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能量的不断汲取,飞舟暗淡了些许。
伴随着一个巨大的虚幻法阵在神威飞舟的前方形成,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柱,自飞舟的炮口迸发,向着某个方向激射而去。
这光柱通体发亮,穿透云层的同时,整片的云彩瞬间被化作了蒸汽,仿佛一眼之间,望不到边际。
那不知隐藏在何处的身影,似是认出了这道攻击。
心头升起的莫名危机感,让他亡魂大冒。
“不好,快走,是前朝百炼宗的诛魂光!”
话音落下,却见天空之上忽然撕开了一道口子,零星几道身影,向着其中遁去。
而在那其中,分明是幽冥的气息。
空间尚未合拢,那光柱便透射入了幽冥之中,搅动起了不知多少的涟漪。
宁恪虽说站在飞舟之上,但却是看的真切:一条满是麟甲的手臂抬手去阻挡,被这道能量光束,一下子射断,一片血雾,在幽冥之中升腾翻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下方的那些个先天妖族有些慌神。
他们本身并没有发觉这艘飞舟,见着这等光景,不由得亡魂大冒,向着远处逃窜。
有这般带头,妖族顿时鸟作兽散,放弃城池,向着远处逃离。
只剩下些被血腥气息迷了心智的妖兽,不管不顾的大快朵颐。
宁恪见此,忍不住抬手按在了刀上。
“漠老,要不让我下去,把那些个妖族统统斩了?”
“恐怕用不到我们。”
漠老自那幽冥裂缝之中收回目光,向着下方看去,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宁小子,若是你独自一人倒也就罢了,怎的出手,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如今我等乃是代表衡月府前来,方才出手,也不过是因为这些个妖兽试探。
若是未曾经过求援或者邀请,一旦出手,便是越俎代庖。
这些个妖兽,可能在你眼中,只是一群畜生,但是在某些人眼中,这可当真就是功勋。
你这般出手,无异于虎口夺食,造人记恨。”
宁恪听了这话,想要去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眼见着那一众少受离去,片刻只有,天边有遁光向着这边赶来。
领头之人不过先天境界,遥遥看着飞舟,只是惊讶,却不见丝毫的慌乱。
其向着飞舟抱拳行礼,随即冲向了下方的废墟中。
而漠老见此,并没有出面,只是慢条斯理的处理这那身前妖兽,待将爪子翎羽等诸多材料收集之后,他在飞舟甲板上支起了一口大锅。
伴随着一阵机关流转的声响传来,那大锅的下方,竟是升起一道由能量凝结而成的火焰。
漠老心神流转,那头神魂境的妖兽便被肢解,落入到了大锅之中。
伴随着种种调料撒入,看着那种人好奇的目光,他不由得轻笑一声:
“仔细想来,淮湳演武变数颇多,老夫没有什么好说的,便请你们这群小辈吃上一顿。
就是再不济,也算是做个饱死鬼。”
“....”
宁恪听了这话,张嘴想要去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自己眼前的漠老,与之前自己去拜访的漠老,当真是同一人吗?
...
飞舟并没有因为方才的变故而停下前进。
约莫数个时辰之后,刚巧一整锅的妖兽肉消灭殆尽。
起初他并不想吃,但是耐不住他有着实际的效用。
肉好与坏暂且不谈,就是如他这般实力,吃完这一顿之后,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一身气血提升了半分,更遑论旁人。
吃饱喝足之后,宁恪抬眼向着外面眺望,隐约之间,已经能够看到那淮湳道主城的轮廓。
而就在这时,飞舟前方浮现出一道宛如网状的纹路,一青年出现在了飞舟前方,挡住了去路。
此人一身素衣,浑身不染半分尘埃,看起来宛如画中人一般。
却见那青年人抬指一点,竟是透过飞舟的护罩,站在了甲板上。
他向着漠老的方向拱手行礼,语气清冷,道:
“见过漠前辈,在下奉师叔的命令,在此恭候各州府的演武队伍,还请前辈不要为难。”
漠老见着此人,双目微亮,也是拱手笑着回礼,道:
“哈哈,有话直说便是,连你小剑仙栾二东都被派出来迎客了,看来如今淮湳道,还当真不安稳。”
那青年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翻手取来几枚玉牌,飘在半空之中,转而至了漠老身前:
“漠前辈说的是,如今整个淮湳道,单单靠斩妖司,管理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因为之前打压的太狠了,找不到太多的把柄,便先放任一段时间。
毕竟想要让其毁灭,必然要先让其疯狂。
等到我等腾出手来,安稳局面,不过弹指之间。”
漠老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看着身前那些个玉牌,有些不明所以,便抬眼看向了那栾二东:
“这是?”
“漠前辈莫要疑惑,这便是师叔交代的,此次淮湳演武的第一个任务。
只有将第一个任务完成之后,才能够进行下一轮。
前辈选了任务之后,按照规矩,便不能够随意出手了。”
漠老听了这话,随手拿了一个,自语道:
“这是连主城都不能直接进了吗...”
玉牌在被其摘取之后,剩下的玉牌依次重新飞回至了栾二东的袖中。
其抬眼扫视一圈,清声道:
“谁是赵云啸,随我入主城。”
....
赵云啸被漠老解开封禁,随后被那栾二东给带走了。
宁恪见此,隐约明白,对方应当是去准备着带赵云啸,入淬魂池晋升境界去了。
成,便是神魂境。
若是不成,那鹤老予他的那些个准备,怕是没有什么用途了。
他因为方才没能看透那素以青年的境界,所以对其有些好奇,便至了漠老身旁,道:
“漠老,方才那人?”
嗯?
漠老拿到那玉牌之后,神色便是透着些许的古怪。
听了宁恪话语,不由得恍然回神,随手将那玉牌扔到了宁恪手中:
“方才那人?
他是淮湳道道主的一位师侄,与其同出一门,实力不弱与我。
因为其在剑道上的领悟颇深,曾一剑斩杀两头不死诡,冠上了一个‘小剑仙’的名号。
这人算是真正的天才,而且最多不过而立之年。”
宁恪接过令牌,下意识的一缕意识探入其中,面色一时间不由得微微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