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眼瞧年末的钟声便要被敲响,林子凡要回来的消息也已经传了近一月,可仍然没有人瞧眼过他出现在上京,那怕是个影子也没有。这会,开始有人怀疑它只不过是一个谣言,根本不值得信,但也有些人坚信它是真的,林子凡会回来的。
寒风‘呼呼’吹响着,这天,赵倩和萧彤都起得特别的早,还未吃过早餐两人便一起出了门,她们今天都特意打扮了一翻,瞧起来是那样的美艳,即使是在这寒冷的冬天,厚实的羽绒服也无法遮掩住她们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美。她们这不是要去公司,由赵倩开着车,她们先是来到林嘉怡的住处,林嘉怡早在楼下等着她们,与赵倩和萧彤相比,林嘉怡看起来就要冷艳许多,冷冰的面孔似乎正好与这寒冷的冬天相互呼应。
林嘉怡身边还站着一位美少妇,她正是林嘉怡的妈妈韩丽,岁月似乎并没在这位经历离婚风浪的女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她更加的娇艳,不再整日进出厨房的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打扮自己,显然她已经从离婚的阴愕中走了出去,重新拾得自信,她们两母女站在一起若不知真相的定然会以为是两姐妹花。
接上林嘉怡和韩丽,她们这才开始向她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出发。韩丽怎么说也要比赵倩、萧彤经历得多,正如句老话:走过的路比你吃的饭还多。从上车那刻,韩丽就已经从赵倩和萧彤的愁容上瞧出些名堂,再把自己与从林嘉怡哪听来的一些事联想起来,便知道为何赵倩和萧彤她们会如此了,虽然她们已经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真正有心事的人是想藏也藏不住,特别还是在自己的长辈面前,忽然,韩丽问道:“倩丫头,子凡还没有回来?”
此话一出,整个车内的气氛立即变得极为的冷,比车外的寒冬还要冷而且有些尴尬,林嘉怡急忙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母亲,示意她别在说这些,以便勾起赵倩和萧彤的伤心事。但话已说出,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韩丽虽然也感受到了车内的尴尬气氛,但做为曾经林子凡的阿姨,赵倩的长辈,有些话她还是要问要说,她想了想,又说:“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子凡这孩子自会吉星高照,相信不久便会回来的。”
她越说越多,这让林嘉怡都觉得很不好意思,她真后悔不应该给韩丽讲那些有关林子凡的事,但对这位母亲,整天除了在家里看看电视,就再没别的娱乐事项,她也只好在自己空余之时讲些她感兴趣的事,说来也奇怪,韩丽对什么国家大事、公司的事一点也不感性趣,唯一能让她感兴趣的只有林子凡的事。
也不知她从那听来林子凡要回上京的消息,只要自己有一空,她就会缠着自己给她讲些林子凡的事,甚至连以前的旧事也要翻出来讲一遍。有时林嘉怡都在暗自的想到底谁才是她的女儿,女儿的事她不闻不问反倒去关心一个外人,虽说那是自己的堂兄可毕竟也不如亲生的亲啊?
正在开车的赵倩脸色有些僵硬,她不是在生韩丽的气而是想韩丽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她在自问,林子凡真的还会回来吗?她不知道,萧彤也不知道。萧彤在这个月里几乎每隔一两天便会给萧鸿伟打个电话,问林子凡的近况,好像林子凡就在萧鸿伟身边一样,有时问得萧鸿伟都哑口无言,不知怎么做答是好。
赵倩回头朝韩丽一笑,说:“不知道。”这三个字她说得很是勉强却也是她内心最好的写照,此后她再没说过一句话,韩丽也没再问。
她们来到沈建国的别墅小区,车停了下来,她们一起下的车。她们刚下车,早已在外等她们到来的沈成赶紧上前从赵倩手里接过礼物,又从林嘉怡手里接过一个包,笑迎着让她们先进屋暖和暖和。在赵倩她们都进屋后,沈成还伫立在那里张望了半会才折身进屋,似乎在看还有没有人要来。
“沈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赵倩和萧彤一起笑着朝已从沙发上站起来迎接她们的沈建国道贺。
“沈叔叔祝您福寿康泰!”
“沈爷爷,祝您寿富康宁”
韩丽和林嘉怡也分别献上各自的祝贺语,乐得沈建国笑得就快合不拢嘴,连忙招呼她们坐下歇会,让她们吃水果。
今天是沈建国生日,虽不是什么大寿但他还是邀请了上京的几位老朋友和赵倩她们这些晚辈,接沈诚轩的意思本是要去大酒店为沈建国大摆宴席,但沈建国坚持在家里祝寿,图个乐字。从赵倩她们进屋那霎那沈建国便有丝失望,他最想见的人并没来,但他并没表露出来,依然一脸欢笑。
“倩丫头,听诚轩说你把公司管理的很好,虽然前段时间出现了点状况但硬是被你扭转了局面,不错!将来的天下定是你们年轻人的。”
沈建国笑着夸奖道,夸奖得赵倩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纸声道:“那有,这都是小彤和嘉怡的帮忙,若没有她们,我也不可能坚持到今天。”
“哈哈,你们都是有功之臣。对了,你们将来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都这样吧?”
