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骨说的很是直白甚是简陋,不带任何感情的把一件那么悲壮的事情叙述出来,脸色也不带一丝波动可林子凡甚至王强、萧鸿伟都能感受到他心灵深处的那阵震撼,是一种对敌人强悍的畏惧也是对死去弟兄的一点思念。尽管他们并没亲身经历那场生死之战,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即使现实生活中没见过,电影电视上所演的悲情戏还少吗?能感动人的又不止在电视电影上的那一瞬间,其实在自己周边依然存在着许多感动、令人暗生伤心流泪的瞬间,只是许多人忽视了它的存在罢了。
人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临死前夕都不知自己为何而死,为谁而死!最可悲的是死的那一瞬间也不知对自己这一生所做过的错事而深感忏悔,那怕是一丝一毫,但没有,只是一个不屑的笑,兴许他会觉得自己走得很是潇洒,正如一首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但林子凡心里明白,知道这些死了的兄弟在他们死的那瞬间他们是面带微笑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一生是为谁而死,兴许他们在生前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坏事,可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他们倒下的瞬间化作一阵轻烟飘去了远方。
一直以来林子凡都希望自己能拥有如此的兄弟,但很不庆幸的是他遇见了一批狼,一批嗜血的狼,差些把他啃得不剩一块骨头。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他杀过人,打过架,但他由始至终都不曾骚扰过平常百姓更无一条无辜性命断送于他之手,他能有今天都是被两个字所逼——现实!
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不是你杀他便是他杀你,特别是他这个混黑道的小人物,从他踏进黑道的那一刻便深知这个道理,但又不能借着这样的理由而胡作非为,伤害老百姓,所以这么久来,他所杀的人都是应该杀之人,他与人打架只不过是为了‘生存’二字。
长叹一声,站起来走到书桌旁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天早已全黑,没有一丝月光可助他看清前方的一切,就连一点星光都没有,前方一片漆黑。从衣兜里摸出根烟来,自己点着默默抽了起来,许久,他也不转过身只是说:“这些人我知道是谁,至于白叔你说的背后蒙面人,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他。”
“谁?”王强、白骨、三娃子、萧鸿伟几乎一起扭头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们实在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特别是白骨,因为他那么多的兄弟都是死在这个人之手,若不为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恐怕他这一生都不会安心,就连死后也不会瞑目。
“史——剑!”
林子凡很慢很慢的说出了个名字,霎时,所有人都惊讶了,史剑?史剑?顿时,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他们都姓史,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他们不知的秘密?
林子凡转过身看着他们迷茫的神情,已大致猜出他们心中所想,淡淡地一笑,走到床边在地图上白骨画的那些小圆圈上用手指头又画了个大圆圈,把这些小圆圈都包围在了里面:“她是史剑的亲侄女,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她绝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这些点里的人给吃掉,只要拿下这些,就算他们有牛神鬼蛇,我也照样把他们打进地府,永不超生!”最后林子凡还在地图上重重点了点,差些把地图纸都给点穿了。
至于史晚清是否真心站在他们这边,白骨他们不再去想,竟然林子凡都如此肯定的说了,他们再多说也无意义,正如林子凡所说,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法吃掉地图上这些点。
算算人手,两者的差距恐怕不止一百倍甚至千倍万倍,但即使知道有如此大的差距,却还是要一拼。
窗外已泛起点点白光,阵阵晨风正不断的吹进房间,窗帘被吹得一阵飘逸,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这一夜,他们谁也没睡,一直坐在床边商量着到底应该怎样才能一口气把地图上那些圆点给吃掉,说来说去,也无一个十足把握的办法,毕竟差距在哪里明摆着,不可能扭曲事实,拿着自家兄弟的命去拼,就算拼掉最后一个人兴许也未必能拿下这么多地盘。
抬手看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多,一夜未归的林子凡着实有些担心萧彤和赵倩,倒不是担心她们会出什么事而是害怕她们替自己担心。从床边站起来,准备离开,已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转过身说:“我要出去两天,这两天你们都不要有任何动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大哥,你和强哥在这两天带着这些士兵就在院子里进行最后的训练。”
因已明确在来年的情人节就要与萧彤结婚,张夕又被他叫了妈,索性连萧鸿伟也从伟哥改口直接叫大哥了。
门被打开了,刚踏出门口又折过身:“对了,强哥,你让你朋友搞的枪到了没?若没到,让他尽快,我们马上就要用。”
说完这句话他便直接出了门,在楼下给雷子枫聊了几句,让他盯紧这些兵的最后训练,并把一本龙啸天传给他的‘通臂拳’秘籍交给他,让他这两天加紧练,能练到那份上算那份,只少在上了战场上也能曾加些存活率,那么是一分也好啊!
