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自己故意被抓?!”
叶无双惊呼道。
许青梧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心虚地看一眼外面,低声喝道:“你小点声。”
叶无双瞪大了眼睛,乖巧地使劲点头。
许青梧问她:“外面是什么情况?你该没让宵行她们有什么动作吧。”
“没,我都按你说的,所有人按兵不动!”
叶无双说罢,又补充道:“陈大哥去找陛下了,他开出了条件,首先是让张良出任宰相,其次等大秦一统之后,再接着大赦天下的由头放了你。不过张良不愿意,他给陈大哥推荐了墨玄,此时两人已进王宫去了,我来也是要问你的意见。”
“子婴这眼光倒是不错,呵呵。”
许青梧赞了一句,又道:“只不过他打错了主意,张良可不是凡人呐。墨玄嘛,唔……这样,如果墨玄自己愿意的话,那我放他离开。”
“可是墨玄也算是一方大佬,他若是离开了,那他手下的生意谁定上?还有,他也算你的亲信了吧,肯定知道披云城不少事。”
叶无双问出了关键。
许青梧摆手道:“自他去岭南那地方,基本就淡出披云城的核心了,这也无所谓。墨玄的事,就这样吧,他要走了,让副手先顶上吧。”
叶无双又道:“吕富还活着,张良说他是吕家的关键。”
许青梧哦了一声,思索半晌。
他吩咐道:“把吕富看好,如果二皇子来要人,一切遵循吕富自己的意见。我也实话跟你说,我之所以进来,也是想看看那幕后之人想干嘛,有可能的话,我还要揪出他!”
吕凤死之前就一心求死,当时他忍了,谁料冯去疾先死了,今天早些时候,他原本也可以忍下来,不过看见吕凤那嚣张的模样,心里瞬间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那幕后之人不是要他犯错嘛,那就来个将计就计,先看看再说。
至今幕后之人还没动作,子婴那边倒是先露出了狐狸尾巴,竟然要玩这么一手,简直半点情面不讲。
“唉……我给你的枪,你一定要贴身带好,真有紧急情况,一定要双手使用。”
许青梧拉着叶无双叮嘱道。
叶无双却没想这些,她说道:“我知道萤火了,宵行那边我也送消息去了,让他们都按兵不动,后期要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送进来。听说二皇子已经赶赴吕家那边了,而且还要调动披云城的军队,我看到时候多半要闹出矛盾。”
“这么快?”
许青梧皱眉片刻,吩咐道:“那这样,你让熊大他们出工不出力便是,先不要和大秦闹矛盾。”
“既然如此的话,我有个想法。”
叶无双忽然说道,见许青梧望着她,便直言道:“我打算亲自去一趟辽东郡,哪里不是要建工厂嘛,或许我能让项羽给大秦再制造点麻烦呢?只要子婴没辙,那他不得不想到你。”
许青梧踱步沉思一会儿,点头道:“也是个办法,否则大秦卸磨杀驴太快了些,你等吕富有好转了再走吧,带上蓝晶一起。唔……如果有可能的话,让熊大过来一趟,你秘密跟着他返回辽东。”
两人说完了正事,许青梧这才问起叶无双是怎么进来的,之前他可听牢头说了,陛下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进来看他。
当叶无双讲出了给牢头送礼一事,许青梧也是哭笑不得。
早些年他认识叶无双时,她可就是在撒钱,关于散财一事,当下怕是无人能及了。
晚上,王宫中。
子婴听着暗卫的汇报,一时间也被叶无双的豪举给震惊了。
他失声道:“单是牢头狱卒那里就送了千余两黄金?!”
