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江郡郡城斩妖司中,伴随着宁恪的到来,尽是萧杀的气氛。
或是感觉这是在揭自己的短处,又或者是当真不愿见宁恪,那赵云啸,始终是没有露面。
宁恪坐在斩妖司常日处事的房间之中,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约莫三两炷香的光景,那杨猛叩响了门,端着一册子走了进来。
他向着宁恪行了一礼,正色道:
“校尉大人,那您留在册子上的那些个人,如今已经有八成,尽数限制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剩下的两成,多数都是不在郡城之中。
还有一位参与其中的金牌斩妖卫感觉风声不妙,已经窜逃了。”
逃了?
宁恪听着这话,眉头微凝。
他忽然抬手,一股吸力传来,杨猛腰间的佩刀,转眼便是到了他的手中。
杨猛见着这场面,第一反应便是宁恪要动手杀他,精神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他曾见过赵云啸出手,那等威势,他可是记忆犹新。
这位宁校尉举动算是在打赵云啸的脸,都这般了还没有什么动静,可见一般。
他知晓自己的水平,任何一位先天境要对自己出手,他都难以撑过三合。
宁恪握着杨猛的佩刀,轻轻弹了一下,脆生生的刀鸣声入耳,狠狠牵动着其心神。
并指在那刀锋上一抹,约莫三成刀势的力量,便被他寄存在了上面。
这是藏势的一种运用,虽说难以将自身的势尽数凝聚融入刀中,但这三成的刀势,却也是不弱于寻常先天境的一击了。
他松开手掌,那长刀回鞘,隐约传来一声刀鸣:
“我无心在此久留,那逃走的斩妖卫,便交给你了。
你这佩刀上,有约莫我三成的一击,想来斩杀一脏罡境,自是不成问题。
至于说这件事,你还是让赵云啸记录上去好了。”
这话说完,宁恪已经是起身向外走去。
伴随着他推开隔壁院落的门,原本还在忧愁着讨论缘由的斩妖卫、郡衙官员,不由得为之一静。
不光是因为宁恪这一身斩妖校尉的打扮,还因为宁恪,他们多数之前都未曾见过。
一位不知缘由,不曾相识的斩妖校尉的出现,让不少人的心都紧绷了起来。
他看着院中的那一干人等,眼神之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也是为之一厉:
“诸位,你们那祸事,暴露了。”
他这话说完,也不管其眼中的错愕与惊慌,随手自一旁槐树上折断了一枝杈,运转自身罡气,信手挥洒而出。
嗖嗖嗖!
一枚枚树叶,在经过混元罡气的加持之下,变的宛如暗器。
只听见三两声惨叫,院中之人,已经倒下了大半。
再次挥出,院中已然是无了活人。
超凡境界斩杀蜕凡武者,宛如宰鸡一般。
“斩杀....”
面板,暂时屏蔽提示音。
宁恪听着面板的电子合成音,听也不愿同听,在心中这般默念道。
在这些人死了之后,他心中的怒气也是消了大半,将手中枝杈扔下,他便是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那些个斩妖卫,隐约间也是听到了这里的声响,见着宁恪的时候,或多或少的低下头颅。
等到宁恪离开斩妖司之后,杨猛方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隔壁院落的房门。
看着此地场面,他双目睁的老大,随即又退了出去。
......
待宁恪重新回到客栈的时候,才发现宁家一众人已经是退了房,启用自家宅子去了。
但是宁劲松似是早已经料到宁恪会回来,特意留了一仆人等着。
见着宁恪回来,其连忙迎了上去。
宁恪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见怪不怪。
毕竟自己大伯的宅邸就在郡城之中,这客栈再好,哪有住在自家宅子中舒适。
那仆人将宁恪迎上马匹,穿过几条街之后,终是到了一处宅子外。
这便是宁恪大伯宁其彦的居所。
其实这是祖上的一处宅邸,本来面积便不小,住上个几十口子人,轻轻松松。
但是宁劲松来了之后,便没有打算回去的想法。
因为暂时也没有想要去置办什么生意,也就将隔壁宅子一同买了下来,将两家墙壁打通当做了一家,宽敞至极。
宁恪来的时候,还是见到了不少的宁家旧仆。
因为有一段日子没有住人,落灰有些重了。
此时宁家上下皆是在打扫,也无暇去管他。
宁恪刚想着去寻自己父亲说些什么,忽然间只感觉自己肩膀一沉,一道话语声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吾已经准备妥当,速来绵江江边,也好做个见证。”
嗯?
宁恪听了这话语,不由得身子微顿。
他眉头皱起,随即又放缓开来:绵江龙君要出手了?
之前他按照任务请绵江龙君出手,对方曾说要准备一番。
本来还以为要久些,不成想只用了两夜一日。
他也不去迟疑,只是与离得近的仆人叮嘱了两句,随即冲天而起,向着绵江的方向遁去。
.....
此时的绵江上空,已然是阴云密布,压得人穿不上气来。
而绵江江面的浪花,也好似是随着上空的阴云,翻滚不休。
宁恪抬眼眺望,隐约自阴云之中,感受到了一抹神光。
他停住身影,伫立半空,忽然之间,厚重的阴云敞开一道口子,一道传音入耳:
“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好了。”
宁恪听到这话语,也是没有犹豫,进入到了那云之中。
待他跨入那阴云之后,便看见了那提着酒壶,神色淡然的绵江龙君。
他斜靠在云气幻化的龙椅之上,一杯借着一杯的往嘴中送着水酒,仿若没有看见宁恪一般。
宁恪看着这阵仗,心中暗叹这龙君会玩,道:
“龙君好威势。”
绵江龙君听着宁恪这话语,饮酒的动作微微一顿。
忽然间他将那酒壶摔在地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若是不将动静整的大些,某些人怎的知晓,本龙君出手了?”
这话说完见着宁恪不应他,凭空一指,宁恪身旁的云气一阵幻化,转而化作了一张椅子。
“坐吧,待会你小子自己小心些。
那终究是禁地之主胖兀的诡标,手段不俗,你若是当真出了什么问题,本龙君还当真不一定能够护的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