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祷辞,蒙里欧斯静静的等待血滴消失,之后,他跪坐在地上,斗大汗珠浸湿领口,他轻抚着多年前与安德洛结拜印在臂上的印记,然后任由泪,无声滑落。
神,为什么?在我出生之时,您的指纹啊!竟是烙下悲哀的预言。
在仪式结束后,毁灭性的世界灾难已平息,或许是因为奥特卡斯里德和罗瑞塔门的苏醒,而抑制了月牙的力量,那之后呢?是否还会有几百个献祭之人?
去他的制衡!
西罗纳心中暗骂,这几小时的震撼教育,他实在难以相信。
不知为何,奥特卡斯里德的意识还未恢复,看来仍在沉睡,也或许,他需要的,还是时间。
于是蒙里欧斯站起,将原先的玻璃盖又阖上。
喀……啦!
长长一响。在众人心中,犹如洪钟的悠扬,那是震得他们肝肠寸断的一响。
该说,永别了吗?还是,再见?
再见,会再相见吗?即使相见了,心中的你,也不再是你。
仪式结束后,朝阳也完全升起,大家守着奥特卡斯里德的玻璃棺,静待他苏醒,月牙献祭唤醒他,罗瑞塔门也已经在他身旁,所以他应该过没多久就会睁开眼了。
经过一宿的浩劫,众人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月牙献祭的时候,月牙的力量不停的吸收他们的灵力,所以在里面待比较久的伊薇那一行人已经因为过度疲劳而睡着。
雷迪斯一行人和罗瑞塔门仍持续守着玻璃棺。
望着棺中陌生的容颜,罗瑞塔门的眼中,溢满着复杂的情绪。是无奈,是欣喜,但也有着哀伤。
再度被唤醒,虽已过千载,却仿若须臾,终于相遇,和那个曾经与自己有着不可抹灭誓约的挚友。
是您吗?我的王。
苏醒,是为什么呢?为了,当时无法弥补的憾恨?
一幕幕,一瞬瞬的往事,像是海啸般急速袭来,狂暴的拍打他的心尖。
沉没了几个世纪,那忘不了的曾经啊。
“清唱思念啊我清唱思念。”情不自禁的哼起那首歌,罗瑞塔门闭起眼唱着。
同时,睡觉的其他人也醒了,因为那歌声,有一股力量,正修补他们耗损的灵力,于是他们闭眼倾听。
随着乐音的飘扬,棺中沉睡的人有了动静。
睫毛轻颤,眉头微蹙,覆于琥珀双眸之上的两只帘拉了开来,眼底带着的光彩,不再属于安德洛,而是比安德洛多了几分沉稳庄严,属于奥特卡斯里德的光。
或许还未适应强烈的光线,他眨了眨眼,而后自行推开玻璃棺坐起,由于这个身体事实上只沉睡一个夜晚,所以灵活度其实没有很差。
喀──啦──
再度开启它的,是这个已过千载的人,然,这也意味着,他,已不是从前,那个他们依赖着,也追随着的清朗之风。
众人正凝神倾听罗瑞卡门的歌声,心底溢满一股纯净的力量,伴随着歌声,冉冉升起的蓝色波光正洗涤着他们的心,这种干净的能量在周围流动着,而他们并没有发现奥特卡斯里德已经醒来。
他微微张口,像是要说什么,却止住,只是伸出他的手,以指尖微触着那张陌生的脸庞,一股温热的触感传来,那是泪。
在同时,他唤了他的名。
“罗瑞塔门。”
罗瑞塔门张开眼,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我们终于相遇了,吾友。”
“皇宫军师罗瑞塔门.西德多,参见陛下,恭迎陛下归来。”
“罗瑞,起来吧,这大礼我受不起的。”
用语虽然是八股了一点,但是并没有严重到听不懂的地步。
“参见陛下。”雷迪斯一行人也遵循古法行礼,毕竟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先王,就要有应有的礼节。
“你们不必多礼,我已非一国之君,这样有失礼法。”
“奥德。”
奥特卡斯里德望着他,对他点点头。
“罗瑞,现在,已经是新纪元了吧?我,睡了多久了呢?”缓缓的问着,语中有些沉重感,或许吧,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千载须臾。
我,睡了好久吧!但是为什么,要唤醒我呢?
是为了,我们当初无法弥补的憾恨吗?罗瑞。
“现在是我们的时代之后的新纪元帕美希克,魔法的年代,我们已经沉睡了一千多年了。这几位,是现任的元素使者,和我们的时代一样,他们共同维持世界元素力量的衡定。奥德,这里是当初你的陵墓,也就是月牙山脉的主峰,当初国家的所在地。”罗瑞塔门一一介绍着大家的身分及名子以及现在的时代背景,在与西普克斯一行人赶往这里的途中,他已经把这个年代的事情简略的了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