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凡似乎并不知道赵倩她们已来了,直到她们走近才瞧见她们。他坐立起来看了眼站在出口处的唐思,唐思便心有领会的走了出去,轻轻的把门带上独自在外给他们守着。其实自昨夜林子凡无缘无故被唐浩命人抓进这密室,唐浩便已对唐家所有人下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触林子凡,包括唐思想要走进这密室都得争得唐浩的同意,但这会唐思是无任何充许便私自带着在唐浩眼里是个外人都不如的赵倩和萧彤来见林子凡,已然触犯了唐浩的底线,若是被唐浩知道了唐思都不敢去想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矗立处口处,低着头双手紧紧交叉握着,她的眼睛没瞧别处只瞧着自己的脚,就像她的鞋上有什么花似的,总是看不厌。她的脸色很是沉重,心也如脸色那般沉重,犹如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她没去偷听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不只是因为这样很不礼貌更多的是她相信林子凡,他绝不是偷秘诀的人更不会如唐浩所说的会在不经意间借助他人之手把秘诀带出唐府。这也是为什么唐浩在爆发此次事情后严禁他人踏出唐府,他认为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林子凡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秘诀传出唐家,只要不让人出去更不要人接触林子凡,那么秘诀就永远也无法传出去。
过了许久,唐思抬头朝里面看了看,她看见的虽然是一道冰冷的铁门但她似乎可以看穿,看清里面的一切。赵倩和萧彤正依依不舍的转身走出来,‘吱嘎’声,铁门被打来了,赵倩和萧彤虽然已经在出来前擦干了眼泪但唐思还是瞧出了些泪水的痕迹。她没有去问林子凡对她们说了些什么而是无言的转身准备带她们出去:“走吧!”
铁门再次被唐思带上并上了锁,以便被林子凡逃出。她们走出密室,可就在她们走到密室上面的那间屋时突然一双愤怒又锐利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们,眼睛的主人正坐在轮椅上,双手由掌变拳,而站在他背后的两个人表情却十分的不同。一个充满着可怜甚至怜悯之情但另一个却愤怒之极,似乎恨不得冲上去与唐思理论几翻,同时好好教育下她。
赵倩和萧彤停滞在了那里,唐思则低着头憋着嘴走了过去,她的脚步与常人无样甚至更快但她这段只有五步之远的距离她却走了很久很久,她的心情很是复杂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不后悔带赵倩她们去见林子凡,无论接下来带给她的处罚是什么她都不后悔。
走近了,她没敢出声更不敢抬头去看一眼轮椅上的人,突然,她耳边响起一阵怒吼:“跪下!”只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却震得唐思不由自主的跪在了这人面前,虽然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跪在这人面前但此刻她的心情却是那么的痛那么的难过,即使如此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更没有去说什么替自己辩解求情。她只是默默的跪在地上,什么话也没有说。这时,赵倩和萧彤刚才的惊讶之中醒过来,走到她身边,很是自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唐思,也不知那来的勇气赵倩还是勇敢的对轮椅上的唐浩对视上:“唐老,这件事情不是唐思的错。是我们强求着她带我们去见子凡的,如果你要怪就怪我们,千万别责罚她。”
“不错,要罚就罚我们。”萧彤也附和道。
唐浩抬头冷眼的看了眼她们,又冷笑了两声似乎在嘲笑她们自不量力或太看得起自己,一会,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唐思冷冷道:“这件事是因你而起,身为唐家人你就得负责。寒生,把唐思带下去严密关起来,不准她再去见他。”
站在唐浩背后的一人面带着一丝冷笑走到了唐思面前,赵倩和萧彤看着他把唐思揪起来就像是揪一只受伤的小鸟,别看他只是个独眼,没想到力气那么大。唐思站起来奋力挣脱了唐寒生的手,眼圈有些红的她略带着哭呛的求道:“唐思从来没求过任何人,可今天唐思想求爷爷别为难赵倩和萧彤,她们是在我的怂恿下才陪着我去见子凡的,整件事情都与她们毫无关系。而且整个过程她们都只是在门外守着。”
惊讶!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赵倩和萧彤不知唐思为何要这么说,为何要扭曲事实,她们同时扭头惊讶的看着仍然低着头的唐思。但她们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唐思这么说肯定是为了救她们,但她们心却比刚才瞧见唐浩正在外面等着她们出来那刻跳得更快更急,她们不想也不愿再让唐思为她们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她们心里都有个坚定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把实情说出来。
她们挪动了下脚步想站出来道出一切,还唐思一个清白但唐思似乎早就瞧出了她们的心思,硬是比她们早上步站出来:“爷爷,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与他人无关。”
