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图握着艾略特粗糙干燥的手掌,也回应以艾略特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从艾略特穿着的白色背心外露的手臂上可以看见数条类似抓痕的粉红色疤痕,奥图没有多问,只是继续端详着艾略特。
“嗯,那天晚上是你们救了我吗?”艾略特的双眸颜色相当不对称,一眼是明亮的天蓝色,另一眼则是完全纯黑,左眼的瞳孔相较右眼也显得较混浊。
“不,那天晚上我并不在,是小伊和帝莫西去了你的住处。”艾略指着坐在长桌角落沉默许久的棕发男说道。“帝莫西倒是被你突然‘从天而降’吓了一大跳呢。”
奥图可以认得出他,就是奥图遭袭击那晚将从阳台跳落的他接住的棕发少年。
“可不只有一大跳可以形容。”帝莫西指出,原先白嫩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我记得我看见你们变成了狼。”
“因为我是混血人啊。”
“你说什么人?”
“混血。”
“你一定还有很多疑问,感到非常疑惑,不过先把这杯喝下去吧。待会我会一一解答你的疑问。”艾略特递给了奥图一杯红色的液体,要他将它一口干了。
奥图一口气就将液体咽入喉咙,却瞬间感觉到恶心感向他席卷而来,近似血液的腥味与咸味从食道窜升至舌尖,令奥图颤抖了好几下。
“我的天啊,这是……”
“没错,正是血液。”艾略特不以为意地说道。
“为什么给我喝这个?”
“我以为你会喜欢。”艾略特一脸正经的回应道。
“鬼才会喜欢啦!”奥图被艾略特认真地回应搞得快要崩溃。
“起初会排斥是正常的现象,我至今也从未见过第一次就能习惯人类血液的异世界子民。”
“异世界?你是说类似异次元空间之类的东西吗?”奥图将玻璃杯递回去给艾略特,问道。
“当然不是啊。”艾略特将杯缘还沾着暗红色血液的透明玻璃杯推向小伊,说道:“乔伊,再去弄一杯过来。”
“我才不要。”奥图立刻回绝,虽然这么直接的拒绝他人很无礼,但他实在不想再尝到那浓稠液体的味道一次了。
但小伊还是盛了一整杯满满的血液给他。
“喝了它,有益无害。”艾略特好意的提醒道,“让我带你绕绕这里吧,让我跟你说明一切。”他壮硕的手臂紧拉着奥图向外头廊道走去,也不忘要奥图带上那杯新鲜的红色液体。
再出去的走廊则毫无光线射入,是完全漆黑一片的,使得奥图只能依循着艾略特的脚步声向前进。在一片黑暗和宁静下,奥图可以听见艾略特大口喘气的声响,以及他愈走愈快却有节奏的脚步声。
走廊尽头又连接着一个空间,但这次不再像是刚刚那间小室的规模,而是宽敞无比且轻轻一出声便能清楚听到回声的巨大空间。上头天花板半开着的灯光照着室内,大约有数百排的位子在奥图眼前整齐规律的排列着,而在最前端则有个宽敞高大的舞台,挂着半拉着的红色布幕,上头则有几位穿着华丽服装的人走来走去。
这里是个歌剧院。
“欢迎来到皮尔斯剧院。”
“你们都生活在这儿?”奥图指着前头走来回踱步的歌剧演员说道。
“正确来说算是暂时居住。”艾略特微微皱眉,继续说着:“最近我们三个人才刚买下这间剧院。原先的剧院的生意本来就是门可罗雀,而负责人也愿意大方以低价将剧院卖出,于是就买下来了。”
“所以他们,”奥图指着舞台上的那些演员说,“也是异世界的人?”
“并不是,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艾略特猛烈摇头道,高大的身形使得奥图站在他身旁都可以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
“你不也是吗?”
艾略特又摇头,表示不同意奥图的说法。艾略特纠正道:“我是混血人。”
“混血人?”这可是让奥图又再想起一周前自己莫名被追杀的缘由,他可不想再思考任何关于混血人的问题。“你是说种族混血之类的吗?”奥图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蠢。
“没错,大致上可以这么说。”还真的咧。“坐吧,让我向你解释。”艾略特拍了拍最接近他们的位子上的灰尘,要奥图也一起坐下。
“我口中的异世界,应该可以说是一种,嗯,怎么说。”艾略特在脑中搜索着适当的名词,“总称吧。”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形容了。
“嗯,我在听。”奥图一屁股坐到蓬松的椅子上,注意到艾略特正注视着他“怎么?这椅子怎么了吗?”
“那椅子都是满满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