说这话时沈建国的脸色变得十分的严肃,赵倩也跟着凝重起来,看着沈建国,想了半响,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子凡也没回来,能坚持一天是一天吧!”
“你这老头子,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在倩丫头她们面前提这些,那壶不开你提那壶。倩丫头、小彤,你们千万别听你沈爷爷的,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时黄玉欣用盘子端着几杯水走过来,正好听见她们的谈话,不免插上一句,“你们喝水,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她的话刚说完,突然门铃响了,只是一声,很短促,似乎就根本没响过一样。沈成不免一惊,暗想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按门铃呢?他去开门,门外并没人,摇摇头,难道是那家小孩调皮捣乱?他正要关上门却无意瞧在放在理上的一个礼品盒子,盒子包装得很是精致,是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看来真的有人来过,他走出几步想找出放盒子的人,但前方并没一个人影,他又是摇摇头,十分疑惑,这到底是谁放的?即使再不认识的人来到家门口还送上礼物,怎么也应该进屋坐坐,喝口水吧?但这人真奇怪,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他关上门折身回到客厅,把盒子交给同样疑惑的沈建国,“爷爷,不知是谁在外面放了这么个盒子。”
“打开来看看,或许里面有写明是谁放的。”沈文在旁边插话道。
沈建国急忙拆开盒子,盒子里还有层小盒子,小盒子里放着头小金牛,金牛身上还刻着‘生日快乐’四个字,但就是没落款是谁,这不免让众人疑惑起来,大家都在细心瞧着金牛,是纯金打造的,不说价值不菲也绝不是一文不值,因为沈建国是属牛的,他对这件生日礼物很是满意,微笑的瞧着频频点头,赞赏这金牛好,别致精巧。突然,赵倩从盒子下折出一张纸,纸是折成一块小正方形,所有人都同时疑惑的看向她折出的纸,就连沈建国也轻轻放下手上的金牛,拿过赵倩手里的纸,急忙拆开来看,沈建国看傻了,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才喃喃道:“是子凡....是子凡....。”
他刚说完,赵倩和萧彤也不待说声告辞就一起冲了出去,她们冲出去不久后沈建国一家和林嘉怡、韩丽也追了去,就好像这是找着林子凡最后机会一样,他们不想就此错过。但无论赵倩和萧彤她们怎么找,跑遍了整个别墅区,甚至到大马路上、大街上喊也没见林了凡出来与她们相见。也不知是累还是身心疲惫了,她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蹲在了大街上,街上的人都用种异样的眼光瞧着她们,以为她们两人不是疯了就是有病。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既然都已经肯来为沈建国送上生日礼物为何不现身与她们一见呢?两人就这样彷徨的走在大街上,她们也不知这是要去哪,或许是家,或许会继续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但她们却不知,在这些异样的眼光之中也有一个眼神充满着爱意的在一角落看着她们,看着她们这样其实他也不好爱,但为了不让她们再受到自己的牵连,无缘无故的被人杀死,再难受再无奈他也只有这样远远的躲着,看着,兴许对他来讲,只要这样远处的看着她们,知道她们还活得好好的就已经足够,也就很心满意足了。
这个人正是林子凡,他正站在赵倩她们刚才蹲的地方的对方一角落,看着她们疯了似的四处寻找自己,看着她们失望的离开,他的心里也很是难受。谁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天天开心,谁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过上幸福的日子,无奈的是林子凡连这最平凡最简单的要求也无法满足这两位红颜知已,只能懦弱的一个人躲在角落独自的看着她们离开,看着她们因自己而哭泣,伤心难过。
“子凡,你真的不打算与她们相见?赵倩和萧彤都是好女孩,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她们,否则将来后悔的那人一定是你。”说话的人是三娃子,他正站在林子凡旁边,他也是亲眼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林子凡没说话,直接转身走了,至于三娃子说的一切他又何尝不知道,但在爱情与性命两者之间若非要选择一样,那么他会毫无顾虑的选择后项,他只希望赵倩和萧彤能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这也成为了他现今唯一能给这两位好女人的,对他而言,至少在没有真正杀死付山远之前只能如此。
三娃子跟在其身后摇摇头,也不再多言干预林子凡的私事。
失望的回到家里,沈建国气恼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恼火的不是赵倩和萧彤不辞而去,也不是恼火今天好好的生日被搞成现在这样子,他恼火的是林子凡,既然都已经来了也不进来看看他这个外公,即使不瞧见他这老不死的也应该看看赵倩和萧彤两女娃吧?他用力把刚才放在茶几上林子凡送来的金牛往地上一推,‘砰砰’响,并愤愤道:“子凡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跟他妈一样德信。人都到了门口也不进来看看我这老头子,他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挂念着他,想着他。只知使着性子在外乱闯,也不知在闯个什么名堂,可真是苦了赵倩和萧彤这两女娃。”
“兴许子凡这孩子他有他自己的苦衷也说不一定,既然他不愿露面就让他去吧。”黄玉欣嘴上虽这么说,可心理可尝不是与沈建国一样担心林子凡,替赵倩和萧彤两女叫屈呢?
