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手腕上的桃木手串,忽然间变的灼热了起来。
紧接着,他便听见了些许声响,猛然间转身看去,双眼微凝。
一只淡蓝色的小兽,正趴在已经被自己斩杀的那血气境武者尸体上。
它用那锋利的爪子划开其胸膛,掏出心肝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院中那一众原本就不敢动弹的帮众,见此情景,不由得双腿打颤,神情惊恐。
他们应该是见过这妖兽食人心肝的场景。
只是一个表情,宁恪便隐隐猜到了什么。
而看着其吃相与其熟练的手段,宁恪隐隐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神色有些难看。
城东町宽窄街,也就是自己当初遇到妖兽袭击,已经有好些人死在那里的地方!
这小东西,绝对不能留!
宁恪想到这里,杀心大起,便开始运转起自身的气血。
而在这时,这淡蓝色的小兽也似是觉察到了他身上的杀机。
它停下了进食,对着宁恪呲牙咧嘴。
“这位朋友,你或许跟三河帮有什么恩怨,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出手。”
就在这时,一道话语声响自不远处传来,宁恪抬眼看去,却是一神情有些阴翳的青年人。
他手持画扇,轻轻拍了拍,原本对着宁恪一脸凶相的小兽,后退着小跑到了那人肩膀上,轻轻的舔食着爪子。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最近应该吃了不少人吧?”
宁恪声音微冷,一身的气血运转近乎在全力运转,浑身肌肉绷紧,冷声道:
“阁下纵容此妖食人,难不成是想着,不尊大阴法度吗?”
“大阴法度?那是什么东西?就你,也敢谈这种东西来压我?”
他看着宁恪这般模样,神情也是冷了下来,目露凶光,道:
“本来我并不想招惹是非,只是想着来散散心罢了,既然你过来招惹我,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话音落下,其肩膀上的小兽轻巧巧的跳到地上,转眼便是向着宁恪抓去。
宁恪心中一惊,一手作刀向着身前砍去,随即只感觉手臂微微一痛,另一只手扣了过去。
但是这一扣之下,却是扣了一个空。
那小兽又是重新出现在不远处,神情冷漠的看着宁恪,微微舔着爪子。
这一舔之后,它的神情立刻变的兴奋起来,转而又是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的速度,好强的攻击手段!
宁恪抬起手臂,看着隐隐当中渗出的血迹,双眼微沉。
他如今修行了数门功法,一身的防御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谁成想这妖兽,竟是能直接对自己破防。
眼见着其又是消失不见,宁恪又重新摆好了防御姿势。
转眼间,他身上又是多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这样下去不行。
宁恪在心中这样想到,随即不再犹豫,心神微动,开始缓缓的积蓄力量。
又是硬抗下了三道这般的攻击之后,他忽然双目大亮,抬手向着一旁握去。
抓住你了!
他不再犹豫,直接将浑身力量释放,向着下方扔去。
大摔碑手!
轰!
一击落下,只听见一声悲鸣,地上石砖开裂,砸出一个小坑。
“你该死,敢伤我江池的闹水兽!”
远处面容阴翳的青年见此,神情微变,手中纸扇飞出,便向着宁恪袭来。
见此情景,宁恪挑起地上一柄长刀想要抵挡,却不成想直接被纸扇斩作两半。
险之又险的将这一击避开,纸扇有重新回转,他得势不饶人,继续向着宁恪攻来。
而在这时,地上的深坑中,那闹水兽晃晃悠悠的从中爬了出来,嘴中不停的往外咳血。
它神情怨毒的看着宁恪,尖叫一声,摇身一变化作丈二,向着宁恪也扑将过来。
侧身躲过那阴翳青年攻击之后,看着到了自己身前的闹水兽,只恨手中没有趁手兵刃。
大摔碑手又一次落下,直接打在了其一条腿上,让其轰然倒地。
见着巨口还想要向着他咬来,宁恪转而跃到了其头颅上,掌中伏魔佛焰正在凝聚,夹杂着一身的全部力道,向着其颅骨拍下。
大摔碑手!
这一击,宁恪已然是用上了全力,三千两百多斤的力道落在其脑门上,轻易的砸出了一个小坑。
闹水兽身上力量爆发,一下子将他掀飞了出去。
站起身来想要再向着宁恪扑去,却不成想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嘴中便开始咳血,大块大块的内脏吐出之后,直接悲鸣一声倒在地上。
斩杀红煞级别妖兽,能量点+7.5!
宁恪重新起身,也不顾身上沾满泥土,心中有些振奋。
“小蓝!”
那唤作江池的青年似是发觉了什么,神情微变,他有些怨恨的看了眼宁恪,手指在纸扇上划过。
黑红色的血液洒满在了扇面上,轻轻一挥,便有一阵腥风涌起,卷起地上的尘土,化作黑风向着宁恪刮去。
尚未落到他的身上,宁恪便是在其中,感受到了相当强的危机感,于是连忙向着一旁躲闪。
轰!
这道腥风被宁恪堪堪躲过,落到不远处的树木上,一时间,整棵的树叶瞬间枯萎,死寂下来。
这么强的攻击手段?!
他回头看去,只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一般。
虽说他修行了数门横炼功法,但那些功法都是血气境,根本没有办法去抵挡。
于是他不再犹豫,便直接大步迈开,打算近身,一击必杀。
江池也是看出了宁恪的意图,不由得神情微变,就想着要后撤离开,
但是宁恪怎会如他的意,一身精纯的佛门气血迸发之下,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着其胸口捣去。
眼见这道攻击已经是躲闪不开,江池又是将自己血液抹在了纸扇之上,一道水墙转眼形成,瞬间凝结成冰。
“我记住你的味道了!”
咔....
冰墙转眼碎裂,但是那江池的身影,却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恪见着这般场景,看看地上正在缓缓融化的冰晶,再看看远处那枯死的树木,神色阴晴不定。
他没有再去追击,看着地上那闹水兽的尸身,拽着一条后腿拖到马车上,随即向着县衙走去。
若是晚上也就罢了,自己随手就扔到明王殿中。
但是现在人多眼杂,他又不想着将其肉身放弃,运到县衙中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