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你没受伤吧？”
凯特琳第一时间关心的就是林枫的状态。
林枫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爆爆也同样跑到了林枫身边，刚想也询问下哥哥的状态时，被前方烟雾中的景象吸住了眼球。
爆炸所产生的烟雾消散的很快。
光能量子炮完全不是传统的火药武器，出击之后不会有大量的火药灰烬。
在空中飘着的这些浓烟大多数都是建筑废墟在高温之下所产生的的各类残渣，不多时便会沉淀下去。
爆爆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烟雾后的身影却没有消失。
林枫也能看到烟雾中那躺在地上的模糊身影，绝对是沃里克无疑了。
林枫眉头一皱。
吃了一发光能量子炮还没死吗？
一时间，林枫又一次绷紧了神经。
像这样的手段，他至少还有三四种，完全不怕沃里克再次卷土重来。
“贾维斯，开启生命扫描功能。”
“好的先生。”
屏幕上开始迅速对生命迹象进行扫描，几秒钟后，扫描结果已经出来了。
烟雾中，仍然有生命迹象。
但却十分微弱。
沃里克这么大一只变异狼人，如今残留的生命迹象甚至已经不如一个初生的人类幼童了。
而此时的爆爆，正朝着沃里克慢慢踱步而去。
林枫没有阻拦爆爆。
一击没有将沃里克打成灰烬，这是他的失误。
既然爆爆想看，那就看吧。
现在的沃里克要么就是已死，要么就是将死，这样薄弱的生命能量甚至已经不足以让它在自主运动了。
穿越较浓的烟雾，林枫跟着爆爆的脚步，来到了沃里克身边。
此刻的沃里克，早已不是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沃里克的全身上下相当残破，甚至已经再没有完整的地方，一地尽是残骸。
伤口再没有复合的迹象了。
或者说，沃里克已经没有再多的生命力量进行透支了。
沃里克所有的毛发都变得苍老并雪白，风轻轻飘过，甚至还在不断脱落。
此时的沃里克，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估计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但看到沃里克的时候，所有人都几乎打了个颤。
问题就出现在沃里克的那双眼睛上。
和沃里克战斗了这么久，没有人不会记得沃里克原本的模样。
即便是没有林枫的回放录像，他们也更不能忘记沃里克那一双凶恶的野兽狼眼，爆爆也是一样。
可如今的沃里克，却不再拥有那副眼睛了。
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是一双人眼。
那绝对和任何犬科动物有所不同，众人不仅下意识地看向了彼此。
确实是一双人人眼无疑。
沃里克的眼睛，突然变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诡异的现象，但爆爆身上的颤抖却越来越强烈。
“范德尔...是你吗？”
爆爆的声音就像她此时的身形一样，充满了颤抖。
闻言，包括林枫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虽然林枫在名义上也是范德尔的接班人，但林枫却并不真的认识范德尔，看不出这一双眼睛和范德尔有什么关系。
但那些福根酒馆的老兵们却提起了一点心思。
注意力被爆爆所说的话给吸引，他们观察着沃里克的那双眼睛，努力回想起自己和范德尔相处时的种种细节。
但越是回想，他们就越感心惊。
沃里克的这双眼睛，和范德尔确实有些相像。
一时间，气氛又一次凝重了起来。
一种不妙的预感出现在众人心头。
“范德尔...是你吗？”
爆爆又一次问道，有些麻木地更加贴近了沃里克的身边。
但没有答复。
在正面吃下光能量子炮后，沃里克还能存有生命迹象便已经是一件奇迹了。
“范德尔...你说话啊...”
突然一下，爆爆跪在沃里克的身边，声音变得更加颤抖。
“你是不是范德尔...你说话啊...你说话...”
爆爆伸着颤抖的手，向着沃里克的脸庞摸去。
林枫能感觉到，爆爆距离失控只有一步之遥。
“爆爆，他不一定是范德尔...”林枫赶紧将爆爆强制扶起，同时向着身边的人吩咐道：
“去把蔚叫醒。”
“...爆爆，等蔚来看一下，他不一定是范德尔的。”
爆爆没有说话。
她只是盯着沃里克，眼神闪动，表情麻木。
一针解药下去以后，麻醉剂的效果被中和。
蔚揉了揉眼睛，幽幽醒来。
“发生...什么了？”蔚还是有些头疼，记忆最后的画面还是大战的收尾处。
“老大叫你，那边...出了点情况。”
蔚向着林枫那边的方向看去，入目便看到了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色狼影。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蔚笑了笑，这次行动没有出现伤亡，完全可以说得上成功。
支起身体，蔚缓了缓脑子，一路小跑到林枫身边，心情不错。
“哥，找我有什么...”
“蔚，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个...”
林枫和蔚几乎同时开口，但又都一句话没有说完。
蔚的话语戛然而止，也正因如此，林枫也收回了自己的后半句。
他看向蔚，此时的蔚看着沃里克的眼睛，已经呆住。
林枫怔了怔。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林枫的一个分心，爆爆从林枫的支撑中滑落。
“范德尔...是你吗...你说话啊。”
爆爆那颤抖的声音终于开始转成了呜咽。
“范德尔，我知道是你...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一滴眼泪从爆爆的眼角滑下，滴落到沃里克那残破不堪的身躯上。
而与此同时，沃里克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明明没有任何的运动，却也有一丝透明的液体从侧边滑落。
“我再也不闯祸了，范德尔，你说话...你说话啊！”
爆爆瞬间泣不成声。
她趴在沃里克的胸膛上，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沃里克脖颈上的金属项链闪闪发光，其实它早已说明了沃里克的身份。
只是林枫一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也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但现实永远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感受。
范德尔就是沃里克，沃里克也就是范德尔。
蔚扭过头去，不愿意再去看这一幕。
坚强了这么久，蔚早以为自己的内心被磨平了，但有些发咸的液体就是止不住地从眼中留下。
蔚背过身子，握住了林枫的手。
这一刻，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脆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