沈建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气道:“你就宠着他吧,迟早闯出大祸来,看谁能救得了他。”说完沈建国便生气的一人上楼,也不说要开饭什么的,黄玉欣不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不吃饭了啊?”
“还吃什么吃,气都快被这小子吃饱了。”
见沈建国如此的生气,沈家上下更是没人敢再劝上一两句,弄不好自己就会撞在枪口上,成为撒气桶,定然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气消了的沈建国依然开始关心起林子凡来,想他在外面做着些什么,尽然连自己的家门也不敢进,难道真如他所言在外闯了什么大祸,怕祸及家人而不敢进家门?沈建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报纸,平时他看报纸就如看小说,很快,但今天他一个字都没去瞧,只是拿着在做幌子,他一直想着林子凡的事。
吃过早餐的沈诚轩和沈成走到沈建国面前,沈诚轩说:“爸,我们去上班了。”沈建国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也不吭声,就坐在哪看‘报纸’。
他们正在门口换鞋,门已经找开了,沈成都已经去取车了,突然沈建国叫道:“等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与子凡有关的?”
知子莫若父!尽管沈诚轩已经尽力去装着不知其事的样子,但沈建国依然从他平时的一些小举动里瞧出些名堂,特别是他生日林子凡送来小金牛之后,沈诚轩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很早就出去了又很晚才回来,就连与他对视都闪烁不定,自己的儿子沈建国还不清楚?
他那心里又怎么藏得了事,从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就知道定然有什么事正瞒着他这老头子。这几天他没去问只是想给沈诚轩一个自己说出来的机会,但看样若不亲自问,自己这个儿子一定是不会告诉他这个老子的了。
沈诚轩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波动,尴尬的笑问道:“爸,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你别瞎想,我还要去上班呢。”
说着他就要出门,但沈建国似乎早就瞧出他想借上班来避开自己的问题,所有他率先走过去,把正要出门的沈诚轩拉了回来,质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说!”
经沈建国这么一喝,一向惧怕这位父亲的沈诚轩不免一抖,对这位从小对其艳丽的父亲,沈诚轩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不害怕的,特别是在自己做错事的时候,他有些但却的说:“没....没有,爸,你就别再问了。”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讲清楚。从子凡那天送礼物而不进屋我就怀疑了,这几天越想越害怕,害怕这孩子在外是不是惹了什么祸事,这才不敢进屋,怕祸及到我们身上。你要是不说,我自有办法知道,到那时你就别再想认我这个父亲。”
沈建国无奈只发了拿这些沈诚轩最看重的父子情来威胁他,在饭厅的黄玉欣听见两父子不知为什么争吵了起来,急忙出来瞧个明白,她问道:“诚轩,你不是要上班吗?怎么还在这?你们两父子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在吵。”
“你别插话,我正在问他有关子凡的事呢,他明明知道些却不肯告诉我,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管事了?”
沈建国的几句话说得不温不火却无疑似小榔头,一敲一个准,一敲一个狠,逼得沈诚轩再无退路,只好把他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把林子凡与付山远的关系大概说了遍,又讲了下林子凡因此差些死了。只是这两件事已经让沈建国差些晕过去,特别是最后林子凡差点死了,他更是伤心到了极点,站都站不稳,若不是沈诚轩眼快,赶紧扶住了,恐怕他就已经仰头倒在了地上。
扶沈建国进屋坐下,又急忙倒来杯水,让他先顺顺气,别因此而气坏了身子,黄玉欣也在旁帮着沈建国抹胸,这天沈诚轩都没去公司,就留在家里照顾自己的父亲。也只有如沈诚轩这样的孝子才会这样,他把他知道的所有都全盘唾出,全告诉给了沈建国,起初沈建国是很着急害怕担心,但越往后他反而越是兴奋起来,不时还赞赏几句,夸自己的外孙是好样的。
他后来的表现倒是让沈诚轩很是惊讶,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外公尽然这么公然的支持自己的外孙去混黑道的,或许除了沈建国就再没有第二个人,真是个怪异外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