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这一觉,睡了将近三天。
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而他身边的仆人见着宁恪出门,也是将一个包裹和一柄长刀送了过来。
宁恪随手打开包裹,里面是几本血气境的寻常功法,太过于鸡肋,对他并没有太多的作用。
他如今想要的,是一门身法。
在消耗掉了近乎所有的能量点之后,他要肉有肉,要输出有输出,就是在速度上欠缺了些。
但偏偏天公不作美,找寻功法这些日子,竟是连一门血气境的身法都没有。
这也是让他微微有些失望。
至于那刀,则是他许久之前,托付县中铁匠打造的。
没办法,如今他的力气在骨气境界都是顶尖,若是寻常兵刃,最多几下就会报废。
按照那铁匠铺子的说法,这把刀用的乃是煅烧三百次的精铁,起码能够供脏罡境界的高手使用。
宁恪虽说不信这鬼话,但还是爽快的付了钱。
在他看来,只要这刀,能够让他将现在过渡过去,那他就不算亏。
将刀拿起,宁恪只感觉手腕一沉,只感觉少说有二十斤。
顶开刀格拔出,看着那乌黑的刀刃,伸出手指在上面一抹。
不错,算是好刀!
宁恪搓了搓手指上隐隐的白印,心中大体上有了判断。
如今他十三太保横炼功已经是修炼到了骨气境界,能够到了这样的程度,已经算是不弱了。
他并没有在家中过多停留,只是让仆人向他爹报了声平安,遂出了家门。
如今他实力大大提升,并且也没有了能量点,洪阴县周遭的妖魔诡异说少也不算少,够他动手扫荡一圈了。
更何况,那被自己兄长带回家来的红楼,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借着自己斩妖司令牌的信息,宁恪一刻也不停留,便向着城中城外的禁忌之地奔走。
......
五日后,一处废弃荒村中。
幽幽的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宁恪只觉得不堪其扰。
他用棉絮塞住耳朵,却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果然,到了最后了,怎么也要遇到些麻烦的。”
宁恪努力的平静心绪,看着这里的死寂景色,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是他这些时日来,处理的第七处妖魔诡异事件,斩杀的六只白煞诡异,一共给他提供了12.8点的能量点。
这也是洪阴县周遭,明显还没有沉寂的最后一个诡异之所。
之所以放在最后,是因为这里的诡异迫使一个村的村民搬迁,并且在这其中,死的人至少有不下二十。
宁恪推测,这里的这只诡异,应当是一只红煞级别的诡异。
之所以没有被处理,只要还是因为,郑刚这个总捕头,出身是斩妖司。
是的,宁恪已经明白,对方当时让他选武学的时候,为甚要选择带有属性的了。
很多的诡异,单靠气血的力量去应对,简直就像是送菜。
你若是想要直接斩杀,如果自身的气血没有属性,那只能够用海量的气血去冲垮。
不仅如此,因为克制关系并不明显,所以,要是没有特质的镇压物,武者斩杀诡异的速度和效率,远远没有诡血世家的人快。
宁恪抬手握刀,身上的气血运转起来,向着长刀上附加而去。
厚重之中,隐隐似是有一层火焰在流转。
伏魔佛焰!
长刀呼啸,带动了他周遭炙热的气流,整个诡异的场域像是一块幕布一般,被扯开了一个口子。
果然又是这种低劣的诡域!
他神色微沉,从身上取下火石,一把大火,将整个村庄都给点燃。
熊熊燃烧之下,因为早已荒废的缘故,转瞬崩塌,只有一部分,虽说看似在着火,若是没有什么变化。
我就知道诡域范围没有那么大,若是当真能够覆盖小半个林子加整个村庄,我早就跑了,还会留在这?
宁恪安静的看着熊熊火焰,不动声色的扣着那根手中的长针镇压物,准备等待诡异的现身。
但他等了许久,发现那诡异始终是没有现身,心中越是隐隐有些疑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眉头微皱,开始回忆自己方才的行动。
就在这时,手腕上桃木手串传来的温度,让他放弃了种种杂念。
诡异出现了。
可是,在那里呢?
宁恪环顾,并没有发现其踪影。
感受着手腕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隐隐想到了什么,长刀猛地向后挥出。
呼!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宁恪的长刀,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地上。
而在他的身后,一只削掉了一只手臂,并在缓缓生长的诡异,正在用空洞的眸子看着他。
这个诡异似常人一般站着,身上的皮肉已经腐烂殆尽。
对于自己掉落的手臂,那诡异并不在意。
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宁恪,张开了嘴巴。
在那口腔当中,已经早就没有了舌头的踪迹,但是宁恪心中,还是听到了一道声音。
“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孩子,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看来这其中,又有一个悲惨的故事。”
宁恪在心中默然,但是他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去改变的。
紧了紧手中长刀,他的神情逐渐的坚定,袈裟伏魔心法流转之下,伏魔佛焰在气血中燃烧。
“但不论如何,现在的你,不应该存在这这个世界。”
宁恪一刀斩出,刁钻的弧度躲过了诡异握上来的手掌,落在脖颈上。
头颅滚滚落地,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但是未见面前传来提示音,让宁恪隐隐有些无言。
诡异这些东西,真是麻烦。
他长刀脱手,直接钉在了那头颅上,原本一直在摸索的手臂戛然而止,只是抽动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
斩杀白煞级诡母,能量点+1.2!
只有1.2的能量点,是我猜错了吗?
宁恪听着面板上的提示,心中一时间有些狐疑。
因为他觉得,能够迫使一村之人都搬迁,造成二十余人死亡的诡异,不会这么弱。
他走上前去将长刀拔出,甩掉上面的血水,便想着从此地离开。
而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啼哭声,让他停住了脚步。
他转身看去,便见那被他斩杀的诡异尸体肚子中伸出一只小手,细长的指甲一下子将肚子剖开。
腐臭之中,一个婴儿缓缓爬了处来。
他扯断了自己的脐带囫囵吞下,一边哭一边传来呀呀低语。
“娘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