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师日夜兼程赶到常州,跳下马车,不顾一身风尘,直奔父亲卧室,不在,询问下人,方知父亲身体并无恙。王师师感到奇怪,父亲身体好好的,为何要差人骗自己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同自己讲明,并未细想,回屋洗去风尘,静等父亲归来。
掌灯时分,王寅回到雪子堂,直奔女儿闺阁。
“师师,爹爹在城内得罪了些人,无法在常州立足了,我已经将醉风楼和明月楼转让出去,并差人在杭州城外一个良渚的小镇上置办了一些田地和产业,这几天你把家里收拾一下,我已经放出话去,这个院子也一并处理掉,三日后我们便出发。”
“爹爹,苏醒走之前已经将这里的一切打点妥当,且爹爹安分守已,为何会这般,到底发生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王师师一脸疑惑。
“女儿你别问了,就按照爹爹说的去做就行了。”王寅闪烁其辞。
“即使逃难,我们也应该去往祝家庄啊?为何要选择他处?”王师师越想疑点越多,她已经明白,父亲肯定跟他隐瞒了什么。
“苏公子现在根基并不牢固,祝家庄并不像你所想的固若金汤,我们就不去给苏公子添乱了。”王寅说道。
“爹爹,女儿虽然任性,但自信还有些判断能力,请爹爹讲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师师美眸紧盯着父亲。
“女儿,别问了,你就按照爹爹安排的去做吧,这也是为你好。”王寅避开女儿的目光说道。
“爹爹,女儿求你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还请爹爹告知实情,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了解爹爹苦衷,替爹爹分忧的责任啊。”王师师已经感到事情不简单。
“没什么,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我给你增加了几个丫寰,有什么事,便遣她们去做吧。”王寅不容女儿商量,直接出门而去。
王师师久久呆坐屋内,细心分析着一切蛛丝马迹,她突然想到苏醒送别时的反常,站起身直奔苏醒书房,来到密室,细心打量着,果然那个画卷和苏墓取出之物均已不见。
“爹爹,苏醒是不是来过了,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王师师疯狂的拍打着爹爹的房门,哭泣着问道。
王寅见王师师已经猜出,打开门抱住女儿,说道:
“扈三娘的死,对苏醒打击太大了,他不想你再丧命啊。”
“可爹爹知道女儿的心意啊,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呀,我不怕死,爹爹,我们明天就去祝家庄,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不要了,不,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爹爹,求求你了,我需要他。”王师师满脸泪水,乞求着爹爹。
“苏公子的身份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敌人遍布整个大宋,女儿是公子最爱的人,他们会拿你做文章啊。听爹爹和苏公子的话吧。”王寅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心如刀绞。
“不行,我要找苏醒问清楚,他不能这么对我。没有他,我还怎么活啊?”王师师挣脱爹爹的束缚,冲进自己的闺房,取过包裹,便向院外跑去。
两个体形健壮的丫寰站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已经被软禁了。
“爹爹,我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对我?”王师师哭得撕心裂肺。
“师师,我觉得苏公子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是公子最亲之人,他们对付不了公子,肯定会疯狂报复到你身上,如果用你作要挟,公子如何完成大业?你的存在就是公子的软肋。”王寅走了进来,说道。
“所以知道你的人越少越好,对我们越安全,对公子也越有利,公子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等局势控制了,他肯定会来找你,我们就静静的等待好吗?”
“可他有危险怎么办?他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万一他…”王师师不敢想象下去。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即使有危险,你又能如何?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能想通的。”王寅语重心长说道。
王师师枯坐了一夜,泪已流干,声音嘶哑,善睐的美眸肿成桃子。
“爹爹,我同意你们的安排,但这个雪子堂是苏醒的念想,对他意义非凡,我们不住,但也不卖行吗?”次日王师师早早等在爹爹门口,见爹爹出来说道。
“好,依女儿所言就是,不卖。我们也不差这个钱。”
三日后,六七辆马车低调的分批驶离常州城,往南而去。
距离杭州城外约五十里的的良渚小镇,小桥流水,和谐安祥,趁着夜色,几辆马车驶进一个不大不小的临湖小院,院内花草飘香,玲珑别致。没人知道,一个绝世仙子已与他们为邻,接下来的几月,这名仙子几乎从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