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凌一边回答老人的话,一边继续手边的练习,汗水犹如钻石。
暖阳下的老人耸耸肩,眼神轻柔地看着孙子所有的动作。
“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强到什么地步。”
“就跟爷爷你之前一样吧。”
“是你自己说自己很平凡的。”
“平凡也可以很帅气啊。”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强吧,平凡有什么好得意的。”
“丁凌啊,世界上没有‘本来’就很强的人。”
“我、我知道啦!别挑我语病。”
“放心吧,你每天都有在进步,慢慢往前走就好。”
“慢慢走就来不及了啊。”
“有时候急着走快,也不见得真的会往前。”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啊!”丁良刻意提高尾音,“今天又去碰那把剑了吧?”
丁凌挥剑的动作瞬间迟疑了一下。
“你一定在想‘果然又被发现了’对不对?”
“你、你这老头,别随随便便猜测别人的想法。”
“我猜错了吗?”
丁凌沉默不语,不过下意识地瞄了瞄手上的绷带,希望没有因为练习而又让伤口渗血。
丁良看在眼里,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孙子每天都去碰那把宝剑,那持之以恒的决心相当让人骄傲,但是那些伤口却是让丁良心疼,仿佛割在自己心头上似的。
“丁凌,慢慢往前走就好了。”
“我、我知道了啦!”
“看你练习的样子,你‘完全’不知道啊。”
丁良抓起架子上的长剑后立刻转身,只踏出一步,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身到院子中。
丁凌没有感觉到丁良的气息,但瞥见那闪过的影子。
铿锵!
丁凌奋力顶回去,但眼前的老人脸上却挂着不可一世的笑容。
丁良靠着两把剑接触的平面,把整个身体撑在半空中,稳如泰山。
丁凌不晓得丁良在那种情况下是如何不断施力的,但袭来的劲道越来越强是事实。
功力悬殊,胜负明了。
只见铁剑“啪啦啪啦”地冒出蜘蛛网状的裂痕,一路延伸到剑柄。
下一秒,剑身碎裂成铁片,四处飞溅。
“啊啊啊。”丁凌失去重心跌坐在地面上。
丁良则是透过反作用力,若无其事地跃回客厅,脚不曾踏上院子土地。
“你刚刚的叫声真凄惨啊。”
“你这老头子是想谋财害命吗!”
“这是什么话,变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跟强者挑战啊。”
“你是例外,你不已经不是什么强者,是恶魔!是妖怪!”
丁凌不晓得这一个老头子怎么可以强到这种地步,不论是体力、剑技、灵巧度、反应力都“完全”超越了年轻人一大截。虽然他嘴吧上一直说自己已经不如年轻的全盛时期,但是刚刚那个神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快要把自己孙子劈成两半又是怎么一回事?
“呵哈哈哈!还好吗?”
丁良蹲在窄廊上伸出手,丁凌撇开头,但僵持一会儿后还是抓住爷爷的手,踉跄站了起来。
“你真心想继承我手上这一把‘碧水’?”
“当然。”
“吼吼,”丁良故意挑起白眉,嘴角微扬,“你知道剑的特征吗?”
“剑是双刃。”
丁凌搔着头,语气中透露着“你很罗嗦。”的意味。
丁良苦笑,碧蓝色剑身上,映着他苍老脸庞。
“碧水又叫做‘仁者之泪’,你要用它大概还早吧。”
“难道是我还不够强吗?”
“光是变强是没有用的。”
“那我还缺什么?”
“你什么都不缺。”
“什么意思?”
“那些东西你天生都有,你只要找到他们就好了。”
“你就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你要自己体会啊。”
“很烂的答案。”
“是唯一的答案。”
丁凌大叹一气,把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拨。
他曾经想过,爷爷搞不好就是那制造心中不安的罪魁祸首。
尽说一些摸不着边际的话,偶而还用很戏谑的态度揶揄自己的孙子。
不过,最该死的是,那老头每次说出来的话,就真的好像意味着什么。
“爸爸也用过这把剑吗?”丁凌换了一个话题。
“你还在想他吗?”
“他是我爸。。”
丁良摸了摸下巴,“是啊,我那个笨儿子,有用过这把剑吗?”
“喂喂,你的是真的忘记还是假的忘记啊?”
“做个善良的人吧。”
丁凌皱了皱眉头。
“呵哈哈哈哈!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丁良穿了鞋,戴上帽子,“喔对了,早饭。”
“我说了,等等自己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