雷子枫满是感激的目送林子凡离开别墅,随后便把所有人召集到花院里,开始林子凡所下达的第一个命令——训练。紧随着王强和萧鸿伟他们也跟着下来了,看着雷子枫已经带着他们在训练,脸上扬起一阵欣慰的笑容,能有如此士兵,真可是长官们的福气,完全不用长官担心忧虑。
出了别墅,林子凡直接回到家,一进屋,家里没有一个人,他楼下楼上都找了个遍也没找着一个人影,饭桌上还摆放着他最爱的豆浆油条,想想,赵倩她们定是去上班了,索性先坐下来把早餐吃了。
吃过早餐,上楼走进萧彤房间,一眼便看见一早被萧彤摆在床上的换洗衣服,他欣然的笑了笑,拿上衣服去冲了个澡。然后,来到楼下,从书房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上他这两天要出去一趟,让她们在家注意安全,若担心有小偷什么的就把陈英俊叫过来。
最后把纸条用茶杯压着放在茶几上,拿上茶几上的钥匙便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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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山半山腰别墅,也正是付山远的私人别墅,他与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雪茄,不过,这时他的心情却不再那么的平静,特别是在得知林子凡、白骨他们回来的消息后,他的心总悬吊着,总感觉到一阵阵的不安。付正俊依旧站在他背后,一句话也不讲,他怕自己一开口便会被自己的父亲骂,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父亲此时所担心的是什么,再不济,他这点消息也还是有的。
忽然,从楼上走下一个人来,他面上带着一个面具,看不清他的模样,付正俊回头看了眼便扭过头,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但付正俊始终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只知自己的父亲很怕他,几乎维他命是从。自从他住进他们家后,他和父亲两人便从楼上搬到了楼上,一整层二楼甚至更上面的三层都全归他所有,平时他很少下楼,就连一日三餐都是由付山远亲自送上去,随后便下了楼,偶尔也留在他房间里陪他聊聊天。
“还没有消息?”
听到此话,付山远身体一颤抖,这句话他已不知在其手下面前问起过多少遍,但他们所给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找着或不知道。付山远站起来让这个人坐了下来,摇摇头表示还不清楚。
“要加紧找出他们藏身之处,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子凡的为人我最为清楚,是个深藏不漏的人,他若想要做点什么恐怕我们临死的那一刻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声音有些严肃,让人有种闻声而畏惧的感觉,付正俊不禁一惊,暗想这人到底是谁?先不说自己父亲如此的怕他,就凭他这两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便知道这个人定是很可怕很可怕,兴许死亡都没有他可怕。
“我的人已经把全城收了个遍,大街小巷都找了,但始终没发现他们的踪影,偶尔会遇见白骨在街上游走,但他似乎早有所防备,每当我的人悄悄跟踪上他,没走几条街便又被他不知不觉的给甩了,随后便再也找不着他的人影。”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
“既然城里找不着人,那就往城周边的郊区给我搜,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经面具人这么一提醒,付山远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急忙点头以示说的极是,说的极是。
一时之间,付山远几乎把他的所有人全派出城到周边郊区搜索,只要稍有嫌疑的地方都必须向其回报,以便他能随即做出响应。其实有时,人不在多,在于精,这些街头小混混虽说个个精明得跟猴子似的,可始终还是没经历过特殊训练,他们虽然已然尽力在搜索,几乎把上京城周边的一草一木都翻了个遍,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的踪迹。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谁叫他们的反应实在没有王强他们这些曾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兵快呢?他们还在几百米之外四处张望、寻找,王强所派到别墅四周的哨兵便早早把他们看了个精光,有多少人,带多少家伙全部尽收眼底。为了响应林子凡的这两天别有任何动向,在付山远他们的人到达别墅之前,王强他们已经把地打扫的犹如一片净土,随后便消失在了别墅内,甚至在它的四周都看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王强的人做得就是这么的绝,这么的完美,就连白骨这个跟着赵乾坤学过几天功夫的人也对他们竖起大拇指,称赞他们。可想而知王强所带来的这支部队逃跑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
兵者,虚也!
一个士兵若是连自己都无法隐蔽、保护,那就更别提什么上阵杀敌人,尤其是现在这个什么都靠枪支弹药的战争现代,你只要稍暴露一点,兴许跟随你在一起的那个班、那个连甚至那个团也会随之而被剿灭。所以当兵的人优先要学会的便是如何隐蔽自己,在最不利的环境下找出最安全的地方把自己隐蔽起来,以达到最好的效果,并最后给敌人一痛击。
按王强对这些士兵常说的一句话来讲,那就是不会保护自己的兵就是逃兵!这种兵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不错,这就是王强的原话,他要求自己的兵首要便是保护自己,然后再是杀人。或许有人会说,兵,就是一件杀人工具,上了战场,那就得往死里冲,但真的有效吗?或许退回去几百年还有成效,可这会完全不适合,特别是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