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你带先锋营留守钓鱼沟外,”许青梧扬了扬下巴,“鲍飞机,你分出一千人留下,其余人进入钓鱼沟!”
“我是先锋啊!”
金刚急了。
许青梧瞥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守好这里。”
鲍飞机没有多言,立即让手下最强的一支千人小队退到了一旁,待大军过后,死守钓鱼沟出口。
金刚见状,只好策马上前,让先锋营给后面的队伍让开道路。
熊大高举手臂,吼了一嗓子:“熊罴军团上前开道!”
许青梧提枪策马,抢先奔入狭长的钓鱼沟内,两大军团迅速跟上。
远处。
江龙望着许青梧从狭长的钓鱼沟内冲出,忍不住叹道:“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传令!各部做好正面迎敌的准备!”
传令兵疾奔出去。
副将沉吟道:“许青梧轻易过了您的第一关,这……咱们真的要硬碰?”
江龙笑道:“能这么快渡过峡谷,要么是缺心眼,要么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呵呵……许青梧明显是后者,此时再不拿出点真本事,反倒堕了我军的威风。”
“也是,呵……”
副将轻呵一声,“许青梧这座大山,咱们迟早都要硬碰,索性一次打服他。”
说罢,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提起一杆木柄长矛,一骑越出军阵。
“来将报上名来!”
他停在阵前,手中长矛指着许青梧大吼道。
许青梧勒住马,压根就没理他。
鲍飞机后来而先上,策马拖刀出阵,沉声道:“可敢一战?”
那副将本想压一压许青梧的威风,谁料是这么结果,于是也不答话,双腿猛夹马腹,朝着鲍飞机疾奔出去。
“喝!”
鲍飞机拍马迎了上去,由拖刀变作双手持刀,在身前画了半圆。
“咔嚓!”
两人侧身而过,一触即分。
兵器相交间,长矛应声断作两截。
鲍飞机调转过马头,正要再杀回去,却见那副将手中握着两截断矛,已从场边迂回逃往阵中。
两大军团的人见双方将领对拼一回合不到,对方就落荒而逃,当下喝彩不断。
鲍飞机走回阵前,大笑道:“快快换了兵器,再来!”
那副将逃回阵中冲江龙解释道:“对方兵器着实厉害了些,待我换杆铁柄长矛,再去与将他斩于阵前。”
“嗯,去吧。”
江龙平静地答道。
少倾。
这副将再次出阵,不但手中换了杆铁柄长矛,腰间还挎了柄第三代披云刀。
“再来打过!”
他大喝一声,再次冲了出去。
“来得好!”
鲍飞机单手举刀,迎了上去。
两人对拼一记无果,都掉转马头再次对撞在一起。
兵器碰撞不断,竟击出一连串小火花。
几回合之后。
那副将已清楚了鲍飞机的实力,暗想再这么拼下去,我肯定力亏不敌,若再找不到破绽,我就得先回阵中了。
鲍飞机自然也知道了这人的实力,若两人放开了打,他自然稳赢,可这人太过谨慎了些。
不行,得卖个破绽了。
两人再次掉转马头,凶狠地拼在了一起。
那副将一矛砸下,鲍飞机提刀去挡,谁料这副将却不与他较力。
眨眼间,长矛一收,猛地又朝鲍飞机心窝刺去。
鲍飞机本想横刀去挡,转念间觉得这就是个好机会,自己身上穿的是骑兵重甲,比寻常步兵的重甲还厚,硬吃他这一矛绝对没问题,于是手上的动作就慢了半拍。
副将一矛
钉在鲍飞机心窝,只听当的一声,手中长矛颤动不止。
“什么!这么厚的甲?”
正当他诧异时,只见鲍飞机脸色潮红,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拖刀回逃。
“啊……哪里逃!”
他来不及多想,怪叫着挺矛追了上去。
谁料鲍飞机猛地转身一踅,以左腿为轴心,整个身子旋转过来,同时手中那柄大刀朝着紧追不舍的副将就砍了下去。
副将大惊,眼看着刀口朝他劈来,奈何已追得太近,此时已避无可避。
就在这生死之际,那副将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忽然马失前蹄,将副将跌了下去。由此,鲍飞机一刀砍了个空,要不是有马镫,他恐怕也要被手中长刀带下马去。
鲍飞机挥刀再要砍去,那副将早已重新上马,仓皇逃远了。
“回来吧。”
许青梧高喝一声。
鲍飞机收刀走回阵中,遗憾不已:“你这拖刀计果然厉害,可惜那家伙马失前蹄,因祸得福了,唉……”
许青梧道:“是对面有人出手了。”
“什么?我竟然不知道?”
鲍飞机大惊。
对面居然有许青梧这样的高手,好险!
许青梧道:“应该是江龙提前看出你要耍诈,却又不知你藏着什么,他只好飞出一石子,击中了追你那人的马蹄。”
鲍飞机摸一把冷汗,转而叹道:“先前你说这马鞍和马镫有大用,直到刚才我方知其中利害。有了这东西,马战更得心应手了。”
许青梧点了点头。
马鞍和马镫可是汉朝才有,这也是汉朝吃了匈奴的亏后,才逐渐学习发展起来的骑兵利器。
否则,他也不可能弄一只重甲骑兵出来。
于此同时。
那副将逃回阵中,羞愧不已,再不敢说什么出阵再战的话。
江龙眯眼道:“你们谁敢继续出战?”
