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动七情,叩问本心?’
宁恪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尚未等他开口问询,那话语声继续在宁恪脑海之中响起:
“池家符宝颇为玄奇,一旦使用成功,必然能够让镇压物诞生灵智,迈入先天。
而这七情之道,本心之法,却并非是针对于兵刃。
武者也好,旁门左道也罢,只要是天地之间万物有灵者,一旦突入先天,每过一个大的境界,都是磨难不断。
这乱七情,扣本心,便是先天之后超凡二境必须经历的一道坎。
池家符宝可以让你体悟其中的一丝意境,让你提前接触一番,也好自悟其中关窍。
大阴九道之地,武道一路都不算是纯粹。
先天之后的神魂境界,正常来说并不能算是武道,而是旁门。
想要去找修行正统武道,非佛道两门嫡传子不可。
不过你也无需担心什么,本座观你路子驳杂的很,但却又自成体系,显然是两道兼有。
若是当真修行有成,嘿嘿嘿,就是妖孽,也比不过你。
哦,险些忘记了:你这兵刃如今灵性孕养,正常情况下,少说也要有数日光景。
但是手中如今有一块蕴灵磨刀石,若是你舍得,自可直接将其用了,或许几个时辰其就能够蜕变成功,得到一件真正的先天镇压物。
另外,这池家符宝虽好,但不是没有弊端的。
正常打造一件先天境的镇压物,都是有劫数落下,劫成兵成,劫败兵毁。
但是这池家符宝瞒天过海跳过这一步,变相的将这劫数加在了你身上。
平常时日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但若是等你真正想要踏入道超凡二境的时候,你就知晓其中难处了。
能得到这东西的,哪个不是数十年不出的天才?
到头来还不是有几个倒霉的死在了雷劫之下。
你若是足够强,这劫数还能够增强你自身的实力,但是你若是实力差了,劫数便是劫数,怎么也避不开。”
宁恪只是说上一句话,那铜镜之中的意识便一口气说了个七七八八,听的宁恪有些愣神。
半晌之后,他轻笑了一声:
“受教了,我倒是越发的好奇前辈的身份了。”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那铜镜之中的意识向着宁恪传信一声,傲然道:
“不过我这名讳,属实是有些忌讳。
你如今也不过是只有先天境界,还当真就听不得本座的名讳。”
那残破的铜镜之中这道意识传来,上面的光芒便隐晦了些许:
“不过你若是舍得让本座吸收两件先天镇压物的灵性,倒是勉强可以告诉你。”
“....”
宁恪听了这话,一时间觉得不知道对方身份也是极好。
不过对方每每开口,确实是都给了他不少的帮助。
将这种种念头自脑海之中压下,宁恪将这残破铜镜重新放回了明王殿中。
起身留下几枚铜板,见着天色已经大亮,索性便向着楼上走去。
昨夜虽说他未曾回房间,并不是说这客栈之中,没有他的住处。
宁恪走入一间客房之中,随手将房门反锁。
抬手间,那蕴灵磨刀石便是被他取出,放在了桌上。
那铜镜之中的意识曾与宁恪说过,蕴灵磨刀石本身也是有孕养镇压物灵性的作用。
虽说没有池家符宝这般玄奇,但也是不弱的。
他依照之间铜镜所说的法子,将那蕴灵磨刀石撬开外面石壳,露出了里面绵绸如蜜,晶莹如水晶一般的液体。
顶开刀格将这蕴灵磨刀石之中的精华洒在上面,只是刹那,便被吸附了进去。
阙月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其通体,似是抹上了一层蜡一般。
宁恪握刀感受了一下,随即郑重的入鞘背在后背。
他刚想着起身,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响。
扣扣扣--
“谁?”
他听着这声响,眉头微皱,向着外面探了过去。
在他的感知之中,外面那人气息绵长,血气紧实,有几分高手的气势。
“宁校尉,是在下,杨猛。”
其报了个名号,宁恪便已经将房门打开。
杨猛站在门外,见着宁恪之后,很是恭敬的自身上取来一本册子,递给了宁恪,道:
“自校尉家事之后,赵校尉便命令在下去搜索案犯罪证。
这册子上面所记录之人,皆是与那些个勾当有所牵连之人。”
哦?
宁恪听了这话,眉头不由得微挑。
他随手接过打开,神色微凝。
伴随着一阵翻页的声响,他身上的气势也是越来越厚重,让一旁的杨猛不由得屏息。
宁恪将这册子翻看完之后,猛然间将其合上。
在他心中,杀机肆虐难消。
本来他以为,绵江郡这般乱局,哪怕牵扯不少人,想来也能剩下不少,但是看这上面人数,怕是已经占到的斩妖司、郡衙人数的六七成。
而且,但凡是出现在上面的,有所牵连之事,皆是明明白白,不带冤枉。
这个比例,可当真是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了。
等到杀机隐隐平复些许之后,宁恪又是重新打开那册子,信手开撕。
原本数十页的册子,片刻的光景,只剩下十余页。
手指一撮,手中撕下来的那些个纸张,尽数燃起,化作灰烬。
他将那册子重新递给杨猛,冷声道:
“将这册子上的人,悉数请到一处,本座欲要送他们亲自上路!”
杨猛手拿着那册子,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转而道:
“大人,这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你现在于我谈规矩?”
宁恪听了这话,声音也是微冷,道:
“若是说起来,绵江郡斩妖司的司主,乃是赵云啸那个家伙才对。
他知晓此事,却未不管不理,这般行径,你说该不该死?”
宁恪这话没有避讳,饶是杨猛经历过不少场面,额上隐约也是有冷汗冒出。
宁恪见着其这般样子,讥讽道:
“他该死!
若非是鹤老于我有些恩情,我早就与他撕破脸,斩了那厮!
我知晓其修行法门有些个弊端,心境难以维持,轻易难以离开那院子。
但这并不是他总用不管的理由!”
宁恪这话说完,身上的杀意毫不遮掩:
“我只给你一个时辰,只要在郡城之中的,尽数给我请到斩妖司之中。
若是跑了一个人,我便取你项上人头抵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