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一支首尾不相望的军队冒雨行进在泥泞的道路上,几千人踏在泥水里的脚步声咔咔作响,大兵们都戴着斗笠,只管埋头赶路,不住有骑兵奔驰在队列两旁,大声监督催促行军。
一棵树冠茂盛如伞的柳树下,一队人马在此歇脚。
领头的赫然是方铭。
方铭正打算盘腿坐下休息一会的时候,忽然从后方传来一阵战马的疾驰声,白化疾奔到方铭的面前,倏地腾身下马报告道:“团长。”
方铭嘴里叼着一根草,闷声道:“说说看,帽儿山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白化赶紧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帽儿山那边,有四个山寨,主山寨在帽儿山山顶的位置,四周一面是悬崖,另外三面是剩下的三个寨子,我们为了弄明白这些土匪的分布,抓了几个舌头。”
“赵岳以前练过邢术,就让他去问了,应该一会就可以有结果了。”
方铭相信腾起身子,扑腾扑腾身上的尘土,看了看身边疲惫不堪的士卒。
冷声道:“传我的令,全军休息,一小时后,目标帽儿山急速前进。”
随即有传令兵飞马高传军令,部队立刻开始停了下来,立刻休息。
……
帽儿山不远的一处小酒馆。
里面不断传出凄惨的叫声。
“大人,我说,我说!”
“说,你是哪个寨子的,里面有多少土匪!”
“军爷,别割了,我说,我说,军爷!”
他们这么作威作福,没人敢欺负的主一开始还很最严,但是他们哪里有什么坚定的信仰,在赵岳的严刑拷打之下,几个被白化抓来的土匪立刻就把这帽儿山的情况交代的清清楚楚。
帽儿山自从攻打向城失败后,在广寒地区的威名就立刻下降,原来的匪众也逃的逃,跑的跑,生怕军队过来围剿他们。
现在帽儿山的土匪不到一千人,就连从属的小土匪头子都没有几个了。
整个帽儿山,其实想攻打下来不难,但是这个不难也只是对于对于军队来说。
其他人,像是向城的县太爷也不是没有想过攻下帽儿山,但是通过那条密林小路却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成本。
几挺机枪架在那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如果只单纯的依靠人堆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攻过去,但说实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用炮火力覆盖一遍,就足以通过这里,但是在这个年代,炮弹几乎就是金子啊!
即使他们打下来山寨,也许成本都收不回来,谁又会来呢?
再加上张作斌这只土匪势力庞大,一般人还真打不到这里来。
这要不是白化伏击了他们这土匪,再加上向城大败,导致这土匪势力极速变小,方铭都不太想攻打他们。
这年头,平头百姓谁管?
政府都不会管的事情方铭会欠欠的理会?
方铭看着这土匪势力变小,便想着拿他们这些家伙练练兵,给警卫团见见血。
“轰隆隆!”
“轰隆隆!”
张作斌尚在睡梦中,就隐隐约约听到有放炮的声音。
随后就有人向自己的居所跑了过来,他猛地翻身坐起,顺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小巧精致的联邦一式手枪,向屋外的亲兵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时窗外仍黑漆一片,但估摸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王刚推门进来,说道:“大哥,官军打过来了。”
“密林小路,被他们用炮轰了一遍,直接就冲破了咱们组织的防线,现在八成已经快进寨子了!”
张作斌反眉一皱:“官兵怎么知道咱们的老巢在哪?。”
“哎,谁知道呢,我猜八成是寨子里面出了奸细。”
“大哥,你带着弟兄们快走吧,我王刚让那么多弟兄死在了向城,我没有脸活着了!”
“老二,你……我是这山寨的大当家,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啊,你赶紧的带着你的弟兄走吧,出去了记得给哥哥我报仇!
哥哥我这几年好事也没有做什么,死在官军的枪下也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作斌的眼睛里面居然装满了泪水。
“大哥!”
王刚瞧见如此模样的张作斌,心里面知道这老小子肯定没有什么好打算,但是现在,官军封锁了整个帽儿山所有的路,只能依靠这老小子了。
说是依靠,其实王刚知道,自己对于张作斌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并且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被他利用一下了。
“老二,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密道,我帮你守着这里,能争取一分钟是一分钟,你早点走吧。”
还没有等张作斌说完,王刚就早已反应过来,一下子跳入了身前的暗道当中。
“大哥!”
在暗道里面摸索前进的王刚心里面一软,自己也只是想活下来。
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当他爬出暗道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人,确实方铭手底下的士兵。
张作斌看到王刚跳下暗道后,嘴角微微上扬,他立刻把王刚逃进这个屋子里面,然后跳进密道的足迹彰显出来,几根金条银条,混乱毫无章法的铺撒在那里,而自己却抱着一箱子财宝,带着十几名手下侍卫,转身钻入了伙房的灶台当中。
山下,方铭正在清理自己警卫团的伤亡。
三千人的部队,一千多人死亡,剩下的这两千多人,几乎是人人带伤,武器弹药什么的,倒是没有太怎么损失。
在缴获物资方面。
金钱,三百金条,五千银条
这都赶上方天仁给自己的一年军费了。
粮草方面,在山寨里面,他们居然搜出来了大约五十吨粮食,这五十吨粮食够三千人吃好久了。
至于武器方面,他们的武器方铭是远远看不上的,所以就用较低的价格卖给了当地的警署,城卫。
但是缴获的五门山炮和二十发炮弹方铭却全部收了下来,这种大杀器自己都还不够,怎么可能给别人呢?
一阵大扫荡,方铭带着自己的警卫团,硬生生的把整个帽儿山的土地都给犁平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