“我来!”
一山寨头领策马出阵,继而叫嚣道:“谁敢与我一战?!”
熊大提着门板似的斩首大刀,奔出了军阵。
许青梧无语道:“为何两军干架,都是武将先单挑,也忒麻烦了些,直接撸袖子群殴不好吗?”
鲍飞机拍着胯下战马笑道:“这玩意可是稀罕东西,这么多人跟前,还不得找个由头炫耀炫耀?再说了,这也是一种礼节嘛,能骑马的都是贵族,不管何时礼节都不能忘了。”
许青梧无语。
这要是自身武力不行,那炫耀的代价也太高了些,简直就是拿生命在炫富啊。
说话间,熊大已与那山寨首领斗在了一起。
两人走过几招,只见熊大抡起手中长刀,擦着马头就削了出去。
那山寨首领使用一对铜锤,见熊大这一招凶狠,只好用铜锤去挡,可惜他低估了熊大的爆发力,以及熊大手中兵器的锋利。
刀光一闪,铜锤跟主人先后断作两截,跌下马去。
“好!”
“将军威武!”
许青梧这一方顿时欢呼起来。
熊大收刀搁在自己肩头,扛刀大笑不已,喝问:“谁敢来战?”
“我来!”
江龙手下又一山寨首领策马而出。
这人手持长矛,直直刺来,一击不成,拍马便走,待拉开了距离,再次回身刺来。
熊大见对方不与他硬拼,只是快速游走,时不时刺来一矛,寻找机会。
他每次想拍马去追,奈何胯下战马尽管是精挑细选出来,可他自身重量,再加上手中四十余斤的大刀,压得这马儿怎能瞬间提起速度。
许青梧见状,心想这马的问题还真得解决了,东拼西凑出来的马,根本负担不起重骑兵几个来回冲杀。
场中。
熊大被逗的烦了,瞅准机会,俯身避过对方的长矛,一刀砍在对方的马腿上。
那山寨首领反应不及,瞬间跌下马来。
熊大猛地跃起,他胯下战马哪吃的住这股子力道,四蹄一软瞬间跪在了地上。
那山寨首领只见熊大战马跪地,不由心头大喜,正要提矛戳去,抬头一看,举刀跃起的熊大如天神下凡,已劈了下来。
血光飞溅。
这首领连带着手中的那杆铁矛,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熊大抹一把脸上的血渍,将长刀插在身侧,大喝一声:“还有谁?!”
两军对阵,三万余人竟无人敢出声。
少倾。
熊罴军团的人反应过来后,这才欢呼不已。
江龙眉头深皱。
还未开战,他这边已连败三场,还连死两首领,若再这么下去,自己这边的将士可就消沉了。
他看一眼熊大,继而眺望许青梧那边,发现对方似乎只有两员大将,遂下令道:“击鼓!全军上前五丈,弓弩手准备!待会儿,我来应付许青梧,众首领围杀他两员大将!”
“咚咚咚……”
战鼓轰鸣中,手持盾牌的小兵率先上前,身后紧跟着弓弩手。
许青梧上前几步,眯眼一瞧对方的阵型,进退有度,丝毫不乱。
啧……好一条过江龙!
他一挥手,身后战鼓同样响起。
身着重甲,全副武装的步兵齐齐向前靠去,与此同时着轻甲的弓弩手已等着许青梧的将令。
披云城的弓弩几经改造,远超大秦强弩的六百余米射程,因而完全可以在对方的射程之外造成打击。
江龙见许青梧那边竟然是步兵先上来了,随即大喜,果断命令弓弩手再上前数步。
第一轮箭雨过后。
江龙傻眼了,那群步兵竟一个都没倒下,只是在箭雨落下时用手护住了脖子,之后此次逼近。
他忍不住策马上前查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卧槽!对方小兵怎么都是成套的铠甲?!”
副将忍不住提醒道:“大哥,对方是卖武器发家的啊。”
江龙苦笑。
他早想到了对方装备的优势,可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对方连小兵都是全身覆甲,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不过,好在他对自己的指挥,以及这群手下有信心。
咱们装备不行,可战术指挥上绝对碾压他。
江龙战意凛然,大吼道:“兄弟们!只要杀死他们,他们一切都是咱们的了!弓弩手给我再射一轮!按原计划,将他们逼进峡谷!”
话音一落,鼓点声密集起来。
江龙手下一万六千余人,分作三股。
九千余人在弓弩手的掩护,从正面发起了进攻,其余人分作两队,朝着许青梧大军的侧翼包夹过去。
就在这时。
许青梧那边的步兵忽然停住了脚步,一轮箭雨越过这些步兵的头顶,直接撂翻了一大片江龙的先头部队。
江龙大吼:“冲过去!冲过去,再往前他们的弓弩手就没用了!”
“咚咚咚咚咚……”
在战鼓声的催促下,江龙先头部队硬顶着三轮箭雨,贴近了许青梧这边。
许青梧猛地将长矛高举起来,大喝道:“冲!”
他身边的一个小兵,立即取下腰间的铜制小号,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虽然小号制作的差了些,吹凑者还有些生疏,但是当这熟悉且振奋的旋律响起时,许青梧第一个冲了出去。
在冲锋号的鼓舞下。
龙虎军团率先跟对方碰撞在了一起。
熊罴军团一分为二,分别去解决两翼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