暗卫答道:“没错,她们先搞定了狱卒,随后才挨个往上送礼。除此之外,围观百姓那里也散了不少钱,现在镇内都传的沸沸扬扬了。”
子婴砸了咂嘴,心想:本来还准备给叶无双赏赐些东西呢,这样一来,若再给钱财宝物,那朕可就被比下去了啊。这要是传出去,那群刁民肯定以为朕不如许青梧有钱
,这事……啊……有点烦呐。
“陛下,那几个牢头,您看……”
暗卫提醒道。
子婴回过神来,摆手道:“没收赃款。至于人嘛……罚半年俸禄好了,其他人也一样。”
暗卫正要离去,子婴又叫住他,吩咐道:“算了,也别全没收了,多少给他们留点,不然显得朕不讲情面了。”
“这会儿许青梧应该吃上了商场的饭菜了,厨子都是亲自去大牢里的,您看……”
暗卫沉吟道。
他原本要一刀斩,结果听见子婴又松了口,于是这点小事,也就成了事了。
“啥玩意?”
子婴瞪大了双眼,“还有什么?”
暗卫抬头看了看子婴,迟疑道:“呃……他把牢房给改造了,里面的其他囚犯都转移了,另外,许青梧还配了两个丫鬟一个仆人。听说,明天大宝剑铺子的技师要上门服务……”
“胡闹!”
子婴大怒,“他当朕的死牢是什么地方了!”
暗卫默不作声,被打断后也不敢再继续往下讲了。
整个大殿内只闻子婴粗重的喘息声,显然是被许青梧给气得不轻。
良久。
子婴冷静下来,说:“立即派禁卫军过去,但凡许青梧的人要进去,哼哼!收钱!”
暗卫:“……”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良快马赶回南边,很快便送来了墨玄同意北上的消息。
许青梧虽然被关在大牢里,但整个咸阳城的人都知道,那哪是在坐牢啊,外面有禁卫军守着,里面狱卒加上仆人伺候着,日子过得简直比皇帝都滋润。
如果坐牢都是这样,那他妈的老子也愿意犯法去坐牢,还过什么日子。
另一边,二皇子也到了吕家,发现吕家有能力的人基本上都被许青梧给团灭了,如今剩下的这些人,压根没有一个能服众。
原因也很简单,不管谁上去,旁人总会拿血脉正宗说事。
吕家算是树大根深的大家族,对于主家的忠诚经过数代人的沉淀,早已根深蒂固。
二皇子要想将吕家聚在自己麾下,扶持个傀儡家主是第一要务,否则日子久了,吕家群龙无首太久,下面那些零零碎碎的生意便会渐渐散了。
他几经调查,发现主家的人,目前只剩几个女眷以及孩童,唯一的成年男丁,便是吕富了。
此时,他很庆幸。
先是赌对了许青梧会忍不住杀了吕凤,其次便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留了吕富一命。
感慨之余,他立即找到吕富的母亲,且成功劝说吕富母亲去咸阳接吕富回家,由此一来,吕家成为他手上的势力,便之日可待了。
吕家的事暂且搁置,二皇子又立即奔赴渔阳郡。
到地方后,他直接忽略三皇子,径直去往披云城军营。
当初披云城大军染上瘟疫之时,那可是消无声息打压披云城的好机会,可自己这三弟伸出援手的做法,算是让父王彻底不满了。
他心里很清楚,父王算是正式默许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如今他已抢占先机,自然没必要再去落井下石。
待他走进披云城军营时,熊大已赶往了咸阳,独留早接到许青梧命令的鲍飞机等着他。
“二皇子可是为了南下之事而来?”
鲍飞机开门见山道。
二皇子也不含糊,直接说道:“许城主在咸阳遇见点麻烦,不过诸位不用担心,父王也是好心,如今他虽说身处死牢,可日子过得比父王都滋润呢,呵呵。”
“好心?呃……这话从何说起?”
鲍飞机问他。
二皇子笑道:“许城主杀了吕家数人,目前是众矢之的,不但百姓盼着他被正法,吕家那边也会有所动作,他待在大牢里反倒安全,不是吗?”
鲍飞机笑着点头。
二皇子见他态度不错,瞬间心情大好,于是接着说道:“南下,这是父王定下来的事,届时,不但韩将军会给你们打掩护,刘邦那边也会配合,整个战局就看你这支奇
兵定胜负了。只要击败了项羽,我保你做大将军,地位不亚于韩大将军。你,明白吗?”
