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假装若无其事的去边上收拾东西。
屋里的气氛有点飘粉。
“签了多少钱?”隔了一会儿刘姐问。
“两万的盒子,别的,还有个两千多块钱。”
“还可以呀,你跑业务这么厉害?以前谈过?”
“没有,我第一次来辽阳,运气好吧,也遇上好人了,过来就认识你,然后就是李哥,都挺帮我的。”
“我没帮上啥,就是顺手,卖不卖得出去卖多少还没数呢。”
“能帮我卖就挺好了,刘姐你生意这么好,人又漂亮,肯定不能少卖了。”
“唉,老喽,三十多了。”刘姐拢了拢头发,扫了张兴隆一眼。
“没,三十多不正是好时候嘛,瞅着你比我还小呢,就是有点辛苦,你应该雇个人帮帮忙。”
“以前雇过,雇个丫头吧,还得我自己搬,雇个男的,事太多。后来就算了,就这么凑和吧。”
张兴隆明白他说的意思,点了点头。单身不容易,单身女人更不容易。
陪刘姐说了会儿话,张兴隆拎着东西出来回了小旅馆。
其实对刘姐张兴隆还是多少有点想法的,单身男人面对漂亮的单身女人嘛。
但是这段时间抓的太严了,404大神盯的太紧,想想也就算了。
没必要,也不可能涨订阅。
……
第二天,张兴隆联系了李老板给介绍的那三家店,用了两天时间和他们见了下面,到他们店里参观了一下。
关键是三家店太分散了,像宏伟区的那个去一次一天就过去了。
这回没有那么幸运了,谈的还算可以,对方都要看样品,要设计自己的款式。
……
“姐,我走了啊,有事儿你就打电话。”
“啊?这就走了呀?还什么时候来不?”
“要来,一个礼拜吧。我回去就把货给你发过来,到时候有问题的话你打电话,要是有破损你放一边我给你换。”
“嗯,好,坐车小心点。你坐什么车?”
“我坐火车回,客车太颠了。”
刘姐去边上小卖站给买了瓶饮料塞到张兴隆手里:“道上喝,把钱揣好了。”
“嗯,”张兴隆看了看刘姐的眼睛,点了点头,摆摆手走了。再待要有问题了。
辽阳到沈阳的火车上有点空,没那么多人,这个年头坐大巴的人比较多,嫌火车慢了。
张兴隆把袋子放到一边靠在座椅上打盹,这个年头坐长途车只能这么干靠,可没有手机玩儿。
结果半道火车一摇,放在上面的黑塑袋哗啦一声掉到了地板上。
“哇。”
“我靠。”
“哎呀。”
周围一圈的人露出各种表情和眼神惊叹着,看着地上滚动着的那几根粗大肉色物体。
张兴隆特么跳车的心都有了,红着脸去一根一根捡起来装回袋子里。这特么,露了大脸了。
“小伙你这是,买的呀?吓我一跳,嘿嘿嘿。”
“不是,我是做包装的,这是厂家给的样品。”
“哦,还挺大方的,这玩艺儿得不便宜吧?”
“我不知道,以前都没见过,不知道多少钱。”
“啊。”大爷点点头点了根烟,明显的一脸不相信。
特么的,你点头就点头,看我裤裆一眼是什么意思?
还有边上那两个女的,你粉着个小脸偷着一个劲儿瞄我然后吃吃笑是要干什么呀?
……
“谢了啊。”张兴隆关上出租车的门。
下了火车他就直接打了辆出租回来,可不敢拎着一堆这个东西挤公交了,要是再洒一车可就热闹了,万一丢一根怎么弄?
“老张。”
张兴隆扭过头,陈鹏和王军从八家子那边走过来。
“看样子是有喜呀,老张这趟肯定没白跑。”王军真的太会说话了。
“签了多少?”陈鹏问。
一辆大卡车从汽车公司院里开出来,几个人往边上躲了躲。
“哎,哎哎,哎呀我靠。”王军发出一连串的感叹音。
张兴隆就听身边啪的一声,大车轰隆隆开了过去,有十几米的样子停了下来。
陈鹏拉了张兴隆一把。
“怎么了?”张兴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那儿。”陈鹏指了指。
张兴隆扭头看过去,就离着他不到两米远,一个男的骑着辆自行车趴在地下,脑袋爆了,整张脸平整的贴在路面上,耳朵里还插着随身听的耳机子。
张兴隆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鞋,好像没喷上什么,爆射的角度在另一边。
公路上白的红的喷了一滩,黑红色的血液顺着路面慢慢漫延开来。
“报警报警报警。”陈鹏掏出手机,三个人都拨了110。
结果张兴隆的通了。
“喂?八家子工读学校路口这,压死人了,刚压的,脑袋爆了。
啊?大卡车,重载的,那骑自行车的应该是没注意冲车底下去了,后轮压的。
啊?嗯,车在,停了,司机在边上站着的,感觉不怨他,他在上面也看不着啊。
没有人,这边道上没几个人,你们快来吧。”
挂了电话,张兴隆对陈鹏说:“说让咱们帮着保护下现场。”
陈鹏脸都是白色的,摆摆手:“你们弄吧,我回了。”
王军跟着往回走:“可拉倒吧,谁保护我呀,特么的,魂都飞了。”
张兴隆看了看两个人又扭头看了看那个司机,再看看地上那个,挂在腰上的随身听还在转呢。想了想也跟着回了院里。这现场也没人敢破坏。
本来还没感觉什么,到了屋里放好东西坐了一会儿,劲头上来了。
恶心,冒虚汗,手脚发软,全身有点抖。
在家里的一群业务还有内勤两个丫头都跑出去看热闹去了,这边张兴隆陈鹏王军三个坐在床上抽烟,这会儿挺着不吐就是好战士。
结果陈鹏没挺住,吐了。
一直到晚上吃饭,三个人也没缓过来劲儿,都没吃。
张兴隆以前看过车压人,也就是在身边,但那次是从身上辗过去的,死是死了没有这么惨烈。太惨了。
晚上他做了恶梦,到处都是血,自来水管,水池子,厕所,河沟,到处都是黑红黑红粘粘的,自己手上身上弄的全是,刺鼻的腥,恶心却吐不出来。
出了一身汗,昏昏沉沉的睡到第二天清早,身上不软了,也不恶心了,但是早饭还是没吃,就喝了点水。
“哎呀,长知识啊。”陈鹏坐在床上感叹。
“老张,辽阳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