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重阳本体到底在哪里呢？”黄蓉蹦蹦跳跳的围着周伯通转了几圈，背着手好奇问道。
“极北之地！”
“嗯？”黄蓉眉头一挑，没明白周伯通所指。
“寒玉床？”赵泰对王重阳本体的下落本就有所猜测。
“嗯！”老顽童沉凝点头，“还是我亲手将其葬下的，却没想到……”
“是不是还想说造化弄人？”赵泰忍不住嘲笑道。
老顽童没心没肺，但不代表他傻。
只是以往出于对王重阳的信任，王重阳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会过多去问缘由而已。
而且王重阳所做的一切，表明他是蓄谋已久，周伯通又岂能还将其当做师兄来看待？
老顽童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对我，难道逃离这个世界对他的诱惑就这么大？”
“周兄，节哀！”黄药师跟老顽童亦敌亦友，也算得上半个朋友吧。
老顽童笑了笑，“无所谓了！太瓜，瑛姑的下落……”
“哎哎哎……你还没给我解惑呢？你跟王重阳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顽童一巴掌拍在后脑勺，露出个憨傻的笑容。
黄蓉不提他还差点忘了呢！
“那行，先给你丫头解个惑，我再去找瑛姑！”
“全真教的道统传自谁，你们知道吗？”
黄蓉迫不及待道，“那还用你说啊！北五祖王玄甫、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王重阳，这不是全真一直在宣传的么？”
周伯通冷笑道，“王重阳往全真脸上贴金而已！听说过真传道吗？”
赵泰喃喃道，“真传道？采阴补阳？”
“那都是多年以前的老黄历了！真传道早在唐末就转变为正宗的道家门派，融入了陷入低潮的楼观道之中！”
黄药师突然道，“难怪没听说过真传道！咦……太瓜，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呢？”
赵泰笑而不语。
“老顽童，你也是真传道弟子？”黄蓉对赵泰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早已习惯，她兴致勃勃又冲老顽童问道。
“不是！我是楼观道真传最小的弟子！王重阳是内门大弟子！”
道门弟子分真传、内门、外门，真传是为核心弟子！
“那你为何跟王重阳搅合到了一起？”
“楼观道完整道统已经覆灭，只剩下我和他两人！”
“什么？”赵泰、黄药师不约而同的惊问。
楼观道在大宋一朝势力衰退严重，但依旧是宋金两国疆域内道教势力最拔尖的几个派系之一。
睡仙陈抟正是北宋初年楼观道道主，其凭借一盘棋，从宋太祖赵匡胤手里拿下整座华山，可谓是经久流传的！
可现在老顽童一句楼观道完整道统早已覆灭，这里面掩藏的信息量可就大了去。
“谁覆灭的？”
“不知！”周伯通苦涩一笑，“恰逢王重阳和我出山历练，这才逃过一劫。等我们回到祖庭，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对了，还有个消息应该对你们很重要！”周伯通丝毫不停顿又道，“北宋之覆灭，有道佛两教的影子，这是我从祖庭藏经阁中偶然间看到的一本祖师手札中了解到的！”
“在手札之中，还掩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当年，道门大宗师林灵素以一己之力差点铲平了北宋佛门势力，可惜在道门内部叛徒以及佛门联合围剿之下，最终惨烈自爆于百里雷霆之中……”
“等会！”黄蓉一惊一乍的高呼道，“林灵素？传说中神霄派的那个手掌雷霆之力的林灵素？”
“是的！”
道门奇人林灵素，在北宋末年可是名声赫赫的，近百年过去，江湖、朝堂、民间依然流传着林灵素的各种事迹。
但无一例外，最终林灵素的结局都挺惨烈的。
要么五雷轰顶而死，要么被北宋军士击杀于万军丛中。
据传北宋末年，林灵素横空出世，创立显赫一时的神霄派，其以三寸不烂之舌将宋徽宗忽悠瘸了。
他曾向宋徽宗进言，“释教害道，今虽不可灭，合与改正。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
而宋徽宗完全遵照林灵素的进言行事，短短时间就让北宋大地之上佛门蓄发易冠。
一时间北宋之地，明面上佛门势力烟消云散。
所有不听从北宋朝廷之令的，要么被林灵素亲自剿灭，要么就在朝廷大军镇压下老老实实尊令行事！
也就在这次不灭而灭的宗教之乱几年后，北宋一朝直接葬送在了金国铁骑之下！
“林灵素什么修为？”
与黄蓉的关注点不同，黄药师更清楚道佛两教其内隐藏的高手有多恐怖。
没有镇压于当世的实力，想要让佛门乖乖就范，真当佛门没有金刚怒目的罗汉啊！
“据祖师手札记载，应该登临了破虚境！”
“是易冠之后还是易冠之前？”赵泰突然问道。
之后的话，那代表林灵素是这个世界最早发现怎么利用气运来突破武道修为屏障之人。
之前的话，那就代表林灵素是以盖世无双的天赋，强行突破到破虚境。
那为什么他不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反而揭起道佛之间的道统之争呢？
“不知！”
“林灵素出身何门何派？”黄药师眸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天山灵鹫宫！”
“他本名应该叫林噩吧！”黄药师突然冷飕飕道。
“你如何知道的？”
“我们桃花岛祖奶奶就是灵鹫宫出身！”黄蓉骄傲的仰起头，如同一只傲娇的小天鹅般。
“额……我怎么觉得，灵鹫宫才是天下动乱的最大源头呢？”周伯通喃喃自语，满脸不可置信。
“喂喂喂……你还没告诉人家你跟王重阳的恩怨情仇呢！”
“蓉儿！”赵泰拍拍黄蓉瘦削的肩膀，让其别继续往周伯通心头插刀。
“哼……老顽童，等你有空咱们私聊！”
“好！”老顽童像是没有领会到赵泰的好意，立即答应下来。
赵泰心头苦笑，老顽童这家伙怎么说他好呢。
一时间像是个顽童，一时间又好似心智完全成熟。
“你没事吧？”赵泰关心的问道。
“没事！几十年来没有比现在更好了！放心吧，王重阳的这道分身神念，已经完全被我吞噬，化作了精神意志的养分！待我寻到瑛姑，放下心中的执念，先天后期水到渠成！”
“那就好！瑛姑这些年来一直在找南帝麻烦，南帝的下落，去了大理天龙寺不难打听到。”
“谢谢！”
“互惠互利！”
周伯通嘴角一抽，心知装不了糊涂。
他右手掌一翻，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阵盘悬浮其上，拍向赵泰。
赵泰正待收起，黄蓉却先他一步，一巴掌拍在了老顽童手心。
“这么看着我干嘛？”黄蓉莫名其妙，老朋友说个无声的再见，有什么好奇怪的？
“…………”
“哈哈……缘分！这说明阵魂天生跟蓉儿有缘，太瓜你就认了吧！”
周伯通大笑一声，如同飞鹰双臂一展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