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鸟苦笑暗想:“保护她?我还要靠她来保护呢。”不过这话当着喜欢的人面前可说不出口,只得婉转说道:“她本事大得很,哪需要我来保护?可是你不一样…唉,别胡思乱想啦,我们还是先上去跳舞吧,不然等一下音乐停了就跳不到啦。”
“不要,我还没和她把话讲清楚。”庞贝嫘还不肯罢休,阿鸟搂着她的腰,连哄带劝说道:“有什么好讲啦,今天是丰年节,不就是要玩得尽兴?你刚刚也听你爸宣布了,从今以后每天都是狩猎季,过明天我入林抓两只锦毛貂,剥了皮做顶帽子送你当礼物,你说好不好?”
“两只怎么够?”庞贝嫘眼角一扬,半生气半撒娇地说道:“我要你打十只,做一件披风送我。”
“好啦。”阿鸟笑道:“别说十只,就算是二十只,三十只,我也抓来给你。”
庞贝嫘这才终于转颜欢笑。“这还差不多。”以一副骄傲的姿态朝小紫瞪了一眼,亲热地挽着阿鸟便走。阿鸟偷偷回头对小紫尴尬一笑,搂着她没入了对对人影中。
“呵呵,想要用车轮战搞倒我,也没那么容易。”哈察旺得意洋洋地说道:“还有谁要挑战的?”
“那些整天和猛兽搏斗的猎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我们这些伐木搬石头的,又怎么赢得了?”一人说道。旁边一干壮汉包括柏木熊、阿豹等猎人在内也都纷纷摇头,个个摀着手臂又搓又揉,看来已经全和他比过败下阵来。
哈察旺兴冲冲又道:“那不然,阿虎我们父子再来比一场吧,怎么样啊?”
“不要了啦。”阿虎苦着脸道:“我刚才比输了手臂到现在还在痛呢,要是再来一下弄伤了,隔天怎么去打猎?”
“呸!真没用。”哈察旺骂道:“看你每天扛着把大锤跑来跑去,到底力气是都练到哪里去了?我看非得叫老风。”正说着就瞄到了风云间和小紫。“咦,老风你也来啦,来来来,我们哥俩比一比。”
“你那一身蛮力,我可不敢领教。”风云间淡淡道:“如果是比喝酒,我倒是奉陪到底。”
“嘿,比喝酒就比喝酒,谁怕谁啊?”哈察旺说着把装满钱的皮袋往木桶上重重一搁。“呵呵,今天全场最出风头就是你了,不好好喝它一下怎么行?大家听好了,谁能把老风灌倒,这袋就是他的。”众人立即大声叫好,当下搬了酒摆上桌椅,一杯一杯轮流往风云间敬到,连小紫也被灌了好几杯。
接着场上乐声骤变,由轻快的旋律转为激昂的鼓声,这是庆典的重头戏,猎人们分做两组,双方轮流戴上装了撩牙的头套扮做巨野猪,和扮演猎人的另一方仿照狩猎情况相斗,名为“斗猎”,虽说只是表演性质的竞赛,但在全城百姓围观加油之下,拼斗仍然相当激烈。规则是以一盘沙漏的时间为限,猎人方被推撞倒地,野猪方被制伏或被直接击中要害就得要离场,时间到由场上剩下人数最多的一方获胜,至于击中与否完全是由双方自由心证,可说是一种虽然粗野却又不失风度的比赛。小紫由于是女的,在场上和大家推来挤去未免不大方便,因此并没参加,只有在一旁打气的份。阿鸟阿虎阿光在的这一组首先扮野猪,戴了装撩牙的头套四肢着地在场上又奔又跑,看得小紫喀喀直笑,但见对方就像在真正狩猎一样,刀枪剑斧外加弓箭毫不留情地往他们身上招呼过去,又不禁有些担心,好在双方身上都穿戴着全套防具,拿的武器也都是木头做的,中间挖空还塞了棉花,射的箭也早已去掉箭头,至于头套上的撩牙则是包了布的竹片,因此还不至于受伤。当计时的沙漏到底,对方有十二人倒地离场,阿鸟这一方被擒获或确认击中的则有十人,因此由阿鸟这一方胜出。双方角色互换再战,对方刻意避开阿鸟三人专找别的小队进攻,虽然阿鸟这边奋力击下了对方五个,自己队友这边却也有七个倒地下场,双方各赢一场平分秋色皆大欢喜。
小紫看着看着酒意不知不觉间涌上,拉着裙子兴奋地跳上桌子大声加油,却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下来,恍惚中只记得蔓萝玲和风云间一左一右把自己搀扶上了鹿车,后头的事就一概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