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看着大变模样的白云寺,站在远处犹豫不定,踌躇不前。
毫无疑问,单单是从外面看上去就有了这样的变化,那内部必然也是万分的凶险。
不过他现在也尝试了不少方法想要去离开,但都没有任何的效果,仿佛进入其中寻找生路,成了他唯一的办法。
“拼了,若是我自己走不出去,就不信没有其他方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罢了。”
宁恪咬了咬牙,快步到了寺庙院墙周围。
他借着自己手中断刀与他本身不俗的弹跳力,终于是爬到了墙头上。
仅仅是向着其中看去的第一眼,便让他神情呆滞,眉宇间尽是不可置信。
因为在他的眼中,寺庙当中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在寺庙的地面上,阴风吹动着遍地的枯骨,发出阵阵哭嚎一般的声响,冲击着他的心神。
这这这....
宁恪虽说为了活命赚能量点,砍起诡异来毫不手软,也是隐隐在积攒着自己的杀性。
但是与此地尸骨堆叠起来的阴瘴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被这样的气息一冲,宁恪一时间感觉自己心神有些恍惚,在这墙上有些站不稳,直接从上面栽倒了下来。
直到快要落地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但也是神色大变,调整一番姿势,站在了地上。
下一刻,地面上的森森白骨尽数的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一层铺满地面的落叶。
难不成是幻觉?
宁恪看着地上的树叶,面容有些阴晴不定。
那样真实的六识之感,根本不像是幻象,更像是发生过一样。
他环顾四周,一下子就知晓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整个寺院的布局在脑海中大致的过了一遍后,便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宁恪这是打算去寺庙的后院,找白云寺的老主持。
毕竟这一开始就是他来到这白云寺的目的,也是他心中所想到的,破局的关键所在。
这位的实力自己虽说并不清楚,但旁的不说,其当时在给自己把脉探查身体情况的时候留下的那个指印,到现在还在。
...
宁恪看着身前的那厚厚的墙壁,神情略微有些难看:他顺着自己当初的记忆到了老主持的房间外,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房舍。
“是我记错了,还是原本白云寺的布局,有了变化?”
他走上前去,想要去触摸这面墙壁,那等冰凉感触与泥土的气息,让他心底的疑惑越深。
到了现在,他至少是走过了十余间房屋,三四个庭院,却是未曾见过一个活人。
就在这时,窸窸窣窣的声响出现在了他的耳边,原本就十分机警的他明显是感觉到了这异样的声响,条件反射的后撤闪身。
唰!
一条白骨手臂自墙壁中伸出,笔直的向着宁恪刺了过来。
宁恪随手抽出断刀斩在上面,随后飞快的闪身后退。
断落下来的骨骼掉在地上,在宁恪的目光中沉入了地下。
而这一刀,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
无数的手臂自墙壁上伸出,努力的向前,想要抓住什么。
宁恪持刀站在墙壁丈二远的地方,看着探出来的这些白骨手臂,神情中多少带着些许的忌惮。
方才他条件反射挥出的这一刀,少说也是用上了四成气力。
这样势大力沉的一刀,劈在拳头粗的树木上都能够一刀斩断,看他只是将这手掌上的骨骼打散了,并没有真正的伤到这白骨手掌。
这些手臂四处抓取着,却是一直没有目标。
但是白骨流动的时候,巨大的缝隙让目光相当敏锐的宁恪发现。
在这白骨手臂组成的墙壁后面,十分明显的能够看到一处院落。
看着那布局,十分像是老主持的住处。
这是真实的,还是障眼法?
宁恪双眼微眯,看着白骨墙壁另一边的场景,心中也是在不断的思考着。
算了,管他是什么,先砍一刀再说。
想到这里,他当即不再犹豫,断刀在手中舞了一个刀花,腰上发力,全力一刀斩了出去。
狂风-烈!
轰!
一刀劈落,崩飞了一片白骨,这些白骨落到地上之后,转眼间便是形成了一个人形大小的缺口。
他又是一刀将这个缺口扩大,趁着白骨墙壁正在缓缓恢复无心管他,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这里果真是那老主持的住所!
宁恪左右看了一圈,看着这个小院当中让他相当熟悉的场景布置,心中一喜,连忙对着那房门躬身,道:
“洪阴宁家宁恪,求见老主持。”
“...”
没人应吗,想来那老主持也已经是遭遇不测了吧。
毕竟不难看出,此地也是有不少的诡异潜藏,既然这样,那我也只好是再去想其他的方法从这片诡域离开了。
宁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样想到。
他本想着直接转身离开,但是刚要抬腿,却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转而走向了原本老主持所在的屋中。
说不定他进入其中,还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宁恪在心中默默的对老主持说了声‘抱歉’,随即翻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在开门的瞬间,一股子霉变腐朽的味道便直接冲了上来,顶的他屏住呼吸险些后退。
四周的场景布置,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如之前他所见的那般窗户钉死,没有丝毫光亮。
但是宁恪毕竟是有着夜视的天赋,房间中的一切,他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在迈过屏风之后,他已经是来到了当初与老主持相见的桌前,只是一抬眼,便让他险些抽刀去砍。
在那椅子上,正端端正正的坐着一道身影,宁恪仔细去瞧,确实与之前老主持的打扮一般无二。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分明看见了,半搭在桌子上的,白惨惨的手骨。
此时的宁恪心神紧绷,一时间分不清状况,试探着走到了其身前。
在发觉他手腕上的桃木手串并没有生出任何的变化后,他心中也是微微放松,仔细去瞧方才发现,不光是手臂已经白骨化,整个肉身,都已经近乎是化作了白骨。
这样的场景出现在宁恪的眼前,他并没有去害怕或者畏惧,而是疑惑,怎么想也有些想不通的疑惑。
就在前日,自己还前来拜访,与其寻求自身夺心诅咒的破解之法,怎的两日不见,便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说呢,就像是对方早早的已经死了,见自己的是一具尸身一样。
他左右瞧瞧,也没有发现多少端倪,便想着离开此地再找寻其他的破解方法。
但是宁恪没走两步,又重新退了回来,看着对方的尸身,又是行了一礼。
“老主持,当初你赠予我的桃木手串,也算是帮了我大忙了,今日见你已然仙去,断然是不能让你曝尸此地。
若是身上还有什么秘籍,就当是小子帮你埋葬之后的辛苦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