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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躺在乌篷船上的宁恪,抛了抛手中的那块来自苏清风苏管事的万隐楼令牌,因为没有发觉出什么,只是随手间扔到了储物戒中。
而在放入储物戒之后的那一刹,他忽然又将其取出,目中有些惊奇。
随后他又将其拿起,重新放入明王殿中。
两者交替了三两次之后,他停下了这般看似幼稚的实验,有些郑重的将其方才明王殿的一个角落中。
他隐约之间已经有九成确认,这块万隐楼的令牌,隐约之间,充斥这某种空间的不稳定气息。
因为储物戒,明王殿本身的特质乃是奇异制造之物,或是镇压物,其本身的内部空间便是独立隔绝。
两者接触之下,那块令牌,竟然能够撬动这种独立的稳定空间。
也就是说,若是其上面传来的气息足够强的话,根本无法放入储物戒之中。
一旦扔进去,极有可能会使储物戒内部空间崩解。
这种异常反常的设计,便是他惊奇的原因。
但是经过一阵研究,发现其只是表现出了这一特质之后,转而便对其失去了其他兴致。
毕竟这等气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毫无用处。
他能够感知的到,已经是能够证明他的感知异于寻常先天了。
....
是时候做些正事了。
他坐直身子,翻手取出那双青玉靴穿好。
并没有什么认主的过程。
只是那一刹,他隐约便是觉察,自己的身子变轻了些许。
这并非是改变自身的质量,而是这件镇压物的特性所在了。
虽说不知晓,自身的速度,是不是因为这双靴子让自己的速度快了一成,但是其青玉之上,隐约之间传递而来的青玉印记,还是让他不由得莞尔。
在自己的感知中,如果说明王殿,是一位稳重不语的老者,那阙月刀便是喜欢跳舞的精灵。
至于这双青玉靴,则是一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许是其中灵性太弱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催动青玉便会使其受损的缘故,其隐约之间,自是在向着宁恪传递着一个念头:
不要使用青玉靴上面的青玉!
他感受着上面细腻的灵性,宁恪轻轻活动了一下身子,随即又在明王殿中搜寻起来。
至于说站起来去催动这青玉靴实验一下速度....他如今待在这乌篷船之上,并不想去过多的动弹。
只见他翻手取出自映月宝斋得来的那两件黑煞级镇压物,仔细观察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他取出了祸斗狼妖那幼崽。
翻手将那链子上面的镇压物气息压制,宁恪只是翻手之间,便将原本用凡俗金银捏炼的那链条取代。
而就在这时,那挂在其脖子上面的铜镜隐约之间似是觉察到了什么,瞬间明亮起来,脑海之中,传来了其话语声:
“小辈,本座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镜类镇压物的气息,快将其拿到本座跟前来,让本座灵性进行更换!”
宁恪听了这话,却是并没有听从,反而似是早就想到了这般场景一般,思路甚是清晰:
“这件镇压物,确实是为前辈特意寻来,只不过在交给前辈之间,还要与前辈约法三章。”
他这话已经说出,那铜镜的兴奋似乎一下子被浇灭了些许。
但是其也是明白其中道理,其意念也是清晰传递:
“有话快说!”
宁恪见此,心下微宽,斟酌道:
“晚辈不知晓前辈的来历,如今实力低微,也是暂时不想知晓前辈的来历,还请前辈获得些许力量之后收敛气机,省的寻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管前辈到时候拥有怎样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还请前辈莫要出手。”
“....”
那铜镜沉默一阵,竟是忽然笑了起来。
“你倒是聪明,本座答应就是了。”
宁恪听了这话,也是不怕对方反悔,随手便将那枚黑煞级镇压物,送到了铜镜身旁。
只见那铜镜之上,隐约之间散发出一阵幽光,缓缓将那镇压物拉入其中。
下一瞬,其质量开始幽幽变幻,镜子的颜色,也是变的明亮了些许。
在其上面,一阵古老荒凉的气息,向着四周溢散开来,只是转瞬之间,便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沉寂了片刻之后,在宁恪的脑海中,传来了他的话语声:
“是一件不入流的货色,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件镇压物了。
只要是镇压物,便能够让我发挥出自己的一丝力量了,只可惜还是太弱了,难以掀起什么风浪。”
宁恪听了这话,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静静的听着对方的下文:
在他看来,对方既然能够这般开口,便是要与自己说些什么,他只管等着便是。
果然,久听不到宁恪话语的铜镜,沉寂了片刻之后,终究是有些按捺不住了,话语之音传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小子,你难不成看不上本座的力量?
你可是知晓,只是本座这一丝力量,便能够让天地失常,众生倾倒!
看在你这般尽心的份儿,本座可以让你照照镜子,在本座身上,留下一丝的气息。”
天地失常,众生倾倒...这口气,果然跟比那些喝醉酒的人还要能够夸张。
宁恪在心中这般想到,但是话语当中却是没有丝毫的体现。
他笑道:
不知前辈这一丝力量,到底是有关于什么?
那铜镜听了这话,语气转眼便是挂满了冷笑:
“你可知晓,什么叫做,天机不可泄露?
这天地间,无人能够成为我真正的主人,除非你在我身上留下气息,本座顺着其中气息,将种种传递予你。
不然的话,单单是说与你听你的念头波动,便有可能会被那些不可言说、不可知的存在所捕捉到。
到了那时,本座无非是换一个人说话罢了,本座就算是再落魄,也是世间唯一,无法复制也无法驾驭。
至于你自己的下场,你觉得呢?”
不可言说,不可知?!
宁恪听了这话语,只感觉自己的念头似是刮过了一场寒风一般,灵魂之中冰冷刺骨。
这等存在,他虽说并不知晓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只是这般听了,就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