半天?”阿光抱怨道:“这等到了都累死了,哪还有力气猎什么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迦百里耸耸肩说道:“所以在这里每回出猎,事前怎么想办法保持体力是很重要的,你没看我今天特意叫人替我驾车?为的就是要节省体力。还有,入林之后我们必须要在林里过夜,你们有带帐棚吗?”
“我们的背囊里带着有。”阿鸟道。
“看来你们准备得蛮齐全。”迦百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