唐浩用了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眼赵倩和萧彤,他又怎么会瞧不出里面的所以然,他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孙女为了保护眼前这两女娃而做出的个人决定,他也相信事实也绝非唐思所说的那样,只有她进去与林子凡见了面而赵倩和萧彤两女娃只是在外面守门。但即使他知道一切,知道唐思在撒谎可他就是没去挑明而是坚定而锐利的看向唐思,思虑了半会重重点点头:“好!很好1既然你要承担一切那就如你所愿。寒生,把她给我带到密室关着,她什么时候想通了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带她来见我。”
此话一出,不禁赵倩她们震惊了就连唐浩背后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也露出了震惊之色,他急忙上前想阻止唐寒生把唐思带到密室去关着。或许外人不知唐家人密室的残酷但他却自己,因为小时候他若练功怠稍有怠慢便会被唐浩关进密室反省。那里除了一暂煤油灯和一张木板床其它的什么都没有,整日里可以说都处在与黑暗为舞,除了一日三餐会有一个固定的佣人在铁门的一铁封里送来饭菜,就再也见不到任何人,那种日子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是寂寞的,是无助的,更是绝望的......。
但唐浩的心却如铁石一般,无论这人怎么说怎么劝他就是不肯让一步,就算是答应把唐思关在自己房间也好啊可唐浩就是不肯,执意要把她关进密室。唐思很是感激的看了眼替她说情的人,没再说什么便转身朝密室走去,但在下道口她又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说道:“谢谢您,爸爸!”
原来替她说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唐一豪。赵倩和萧彤无奈的看着唐思被唐豪关进了密室,不过让她们感到有一点庆幸的是唐浩还算个言而有信的人,果真没为难她们,只是让她们各自回房好好待着,哪也不准去。
唐思就这样被关进了与林子凡隔壁的密室,说是密室它却更像是唐家的私牢房,在唐家无论是谁只要是犯了在唐浩眼里值得关进这里的都会毫不留情的被关进来。从小到大唐思都谨言慎行,从未被唐浩关过可今天她尝到了那种孤独无援的滋味,她并未像林子凡那般躺在木板床上想事情,她孤独的蹲在墙角,她虽然在流泪却没有声音,身体紧缩着。在这里的人是不知日月更不知时间,因为除了那盏似亮似熄的煤油灯就再无任何可照亮的东西,更别奢望有什么阳光可照进来。
她虽然感觉无助感觉绝望,从未有过的绝望但她并没有去敲响隔壁的墙,她不是不想找个人说说话那怕是双方都听不清道不明的谈话,那也会让她现在的孤独的心稍有丝安慰。但她没那么做,她不是不想而是怕林子凡为会她担心会为她着急,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她也明白这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林子凡就算是为全天下人担心着急也绝然不会为她有一丝的担心。这或许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分不清时的心境,想见却又不忍见....。
她也不知在这里过了几日,只知自己在这里已经吃了七八顿饭,经这几日的沉寂她的心也平淡的许多,没再流过一滴泪,她也学着林子凡躺在木板床上,不过她不是在看黑暗的天花板,她是仰头在瞧头顶上的煤油灯,一闪一闪的,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她伸手在煤油灯火前晃动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那笑容是那么的纯真可爱,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被心爱的人带着在旷野的草地上捕捉那些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两人是那么的开心,笑得是那么的灿烂,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们两人,她们就是天地间最快乐的人。
又是几天地黑暗的日子,突然,她的铁门被打来了,她正坐在床上,煤油灯早已因油尽而熄灭,她唯一的寄托也消失在了那一刻。一道光线照了进来,不是阳光是手电筒所射出的光线,光线正好射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不过头发和衣服却是那么的整齐,完全瞧不出一丝是在这黑暗的密室里生活了这么久的人。爱美爱干净的躺思虽然在这没光的密室里仍然不忘打盼自己,梳理自己的头发,甚至比平时更仔细更慢,每天梳理头发的时间对她而言就是一上午,因为除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找不出别的事情来打发无聊之极的时间。
开门的人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坐在轮椅上瞧着她,瞧着她那憔悴的脸庞,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与痛心,脸也在那霎那抽蓄了下,但他仍然没有要放唐思的意思,隔了一会他只是冷冷的问:“想明白了吗?”
