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来华艺，我们每年至少能给你办三十二场演唱会。”
“以Ja的粉丝量，演唱会不是想办就能办？Ja，乐华为你准备了三档定制综艺，全力打造顶流形象。”
“我们东娱的实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阿森，来东娱，除了影视剧，其他内地资源基本通杀。”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先生真说过这句话。
周森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各路内娱大佬们，他并没有在衡量自己去哪一家最合适。
他只是在发呆，为什么眼前这杯白开水酒店可以卖到18块？
“我觉得我们应该听听周森自己的意见。”
不知道是哪位老板突然开口，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了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周森。
在场的各位老板，不说身家几十亿，随随便便上个千万还是没问题的。同一时间被这么多内娱老板盯着看，周森多少有些不自在。
其实娱乐圈很少出现这种场景，一堆大小老总坐一块抢着签一个人。
可实在是周森这块肥肉实在是太香了，他们只要能够吃下来，那绝对是赚得一个盆满钵满。在这种肥得流油的大香肉面前，架子算什么？哪怕是让他们和菜市场大妈们一样吵吵嚷嚷都行。
为什么？
就凭他周森是从南韩归国的亚洲人气顶流，中日韩当红炸子鸡、小鲜肉。
而且没有合约限制，一干二净，他归国接下来几年正是最能够将人气转化成收益的时候，只要能签下他，随随便便就能赚上一笔。
他们经营内娱经营久了，自然知道粉丝们都是什么德行。
哪怕是再烂的综艺，再臭的演唱会，照样会有无数粉丝会挥舞着钞票来捧他们偶像的臭脚。
在场的老板们，大点的娱乐公司希望能签下周森赚个极致，小点的娱乐公司希望借着周森这金字招牌翻个身。
但周森认真看上一圈，内地娱乐圈里拥有真正硬核影视资源的顶级娱乐公司都没有来。到场的基本都是各种靠着综艺、炒作起家的娱乐公司。
“所以，周森你有什么想法吗？”
周森眨了眨眼。
在场内老板们的注视下，他不声不响地拿起了桌上的白开水，给自己灌上一口。他眼神飘忽了片刻，才张了张嘴。
“其实......”
周森开口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嘴唇，希望那两片性感的厚唇可以吐露出属于自己的名字。
所有人都心都悬了起来，仿佛在等待女神的垂青，圣光的怜惜。
“其实这次回国，我是想专心当演员的。”
周森知道自己的这个答案并不是在场所有人想要的答案，但这就是他给自己的答案。
在南韩五年，从十六岁到现在二十一岁，他已经厌倦了唱跳rap和在综艺上耍酷搞笑的那种职业生活。
他曾经进入娱乐圈就是想当个演员，成为影帝。
可惜年少无知的时候签下了练习生协议，虽然最后还是火遍亚洲，但却逐渐迷失了曾经的方向。这次合约结束之后不再续约，周森就是想要回国老老实实地当个演员。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在这些老板的眼里，就是用来唱跳rap，玩玩综艺的。就算有拍戏也就是拍拍烂片，当个流量担当，至于真正的影视，自己根本不能沾边。哪怕自己是顶级流量偶像也不行，影视圈才是真正的大佬角逐的场地，那么多影帝的号召力丝毫不比自己差。
“演员？”
“额...哈哈，Ja在开玩笑呢，对不对？”
“术业有专攻嘛，阿森，我们不要随便尝试不擅长的领域，更何况是根本没碰过的，容易栽跟头。”
听到周森的想法，在场的老板们又炸开了锅，他们都觉得周森是在开玩笑。
周森最有价值的捞钱黄金期就这么几年，满打满算他能拍几部戏？
还不如多搞点综艺和演唱会来钱快。
但看周森的模样，他这话不似作假。
“你真这么想？”
乐华的副总皱着眉头，他原本还很欣赏周森，现在他只觉得周森这个年轻人不懂事，不知分寸，不知道自己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这样的顶流偶像，哪怕带回了公司也只会给自己的公司带来麻烦吧？
周森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从未变过。
他在点头的时候，明显看到了在场的所有老板们眼神中那种肉眼可见的失望。可自己的价值从来不由他们这些人决定，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既然自己做出这个选择，就要有这个准备。
“那这样吧。”
东娱老总沉吟片刻，提出了他的想法。
“我们东娱可以跟你只签下综艺、演唱会方面的独家代理权，影视资源的话我们会帮你想办法，只要你答应了，我马上让人去安排导演。”
有些小老板这个时候就不敢出声了，他们根本没有几家大公司那么有底气。
东娱老总是亲自来的，现在给出这样的条件，也说明他有着足够的诚意。这样的条件，也满足了周森当演员的需求，在场的人大多都觉得周森应该就会这么答应了东娱，毕竟在这里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周森看着眼前东娱老总期待的眼神。
他没有沉默，没有迟疑，还是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我只想专心当演员。”
从纯演员的角度来讲，周森是没有太大价值的。
“哼，归国顶流果然架子够大，够大牌的，我们庙小请不起，先走了。”
乐华副总最先沉不住气，从周森说要当演员开始，他就看周森越看越不顺眼。他甩了句阴阳怪气的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这一走，可是开了个头，在场的其他大小老板们，自诩不够格满足周森要求的，都磨磨蹭蹭地从这会客厅里撤走。
一直到只有东娱老总和周森坐在会客厅里。
“真的不考虑东娱？”
“如果可以让我专心当演员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周森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东娱老总，他的眼神澄澈干净，简单自然。
“好吧，很遗憾，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东娱老总叹了口气，起身朝着周森伸过了自己的手，和周森握了个手以后也告辞了。
满堂宾客，挥舞金银钞票而来，却扫兴而归。
周森的会客厅里，空空如也，刚起高楼，想宴宾客，楼却塌了。
这是热闹后的荒凉景象。
人间世态炎凉，谈不拢的生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情私交可谈。
周森一个人坐在会客厅里，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水杯。
为什么白开水会卖到18块呢？
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