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凌没有多余心思去深想对他来说陌生至极的景象,他不多的时间都拿来思考要怎么脱离眼下的情况,他身处的地方只是一个不到十五坪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椅及镶在墙上的铁镣,丁凌便坐在这椅上扣着铁镣抵抗着足以弄疯人的精神式刑罚。
这间房间一直都有六个人看守,其中两人负责行刑,另外四人则守在房间四角,丁凌的魔法虽然被封印起来,但感觉反而更加灵敏,有点像是雍有斗气剑士特有感知,让他能在精神力极度亢奋的状态下还能感受到周围的情况,很不合理的情况,然而,丁凌并没有细想。
根据丁凌的生理时钟,这应该是他被带过来的第七天,对方突然停止了这日复一日的折磨,甚至于还将他带离那间什么都没有的空房间,丁凌不得不多想,又要变着花样折腾人了吗。
真不能怪丁凌多想,前后比照下,现在这吃好睡好的日子简直就像是不真实的,他总有一种祭品在上宰前的最后晚餐感觉,丁凌突然打了个冷颤,这是什么鬼想法!
丁凌个人倒是有点随遇而安,反正再坏的情况也不会比他被敌方抓住还更糟心了,现在的环境更适合他思考,回想之前的拷问,丁凌自认没说了些机密的事,至于丁凌所知道的东凌基本上就是全大陆都知道的事。
他的年纪还小,上头又有三个哥哥,许多事他都不知道,光看他顶着个化名跑到历史学会实习还有到现在还是名义上的魔法师就可以知道东凌对于丁凌的态度是什么,照理说这些魖族应该都有调查,他不认为这么明显的事对方推断不出来,他根本还没接触到东凌内部核心,就连他在边界线看到的军团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界并不是以个人实力为主就能走遍天下。
至少在军团出现前,一个势力一个组织的强大与否是以所网罗的人才其个人的实力来评断,军团出现后,个人实力固然重要,但军团式的团体合作也并不差,战争打得是人、财、物,军团的形式让资源能效益分配。
丁凌也是在看过军团作战后才想到,而且军团在作战时还有阵型转换,这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即是说军团已经形成存在已久,应该是后来刻意将军团的存在渐渐消失在明面上转为暗地训练。
想远了,丁凌叹口气,其实他现在最麻烦的不是魖族对他的看管,而是他身上的禁制,想要策划逃出计划也得有实力为基本才有实现计划的可能性,丁凌曾使用过神语试着破除禁制,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第一次体会到神只的力量,但是,实际上这位神只并未完全苏醒!
从他被抓来后,有些想不透的事逐渐浮出水面,为何三年来雍有虚暗的魖族会与联军打成僵局的战况?这件事一直难以解释,现在丁凌大概能猜出来,虚暗在破解战神的封印出了问题,导致罗菲奥大陆提前出现,看似是丁凌这一方的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其实魖族亦是如此。
思及此,这让丁凌不禁担心起这场战争的背后还有什么是他们未曾得知的,亦或者所有人都只是这场博弈下的棋子。
对了,还有那些陌生的影像,丁凌再回想但感觉已经没当时那么深刻,甚至于有些记忆都变得模糊。
东想西想的,丁凌突然发现自己又想远了。
丁凌将奔腾的思维收回来,现在想那些背后的事对现在的他一点意义都没有,先想办法把自己弄出去才是对的。
卡特达格将手上那份文件翻来看了好几次,一旁的人低着头眼神偶尔偷瞄卡特达格但也没发现什么,心里忐忑不安。
卡特达格将文件丢到一旁的茶几上,神色淡漠地说:“都下去。”
旁人心里如释重负,不敢再多作逗留,若大的房间只剩下卡特达格。
“神主,您醒了吗?”卡特达格小心翼翼地问,他的意识承载部份虚暗的神识,但封印破除并不完全,导致有大部份的时间虚暗的神识是沉睡中。
“查过他的记忆,但都没有特别的地方,他还没有接触到东凌核心,不过他的契约者是敖尧,另外他的记忆中还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我们仔细查过这些片段,但也没发现什么。”
“是的,他只是一个天赋很高的人,他的精神力非常强大,我们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能查阅他的记忆,他的血脉也是东凌中最接近那位的人。”
“不,在他的记忆中敖尧并没有谈及当时的事。”
“泰坦兽族跟自然精灵的战事还是胶着状态。”
“齐干萨送了些人进来,已经派人混进去了。”
“是的,我知道了,立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