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长老已就坐,眼角瞄见苍琰和丁凌,一个个如老僧入定,一瞬间静默无声,苍琰和丁凌则是落落大方地等着,也不见不悦之色,淡然地面对。
七位长老坐得正,表情严肃,但实际上心里却是在较量着,东凌的三子他们都熟悉,毕竟三人不仅是魔导剑士,同时协助傲瀚处理事务已经有一段时间,至于那个最小的,从没出来露过脸,除了与东凌私交好的人知道些内情,世人都快忘了东凌还有一个最小的孩子。
有些时候,相见不如不知,长老们活得久,看的人也多,他们不会因为丁凌的年纪轻而小觑他,相反的,对于能在这个年岁达到顶阶的人,他们是抱以尊敬之意,自个儿也是职业者,当然可以体会只是一个阶级之差背后是多少的血泪跟辛苦。
但是,输人不输阵,就算他们整个一族集全力也拼不过几个毛小孩,这种事当然他们不会承认,更别说服软了。
以外人的角度来看,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莫论两方的实力差距之大,为何东方一直执着着一个正统的虚名?一个久远到早就说不上是血缘的旁族和一个历久不衰的魔武世家,真要与人争名也得有那资本才是啊。
沉默了许久,坐在正中的大长老终于打破沉默:“两位远道而来,最近族里忙了些,老夫只好麻烦两位住下几日,不知两位这些日待得可好?”
长老都发话了,虽然只是个基于地主之谊的礼貌话,苍琰他们也得回应一下,苍琰清楚丁凌懒得回应的个性,自觉的接话:“那里,轻松悠闲的日子可不多,远离尘嚣后再回头看那些事物,便觉心境大不同,以往觉得烦不可耐之事,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听完这绵里藏针的话,七个长老想打人的心都有了,当他们听不出来啊!
好比开战前的响角声,本来打算好好压一压这两人锐气的长老们,一个个跳出来加入战局。
“年轻人不错啊,年纪轻轻就开始处理事务了,不过,听你这话像是有些力不从心?”
“怎会力不从心呢?只是觉得自己处理事务上还不够圆滑完美,对自己总是有些不满意。”
“贤侄这话可差了,谁不知东凌的三子个个都手段厉害。”
“呵呵,过奖了,毕竟接触的人多半是都是职业者,个个心高气傲的,讲理还不一定听得进去。”
就算不是夸奖的话,苍琰呵呵一声就当恭维收了下来。
谁在恭维你啊!长老们脸色一暗,咬牙,再战。
“都是明事理人,怎会讲理还听不进去呢?那么过去的纷争难道是东凌用实力迫人屈服啊。”其一位长老说着说着语气就尖酸了起来。
苍琰想想最近的事,顿时悟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实力那是一个自保的手段,想想那些职业者有纷争都是私下打一场解决,能闹到公会的基本上都是事情难以收拾的,一见面就打起来,其实打起来也没差,分个胜负出来事情更好解决,可如果今天是两方势均力敌,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啊。
但两边又不是没有和解的意愿,不然也不会请公会来调解,为了能在战火下生存还能顺利调解双方,没点实力是不行的啊。”
苍琰双手一摊,语气中带着委屈跟无奈,丁凌瞥过一眼似乎气得快七窍升烟的长老,继续旁观后续发展。
“你、你……”强噎下差些脱出口的不雅字语,深呼吸后说:“就算如此,也不必下重手吧!还是说东凌觉得好好一个人躺在医疗院里三个月不算什么?”
“长老说得是你的孙婿吧。”苍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看来长老没了解这事怎么发生的,如果不是他发起圣级魔法却驾驭不住遭反噬,又怎会进医疗院,如果当时不是一位光系的魔导士恰好在东凌塔,恐怕连命都不保了。”
大长老眼看话题渐渐不对,赶紧出声说:“这是丁凌吧!你……”长老突然噤声,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为什么你没有叶的徽章?”
大长老狠瞪了一眼在七位长老中最不具眼色的那位,收到狠厉眼神一枚的长老吓了一跳,嘴里还嘀咕着:怎么了,又没说错啊。
经这一说,整屋子的人眼神齐刷刷地往丁凌看,把眼睛瞪得老大也没看叶的徽章,苍琰在一旁暗喊糟,家里的人一直认为丁凌有自保能力就够了,要不要取得叶的身份就随他去了,这下可好了现在反倒让东方的人问这问题,麻烦了!真的麻烦了!
“晚辈并没有取得叶的身份。”丁凌笑说,并不把有没有拥有叶的身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