对他的话唐思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没有起身只是那样瞧着门口的唐浩,或许是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她并没有说话。许久,唐浩惋惜的叹了声气便转动着轮椅折身往外走,在铁门再次被关上之前唐思却瞧见了一眼唐浩那惋惜的摇头。门再次被关上了,只是她房中的煤油灯又被与唐浩同来的唐寒生注满油点燃了,她又可以过着那幻想的快乐日子了,躺在木板床上,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灯火,手轻轻的舞蹈着,就像是一少女在旷野的草原上翩翩起舞,脸上的灿烂笑容已然成为这黑夜的密室里一道美丽而永远无法磨灭的阳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依旧躺在床上的唐思突然听见隔壁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立即坐起来,隔着墙她隐约可听见一些声音,但仍然无法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又过了一会,‘铛铛’两声铁门似乎又被关上了,脚步声似乎要比刚才那阵更杂更重更多,她哭了,她是高兴的哭,因为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林子凡被放走了,他自由了,他又可以回到那个属于他的世界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林子凡从地下密室出来,或许是太久没见到阳光,当他跟着唐一杰踏出密室楼道口的霎那他尽然不自觉的用手去挡着眼睛,不看去瞧一眼久别蝗阳光,但他的心却又是那么的想看一眼,那怕是一丝的阳光也好。他没去看早已在外面等他等得着急的赵倩和萧彤还有史晚清、史培。他捂着眼走出门口站在花园里,过了许久,他或许是感觉到已经适应了有阳光的日子,他这才慢慢放下手去看去瞧,鸟语花香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所见的一切,其实映入眼帘的只是一棵已经落叶的枯木老树但他仍然觉得那就是全世界最美最美的树,历为那是他从密室里出来瞧见的第一棵生物。心是那么的激动,激动得几乎哭了出来,那份激动只有真正身陷这样生活而重见光明的人才能感受体会。
林子凡他们走了,离开了唐家离开了四川,他们回到了上京,但上京的一切都变了,变得他有些认不清看不明了。付山远还是付山远,他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消失在上京,却有另一个消失了,永远的消失在了上京,那就是白骨。虽然林子凡还不确定白骨是否真的如外面传言的那样被杀,但至少他的青帮已经不在了,青帮总部也已经变成了付山远的另一总部。他身边的十三太保也随着他被杀的传言而消失在了上京,就如同也被杀了一样。
他这才想起问赵倩她们现在是何月何日,站在他背后的赵倩告诉他现在已经是七月底,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唐家密室里待了一个多月,难怪上京会面目皆非,就连他辛苦一手建立的义帮也不存在了,此时上京的说知人只有一人,那就是付山远。站在自家别墅外的花园里,天空是那么的明朗但林子凡的心却是那么的模糊,看不清一切。他流泪了,他哭了,一个女人哭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哭是女人的专利,但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站在自家花园里哭着实太那个了,可此刻的林子凡除了哭再无其它可抒发他内心的苦与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哭泣,坐在草地上望着明朗的天空,天空中一朵朵洁白无暇的云彩不断的从他头顶飘过,就像他脑海里的思虑是那么的快,他正在想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导致了今天的结局。赵倩和萧彤一直默默的坐在他身边守着他陪着他,此时除了赵倩和萧彤就再没有其它人,沐竹依、莫雨、秦睛都不见了,林子凡愤怒了彻底的愤怒了,这一切本该是他一人承受的,现在却让三个女人和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替他承受了。
突然,他站起来直接朝外走,无论赵倩和萧彤她们在背后如何的叫他,他都不曾停留一下脚步反而脚步更快更急,他的心在滴血,心在哭泣。逐渐他消失在了赵倩她们的视线里,他也不知自己这是要去哪,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再留在这里,留在赵倩和萧彤的身边,因为只会害了她们。
从他回到上京,从别人嘴里得知沐竹依她们已经因自己而被付山远杀害了那刻起,他就已经萌生了要离开赵倩和萧彤她们的想法,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不幸。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势力不够强,不能很好的保护她们,既然不能保护她们那只能离开,兴许这是保护她们的最好办法也是唯一办法。
他走了,他就这样不带一声交代话语的离开了。赵倩和萧彤两女站在别墅外的草地上默默的流着泪,泪水让她们的双眼变得更加的模糊,更加的瞧不见林子凡的身影,她们没去追更没问,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离开。但在她们心里却同样有一个坚定的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等林子凡回来,此刻的哭泣和难并没有让两女消沉反而让她们贴得更紧,在工作上更加的努力。
现在少了林子凡,她们的生活也像是少了什么支柱但却让她们更加的奋力,两人紧紧的联在了一起,每天都早出晚归,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天凡’公司,她们只想待林子凡再次回来时会见到一个不一样的‘天凡’,一个可以矗立在商场顶端的‘天凡’......。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