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好,神祇也好,境界高了之后,总是喜欢让人去猜。
宁恪眉头微蹙,思索其中缘由,深思一阵之后也没有想通其中原因,索性便不再去想了。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不论好坏,对方对他定然有所图谋。
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睁开眸子之后,发现身边原本的一众狼妖,看向他的神情,已经从原本的虎视眈眈,到了现在的充满敬畏。
“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进入其中,身上还有了那位的气息。”
那瘸腿狼妖看着宁恪,眼神当中的敌视已经尽数消失不见,满是不可置信的感慨。
“在你之前,至少有过十几位人族武者来此,皆是无功而返。”
嗯?
宁恪本来已经是想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底,但是谁成想,对方仅是一言,便是勾动了宁恪的心神。
他看向对方,微微拱手,道:
“方才所言,我倒是有些兴趣,还请说的明白些。”
“不不不,既然其中之事,那位未曾向你言明,我等怎敢越俎代庖。”
那狼妖微微摇头,看样子是在轻笑,但是在他眼中,却是有些狰狞。
他这话说完,见着宁恪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思索片刻后,道: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可以与你一说的。
我月狼族与那群杂毛鸟,是死敌。
有他无我,有我无他的死敌。
你若是真想知晓那刘屋身殒的真相,或许在这里停留几日,你会得到答案的。”
那头狼妖这话说完,对月长啸了一声,四周群狼呼应之下,此起彼伏。
只是片刻的光景,一众狼群皆是散去,只留下宁恪,站在空荡荡的院落中。
.....
它们....就这样离开了?
宁恪听着对方的话语,面容隐隐有些沉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没有在此停留,几个闪身便重新回到了县衙之中。
他在县衙的大堂之中静坐一夜,至了第二日清晨,方才有县衙当中的差役发现他。
对方看着宁恪,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踉跄的跑远了。
片刻之后,一众人猛地围了过来,大半人手中的兵器,皆是已经出鞘了。
“我乃是寿阳县捕头李然,阁下到底是何人,你可知擅闯县衙,乃是重罪?”
“你们县衙当中,斩妖司的人可已经来了?”
宁恪抬眼扫视一圈,发现这其中修为最高之人不过血气境,又重新垂下头去,斩妖司令牌放在桌子上。
“斩妖司,巡查金牌斩妖卫,让你们此地斩妖卫,一炷香之内赶过来。”
那领头的捕快见着宁恪对他并没有正眼相看,心中也是有些不快。
但是见着那斩妖司令牌之后,面色微微一僵。
他并没有在此停留,唯恐宁恪找他的麻烦,随后快步离开。
.....
在大阴王朝的官员体系当中,金牌斩妖卫的地位颇高,甚至不输于一县之主。
在他展现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寿阳县仅有的几位银牌斩妖卫皆是到来。
他抬眼扫视,发现这其中竟然有一人实力已经到了脏罡境界,心中隐隐也是有些惊讶。谷
“你们当中,可有谁注意过金牌斩妖卫刘屋失踪之前,有过什么异常情况?”
等到那些县衙当中的差役散去,他看着身前的几人,随口问道。
虽说已经是有了些许蛛丝马迹,但是见着对方一无所知,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罢了,你们给我安排一下,我要查看此处衙门当中的宗卷,你们去安排一下。”
他抬手示意众人散去,不下片刻的光景,那修为最高的银牌斩妖卫便是重新来到了宁恪身边。
“启禀大人,您想要查看卷宗的要求已经被批准,请您随我来。”
宁恪听了这话,也是示意对方给自己带路。
他们在县衙当中七拐八拐,很快便来到了一处相当不起眼的角落。
推开房门之后打开一处暗格,一摞摞的宗卷摆放在那里。
“巡查卫大人,这便是寿阳镇宗卷的存放地了。”
那银牌斩妖卫点燃四周油灯,烛火晃动之下,一下子变的明亮起来。
“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宁恪摆手示意对方离开,待此地仅剩下自己一人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去翻看那些宗卷,心思飘得有些远。
虽说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像是又卷入到了一个漩涡之中。
妖王势力暗鸦山,前朝城隍狼神夜擎,斩妖司......
他眉头皱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的实力,还是弱了些。
若是自己的实力够强,完全可以脱离那些大势力,毕竟做棋子的感觉当真是有些差。
罢了,还是先从卷宗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吧。
现在斩妖司令牌当中的信息种类虽说不少,但是却都是一些常识类的情报知识,他想要去查询有关暗鸦山也好,蓝染郡信息也好,不是权限不足,就是查询不到。
宁恪抬眼扫过一摞摞的宗卷,所有能够看到的封面尽数映入眼中。
大阴历一百二十年志......
大阴历一百一十三年志......
大阴历一百零九年志......
....
宁恪顺着一直往前看去,到了最后,双眼微凝。
此地宗卷,从大阴历三十年到大阴历年初,皆是未有任何记载。
而再往前看去,却是他在洪阴县都没有见到过的宗卷。
大匡历九百年志…
他看见这个年份,不由得微微一愣,心中难免闪过些许的惊骇。
大阴王朝不过百二十年,便已经是诡异横生,他这一路走来,死伤何其多。
当真是难以想象,被取代的大匡王朝到底是有怎样的底蕴,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将这等近千年的王朝覆灭。
仔细思索,便发现其中的扑朔迷离。
他没有任何犹豫,随手便将那宗卷拿起。
拍开上面厚厚的灰尘,宁恪将这宗卷翻开,一行行字迹密密麻麻,显得十分杂乱。
不仅如此,其文字的样式与当今大阴的文字也是多少有些差别,宁恪努力去看,也只是认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