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凌侧身向前跨步,刀尖直逼敌方门面,对方脚下一个趑趄,身体重心被破坏,就这一瞬,让丁凌抓到空隙,刀刃以刁钻的角度切入死角,兽人气吼一声,清楚自己躲不过这击,但,兽人的傲气不容他退怯,身体忽地暴增两倍,一抹淡淡的萤光围绕周身。
既是躲不开,就不需躲。
兽人的反应在丁凌的意料之内,心里鄙斥,这一刀竟是不费吹灰之力突破防护砍在对方颈上,然而,还是受到兽人皮厚内粗的影响并未砍深,丁凌只砍出一道血口,兽人躲过一次致命杀机更是怒不可遏,这伤口是对他的侮辱,他使出全身力气高扬短柄锤以雷霆万钧之势正面直击,丁凌迅速收刀挡住锤子并藉力使力向后跳退拉开距离。
兽人的肌肉忽地鼓胀撑大,兽肢现形,浑身覆满毛皮,丁凌不敢大意,那毛皮虽看来蓬松舒适却硬如刚石,不但耐打耐砸还抗魔,这是重阶兽人最得意的铠甲,堪比一件由高超矮人工匠花费无数珍材与心力打造的防具。
丁凌心知,刚才他是占了对方轻敌之意,现在才是真正的比试,至于一向怕麻烦能不动武就不动武的丁凌会采取以暴治暴的方式,主要原因之一是对方一声不吭的偷袭让他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是恶劣,心头恶火直升,另外,兽人对战讲的是拳头大的有说话权,换句话说,他要打到对方肉疼了有警惕心才可能说得上话。
声音虽小,但耳力不错的丁凌仍是听到了,道:“吾名东方篁,请问慕哈瓦之名?”丁凌以自报名字的方式让兽人知道他并非范德斯。
这一报名号倒让兽人结实愣住了,没多久,一抹赧色伴着尴尬的笑容浮现脸上,收回狂兽化,他怎么也没想到全然是场误会,结结巴巴:“哈刺达、我是哈刺达。”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对方,哈刺达自知理亏在先,可又拉不太下脸色,毕竟对方也在某种程度上打击他。
但丁凌却可不这么想,略带商人的性格使他习惯性为自己争取赔偿费,什么趁火打劫这类评论听听就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报复,某种程度上,丁凌有其冷酷无情的一面,平常则是别踩到底线什么都好谈。
丁凌收刀,看似接受哈刺达的道歉,“不知道慕哈瓦为何攻击我呢?”不过一句话又将话题挑回到最初糟糕无比的第一印象。
哈刺达语塞,他总不好说是误会吧……哈刺达不知道丁凌早将他的自言自语听去了,还以为对方大度,这更显得他小家子气。
就在哈刺达为了圆一个谎绞尽脑汁想谎言,丁凌则是上下打量哈刺达,既然要到王族冥地,事前工作丁凌自然有准备,关于寒元历末引发空间扭曲的那场对决正是魔导士范德斯与重阶兽人哈刺达,如果哈刺达在这里出现,那岂不是说他与范德斯的对决应该就在最近的日子?
丁凌心底头一次赞叹自己的好运,只要等到范德斯施放禁咒引起空间扭曲,那他就有机会回到原来的时空,只是,在那之前,他得想办法提升成功机会,而王族冥地内或许有他需要的东西。
丁凌也相当配合,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我从飞翼出来,本来是想往齐河走,可是好像迷了方向。”惹怒兽人实在麻烦,毕竟多数的兽人都有着极其高傲的心态,他们不喜欢人族,更痛恨人族花言巧语蒙骗,一言不和时倾向以武力解决事情。
哈刺达也没多想,泰坦虽锁国但仍是有冒险者过来,飞翼正是为数不多开放外族互市的城市之一,况且他失理在先,只是拉不下脸皮老老实实说句道歉的话,至于迷失方向的借口,也因他无心在此而并未起疑。
丁凌又套乎了一下,这才知哈刺达与范德斯从未碰过面,只因范德斯行事举动嚣张,竟是放了话说要来王族冥地一探究竟,哈刺达当然是不肯,身为陵墓的守墓人岂可容忍人族破坏冥地安宁,于是算了时间早早跑来埋伏,他既没见过范德斯本人,自是将出现在此的丁凌误认为是那狂妄之徒。
丁凌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也还好他在敖尧的强行逼迫对练中,不知不觉达到魔导剑士的阶段,否则今天的结果就不是他能站得好好聊聊天。
而丁凌意外强横的实力令哈刺达起了心眼,原本他对人族的职业分等一点也没上心,在他心里,重阶兽人远比魔导士强大,与丁凌初次交锋,反是吃了大亏,顿时生起了敬佩之心,兽人崇拜强者,强者才能得他们的尊敬,只是这话仅是心里想想他倒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