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两人看着神清气爽的某人走进来时,名为不甘愿的情绪悄悄地在心中滋长。
正巧下楼用餐的苍琰遇上刚回来的丁凌,扑鼻而来的浓烈酒味令他略微反胃,看着丁凌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继续上楼,苍琰随口问了句:“都中午了,你不吃点东西?”
丁凌停下脚步,说:“我先洗个澡,等会儿再下来,整身都是酒味。”
是又喝了多少啊。苍琰心里无力地想,摆摆手让丁凌上楼先洗去一身酒味,他来到一楼点了餐便挑选了距离雅各罗米兄弟不远的桌子落坐,虽说苍琰有看到那两兄弟已经先坐在一楼,不过看到两人同时散发出来的萎靡气场,不由得心中同情了一下,同是饱受宿醉之苦的人们啊,基于如此,苍琰不好意思去叨扰,反正他们实际上也并不熟识,不得不说,丁凌给他的解酒液效果真是不错,现在的神清气爽对照几小时前的样子实在天差地远,苍琰心底打着主意得向丁凌问出作法。
丁凌回到房里,床上那只兔子终于变回原来的颜色,对此,丁凌暗地里松了口气,昨日空灵趁他不注意时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等他看到时,一只兔子浑身酒味,一身皮毛由白转红,当下,无言以对,默默地想,光这喝下去的量都可以做一道烧酒炖兔了。
敖尧坐在窗台边,一脸神情严肃,丁凌心里突然窜出一丝的不详之感。
“那东西居然还在。”喃喃自语,敖尧突地由十岁孩子转变为青年。
预感成真了,丁凌叹口气。
“孤要暂时离开。”话一落,人也不见踪影。
“算了,至少还懂的说一声。”丁凌喃喃说,对于敖尧的行为不在控制范围内早已是习以为常,他比较在意的是最后的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已经活了上千万年的神灵严正以对。
洗过澡,下楼吃午餐的丁凌将不久前的事完全跟苍琰描述了一遍,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苍琰的声音先响起:“我想或许是魖族。”
“恩……我也是这样猜想的。”丁凌从敖尧的背景去推论,如果世上真有能让这位如临大敌除去太古时因末日之刻所带来的魖族灾难外,他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没有人能断定魖族在大战后已经不存在世上,事实上,大战后也不曾再听闻有任何魖族的消息,由权势者所隐盖的历史至今只有少数人知晓,然而,丁凌的亲身经历,显示着魖族尚存在世上的可能性并非无。
丁凌捏了捏眉心,总觉得事情开始走向一个诡谲的方向,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更厌恶明明自己身在其中却如陷入一团迷雾分不清方向。
恰好服务生将餐点送上来,丁凌暂时抛开疑问填饱肚子先,矮人跟人族的口味比起来,前者更偏好酸、辣,口味较重,对丁凌来说,他不太吃辣,翻遍了菜单没见着一个不辣的食物,所以餐点一上来,他第一件事是拿水兑辣味,虽说味道会跑掉菜肴不够道地,但他可不想虐待自个儿的胃。
苍琰等着丁凌用完餐才续着问:“早上你不是去了镇长那吗?有什么消息没?”
“没有。”丁凌摇摇头,“就连镇长都不知发生何事,事情发生的当日有几个矮人逃了出来,只是……”顿了顿,丁凌续说:“那几个矮人口中不断反复说着黑影、火,没多久,整个人融化了。”
“融化?”苍琰疑惑不解。
“没错,融化,他们说就像是冰融成水这样,尸体迅速融成尸水,还带着一股腐烂跟焦味。”
苍琰想了想那个场景,一股恶心感蹭蹭往心头上冒,甩甩头,将想像甩到一边去。
“那些矮人看了吓死了,马上封了矿道,这些天有几组冒险团接了任务去探查,不过都还没传回消息。”丁凌停下话,喝口水,说:“另外,我接下任务。”
苍琰了然,既然他们是来这里查异变的原因,目前要进入被封闭的矿道最快的方法就是接下任务。
说起上午丁凌拜访镇长的事,原先预料的刁难阻碍一个也没碰上,虽然仍是灌不了少酒下肚,不过对面的矮人豪爽地将前因后果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丁凌边听边是觉得八成没好事,果然,对方要求他接下任务探查矿道,丁凌没多想,一口就应了下来,他隐约觉得,矿道内发生的事跟他要查的异变脱不了关系,另外,从闲谈间,丁凌还有另一个令他在意的事,关于在出事前曾有一组冒险者进入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