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胡小北已经率领千人军队抵达风林堂,只见风林堂四周寥无人迹一片荒凉,就连那风林堂的金字牌匾都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轻尘,风林堂前的石阶依旧坚固如初,记得那时每日将近有万人拥挤出入也未能踏破这风林堂的门槛,现如今这风林堂荒废无人就连门槛都渐渐腐朽。
此时风林堂的大门是虚掩闭合而上,每当轻风微微吹撩而过皆是会震落一些灰尘。大门之上清晰可见两个大小不一致的血掌印,也不知道是何人留下却成为了永恒。
胡小北见此不禁心生落寞之意,随即轻轻推开风林堂大门,随之几缕灰尘从门框之上飘洒而下。胡小北察觉到此只是不予理睬,随之朝着分林堂内环视而去。
只见风林堂内的布局还是一如既往般的熟悉,只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得有些寂寥而已。
就在此时,突然听闻斟酒之声清脆响起,随即便听闻古贤的声音缓缓传来。
“回来了。”
胡小北闻声顿时微微一惊,随即连忙偏头寻声看去。只见古贤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木桌之前,在木桌上之上摆放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古贤斟酒而饮却是面露不喜不忧的淡然之色。
胡小北见此不禁面露惊疑之色,待得胡小北仔细看向那桌酒宴之时,竟然发现桌上摆放着三副碗筷,并且在古贤身旁两侧还摆放着两张无人在坐的空椅。
胡小北察觉到此立即感觉到事有蹊跷,于是连忙凝聚法力开通天眼一观,只见古贤身旁的那两张空椅之上坐着两只冤魂厉鬼。胡小北初见这两只冤魂厉鬼便是一惊,待得胡小北看清这两只冤魂厉鬼的样貌之时更是震得目瞪口呆。
这两只冤魂厉鬼其中一只便是顾柄死后魂魄所化,还有一只竟然就是胡小北在修炼道场杀死尸变云风派弟子飞冲而出的那个无脸女鬼。
古贤见胡小北一脸震惊之色站立原地随即放下酒杯,随之对着胡小北语气平缓的介绍说道。
“这便是在下的犬子与爱妻,先前时日不曾言说此事,今日算是公然相识了。”
胡小北闻言心中的震惊还是久久不能散去,胡小北从未想过这顾柄就是古贤的儿子,并且这顾柄与古贤根本就不同姓,因此胡小北就更加无法判断出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有这无脸女鬼胡小北就跟不相识了。
不过即使如此,胡小北也不得不承认是亲手杀死了古贤的儿子顾柄,现如今胡小北突然出现这风林堂中不免有些尴尬。
古贤见胡小北面露凝重之色沉默不语,也是深知胡小北此时心中所想,于是对着胡小北说道。
“胡道友也不必对往事在怀,今日已是解决这段恩怨往事之时,因此我便说个明白当做了结,今日过后不管谁胜谁负或者谁生谁死,往后万世之中投胎转世再逢相遇皆是不可再追今世恩怨。
念我当年初得古青松师兄之令时,说你乃是湘西赶尸派后人之命,因此必须要和善以待不可故意陷害强迫,否则必有大祸临头贻害万世后辈。
可那时我年少气盛曾未听进古青松师兄之言,硬是将犬子与你堪比同类之人,这才方叫犬子带你进入茶园修道,以此之故让犬子明悟湘西赶尸派后人的与众不同之处,从而有助于往后在修道之路上更为顺利。
哪知犬子天生愚钝无知,手握仙家法器身怀黄阶一层修道境界,竟然被尚未晋升黄阶一层踏入修道之路的胡道友设计陷杀,此乃天命不可违。那时我心虽有复仇之念,但是念及胡道友湘西赶尸派后人的身份,最终还是前往机关堂与古青松师兄商讨数日才得结果。
奈何我回到风林堂时,却是得知夫人知晓犬子被杀之事,于是复仇之心难以熄灭,便冲入茶园炼狱之地势要必杀胡道友。哪知夫人还未曾见到胡道友之面,却是被茶园炼狱之地内的天上人间高人所截杀,最终化为孤魂野鬼缠绕胡道友身旁仍要报仇,可是那时早已是报仇无望。
此等祸事接二连三而出,我却是早已明悟胡道友并非凡人之身,我等世俗之人又怎能肆意妄为,但是我仍不能放下犬子与爱妻之死,于是买下人肉祭品派遣茶园猎手截杀胡道友,却不知世事难料皆是死于胡道友手中。
古青松师兄随后也是得知此事,于是特意前来劝我放弃复仇之心,我独自反思三天三夜终于明悟:象由天生,命由天定,道由天起,我等世俗之人又怎能于天对抗。
于是我便放下复仇之心潜心修炼,奈何又遇上灭世之劫,云分派迫不得已被魔尸族入侵。我拼尽全力也未能保住犬子与爱妻残魂,只得无奈接受爱妻沦为魔尸族的傀儡之物。
修炼之路我已是走不下去,生存之望也早已渺茫。没想到这一生苦心专研修道快两百年,最后竟然是落魄至此。风林堂内物是人非,所有的云风派弟子也皆是变成了那半人半尸的怪物,最后就连我也被迫吸入那魔尸族尸气,变成了一具披着人皮的无皮怪尸。
我不曾一次念及此处心有感伤,夜间辗转反侧始终未懂为何如此,最终才得明悟乃是道未明悟。
这世间何物是道,何物又不算是道。实则世间万物皆是道,只是我深陷修道之路中,一叶障目未曾明悟身在道中。道中包括世间万善万恶,我心中有善有恶犹豫不决才误了大道。
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最浅显易懂的道,却也是我最犹豫不决的道。若是此生就此了结,我心中不曾怨恨任何人,唯独怨恨自己贪恋世间享乐不曾拼死修炼做一个强者。
这世间之大,我又是何其渺小,唯有踏上修道之路拼死不顾,待得君临天下之日,应该得到的或者是不应该得到的,那便全部都是你的!
胡道友你原本是后来之辈,却是比我对道领悟深刻许多,如今我恐怕早已不是的敌手,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全力而出,就算我此生不能再在修道之路上前进一步,但是我却希望死在强者之手,了却此生遗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