鲍飞机哪会不明白二皇子明目张胆的招揽。
他拍着胸脯笑道:“将军不将军的无所谓,我主要是想为大秦效力,出死力!”
“是吗?哈哈哈。”
二皇子拍手道:“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那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兵呢?韩信与刘邦已随时待命了。”
鲍飞机一拍大腿,苦着脸叹道:“唉……二皇子你有所不知啊。”
二皇子眉头一挑,这老东西果然不好糊弄,转眼就出幺蛾子了,这是要推诿啊。
“李虎!”
鲍飞机大吼一声,见李虎进来,遂说道:“这是咱们后勤的头,这是二皇子。李虎呐,你给二皇子介绍下咱们现在的情况,直接说吧,都是自己人了。”
李虎见礼过后,说道:“先前军中出现瘟疫,虽说病情已得到了控制,但目前还有不少人没好利索,一旦外出,恐怕会传染给旁人,咱们的药可跟不上。而且,而且……呃……这个……”
二皇子心里已经不爽了,但脸上却依旧笑着,说道:“有困难但说无妨嘛,我来就是给你们解决问题的啊。”
李虎看了眼鲍飞机,一脸尴尬地说道:“兄弟们之前都是拿钱办事,跟许城主也是亲兄弟明算账,如今瘟疫过去,兄弟们好歹捡了条命回来,听说再要打仗本来也没话说,可一听这次没钱,两大军团的人就不乐意了,后勤那边更是闹翻了天,嚷嚷着再不发工钱,要回家呢。”
二皇子眉头一皱,沉声道:“真有这事?没钱就不打仗了?”
鲍飞机摊手道:“么得办法啊,城主之前把他们都给惯坏了,这群小崽子打仗没的说,可如今胃口也给养刁了。你看看,我不是城主,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都是亲兄弟,也不能为了钱翻脸吧。”
二皇子深吸一气,说道:“这么说,只要有钱,你们便能出兵?”
“出兵!”
鲍飞机一口咬定,“不信你问三皇子与大皇子去,我们先前跟他合作过,那服务可是有口碑的。就在你来之前,三皇子也找过我,如今他怕是筹钱去了……”
“行了,”二皇子出言打断,“你开个价吧,我十天之内给你送来。”
他是真担心让三皇子给抢先了,这份功劳可是父王给他的,若让老三截胡了,那岂不显得自己无能?
“十万!”
鲍飞机伸出五指比划道。
“成交!”
二皇子赶忙应下。
谁料鲍飞机又补充道:“我是说一个郡十万两黄金。毕竟对手是项羽,咱们这都是拿命拼呢,您想要成绩,兄弟们也得吃饱才是啊。”
二皇子眯眼看着鲍飞机,笑道:“我这人向来好说话,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面子。价钱就这样,我五天之内给你送来,可是五天之后,我要见不到两大军团,哼哼……后果你自己想。”
“熊大走了,如今两大军团都在我手中,只要有钱,出兵不是问题!”
鲍飞机半点不怵。
二皇子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继而告辞离去。
李虎抹一把冷汗,问鲍飞机道:“真要出兵去打项羽?许城主不是与项羽有约,不正面起冲突吗。”
鲍飞机笑道:“城主原话,出工不出力,懂了没。至于这钱嘛,嘿嘿,这次可就没他的份了,咱们几个也算小赚一笔。”
李虎叹道:“这钱可不好拿啊。”
“怕什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还打算通吃两位皇子呢。”
“啊?你要收两家钱?”
“不能吗?反正出工不出力,分兵也没事,总的来说也算听安排了啊。”
“嘶……你简直比许城主还……”
李虎想讥讽几句,却又不敢背后说人坏话。
鲍飞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学着点吧,当老实人可没前途。”
李虎脸一沉,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你才老实人,你全家都是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