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光的关系,两人在山洞中并没有视线上的障碍,不到几十分钟的时间他们便走到尽头。强烈的金色光芒打在脸上使得脸似乎也散发着金光,莱特只觉得刺眼,他偏过头,眉羽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那是颗像是水晶般的光滑矿石,直楞楞地处在洞穴尽头,只见那大约人头大小的异样结晶体静谧无声地飘浮在空中,散发着另他感觉到冰冷的金色强光。
结晶前站着一人,他的主人迎向前,但没有要脱掉兜帽的意思。
“萨德林。”他以低沉的声音喊道。
那人随即回过头,他空泛无神的眼睛一见到黑衣人后脸上马上露出喜悦的神情,宛如看见故知般招呼起他。
“凯里诺!孩子,你好久没来了!”萨德林弯起笑容,狐狸的耳朵不停上下晃动着。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一旁的莱特没好气的冷冷一哼。
“当然是好久不见,”黑衣人似乎是甩开迟疑,立即与萨德林搭上话∶“您身体还好吧?”
“好,好的不得了!”
萨德林开心的放声大笑,随即拉起黑衣人的手,仔细地从头到脚端详一遍∶“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是受伤的?”
“不,没有。”
“是吗?那就好!”萨德林无光的眼观切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纤瘦的肩膀。
“你可是我重要的作品呢!可不能出什么差错的。”
“是。”
莱特看着这场戏看得浑身不对劲,他很想将所有的真相全部一口气供出来,可惜这不是他主人的意思。
或许他终究不解人心,对于主人所希望的他无法了解,而为什么主人能够忍受为了他人付出一切重要的东西,包括出卖自己的灵魂给恶魔。
他不能理解,从他过去记忆被削去大半成为恶魔后,他就没办法了解为他人牺牲的心境了。
“凯里诺,你看这个!”萨德林像小孩似的指着后方的结晶体,“很漂亮吧,这是我的杰作喔!”
黑衣人微笑而不语,静静听着他已经听过不下十次的功绩炫耀。
“你看这美丽而平均散发的光辉,均匀毫无暇疵的结晶形状。”萨德林念着,如同祷告般。
“要完成像你这般的人形这东西是不可缺的,”他说∶“这可是我费尽心思做出来的时光之流纯结晶哪!”
莱特勾起讽刺的笑容,黑衣人暗示性的瞪了他一眼,当然没有被萨德林看到。
他从黑斗篷下伸出手,望着被金光照得似乎有些发烫的掌心,搓了搓。
那些金色光芒如同被操作般聚集成一颗颗小光球,然后渐渐朝着黑衣人靠近,在他所伸出的手上聚集成一颗约一掌大小的光球。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光球,但意示到的萨德林睁大眼睛猛瞪向黑衣人手上的玩物。
接着,他往前铺去试图触碰那发光物体,光球却被黑衣人一手捏散。
“不,再一次!”萨德林哀号着,像是成瘾者般向他乞求道∶“再让我看一次,求求你,凯里诺,再一次就好。”
“不行,你每一次都这么说,我今天只给你看一遍。”
听到这话的萨德林忍不住抓紧黑衣人的斗篷一角,拚命祈求着。
“没办法,你知道这种东西尝试去触碰可是会受伤的,”黑衣人轻轻一叹,俯下身在萨德林耳边低语∶“所以我不能让我所敬爱的萨德林受到伤害。”
蹲在他脚边的兽族似乎不怎么听话,仍然像小孩般哀求他,黑衣人轻声唤道∶“莱特。”
“喔。”
萨德林还未意识到任何事前,莱特的身影在斗篷旋转飞动后消失,接着出现在他背后,下瞬间,莱特迅速地朝他后颈一劈。
那人翻起白眼,随着冲击的力道往前倒去,被黑衣人稳稳的接住。
“下手不要这么重好吗?”黑衣人撑起萨德林瘫软的身体责备莱特,而加害者只是不甚在意的耸耸肩。
“下手不重一点就没办法达到效果了,”他对自己力道的掌控向来十分自信,“我可是......”
莱特的话停了下来。
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黑衣人转头看着他。
“怎么了?”
“嗯。”
恶魔青绿色的双眼往洞外飘去,接着挂上一抹轻轻的微笑在脸上,那种对事物产生兴趣的笑。
“有人正在破坏我设立的空间狭层。”
“什么?”
“不过空间并没有崩坍的现象,似乎只是要强行闯入罢了。”莱特扬起眉毛,能够做出空间狭层的家伙已经是少数了,现在竟然冒出一个能丝毫不差找出狭层并在不摧毁的状况下侵入的异类,虽然他大概也知道是谁,但没想到那个人竟有这等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